大雪一落,天地间白得晃眼,院角的老松枝弯着腰,像驮了堆。诗诗裹着件红棉袄,手里攥着把雪,正往缝隙边跑,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
“灵月姐姐!你看这雪多厚,扔进去肯定能堆个超级大雪人!”她把雪团往白光里送,雪刚碰到光就“噗”地融成了水,又瞬间冻成冰花,像撒了把碎钻在光里飘。
灵月拎着个竹筐跟过来,筐里是刚炒的瓜子,香气混着寒气飘得老远。“别瞎闹,”她往诗诗手里塞了把瓜子,“这缝隙里的雪,怕是比外头冷十倍,你那点雪进去,不够塞牙缝的。”
诗诗磕着瓜子,突然指着白光里晃悠的影子笑:“你看!里头有人在滚雪球呢,跟我早上滚的那个一样大!”
话音刚落,就见白光里飞出个雪球,“啪”地砸在诗诗手背上,冰凉凉的,却没化,反倒凝成了个小雪球,像长在了手上。诗诗“呀”地跳起来,伸手要去接,雪球却“嗖”地又钻回白光里,引得她直跺脚:“耍赖!”
铁手张扛着把扫帚路过,看她们闹得欢,也凑过来:“我来试试!”他抓起一大捧雪,使劲往白光里扔,雪进去没声响,反倒从里头飘出顶雪帽子,檐角还挂着冰棱,正好扣在诗诗头上。
“哈哈,这帽子配红棉袄,活像个年画上的娃娃!”铁手张笑得直拍大腿。诗诗顶着雪帽子,伸手往白光里抓,竟真捞着只雪做的小狐狸,尾巴蓬松松的,捏着还软乎乎的。
“我要养它当宠物!”诗诗把雪狐狸揣进怀里,抬头却见灵月正往白光里扔瓜子,瓜子进去,出来竟变成了串冰葡萄,紫莹莹的,还挂着霜花。
“这虚空界的大雪,是把咱们的乐子都冻成了宝啊,”灵月捏起颗冰葡萄,冰凉的甜气直往鼻尖钻,“说不定咱们在这嗑瓜子,里头正用雪堆咱们的模样呢。”
诗诗突然蹦起来:“那我要堆个最大的!”说着就往白光里冲,被灵月一把拉住后领,像拎着只扑腾的小母鸡。
“进去?进去怕是直接冻成冰雕,明年开春才能化呢!”灵月点着她的额头笑,“安分点,把你那雪狐狸看好,别化了。”
诗诗赶紧捂住怀里的雪狐狸,却见它尾巴尖慢慢化成水,滴在雪地上,竟晕开朵小小的冰花,像极了白光里飘出的那片——原来这大雪里藏的趣,早就顺着光,悄悄跑来了呀。就在这时,白光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雪怪从白光中挤了出来,足有两人多高,模样憨态可掬,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诗诗吓得躲到灵月身后,探出小脑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雪怪。雪怪看了看周围,落在诗诗怀里的雪狐狸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在索要。诗诗抱紧雪狐狸,大声说:“这是我捡到的,不给你!”雪怪见她不肯,竟用巨大的手掌开始堆起雪人,不一会儿就堆出了一个和诗诗一模一样的雪人。接着,雪怪从怀里掏出一颗冰球,放在雪人手上,雪人竟动了起来,朝诗诗递出冰球。诗诗慢慢走过去,接过冰球,感受到一股清凉的力量。她想了想,把雪狐狸递给雪怪,雪怪开心地接过,转身慢慢退回白光中,白光也渐渐恢复平静。众人相视一笑,又继续在这大雪中玩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