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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林飞穿越记 > 第437章 小寒温酒,风雪酿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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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小寒温酒,风雪酿闲情

小寒的风裹着雪粒,像小刀子似的刮过窗棂,“呜呜”的声响能钻进人骨头缝里。诗诗抱着个酒坛子,坛口裹着厚棉布,踮脚往炕桌上放,“咚”地一声震得桌上的空碗直晃,“灵月姐姐!王掌柜新酿的米酒,温过三遍呢,你闻闻这香!”

灵月正用炭笔给窗纸补洞,闻言回头,见诗诗冻得鼻尖通红,赶紧把她拉到炕边:“慢着点,洒了可惜。昨儿往虚空隙扔的酒糟,出来结了层冰酒酪,甜得像蜜,今儿这温酒进去,说不定能酿成暖乎乎的酒汤。”

诗诗眼睛一亮,抱着酒坛就往树根处跑,棉裤沾着雪沫子,在地上拖出串白印子。那道虚空隙泛着淡青色的光,像冻住的湖面,凑近了能看见光里飘着细碎的冰晶,“你看你看!里头有人围着火炉呢!”她扒着缝隙沿儿喊,“给你们送酒啦!”

刚把坛口往青光里凑,就见里头伸出无数像冰丝的细线,“滋啦”缠着酒坛往里拽,吓得她赶紧抱紧,坛子出来时,布套上竟结了层薄冰,掀开一看,酒水里浮着片小小的梅瓣,香得更烈了,“它给我加花啦!”诗诗举着坛子蹦,“肯定是嫌酒不够香!”

苏砚抱着捆干柴进来,柴上还挂着冰凌,“李伯说小寒要烧够三炉柴,不然寒气能冻裂水缸,”他往炉里添了根粗柴,火星子溅到地上,“刚才往缝隙里扔了块松明,出来变成了冰灯,亮得能照见人影,挂在门口正好当灯笼。”

诗诗跑过去看,门口果然挂着盏冰灯,里面的烛火明明灭灭,冰壁上还映着个小小的影子,正举着酒碗往嘴里倒,跟诗诗平时偷喝米酒的模样一个样,逗得她直笑:“里头的小酒鬼,比我还能喝!”

铁手张带着丫蛋来送新蒸的年糕,竹篮上盖着棉被,“刚出锅的红糖年糕,沾着豆粉吃,暖得能冒热汗,”他往缝隙里扔了块,年糕进去没声响,反倒从里头飘出缕白气,闻着像桂花糖的香,丫蛋举着串冻梨喊:“我要跟它换甜酒喝!”说着把冻梨往青光里抛,梨落进去的地方,光突然“咕嘟”冒了个泡,滚出来碗冒着热气的甜酒,酒面上还浮着颗红枣,“是热甜酒!”丫蛋捧着碗直咂嘴,“暖得像揣了个小炭炉!比诗诗姐姐的米酒还醉人!”

书生蹲在炉边烤手,画筒里的画纸被暖气烘得发脆,“前儿画的《冬至温炉图》,被炉烟熏得发褐,倒像虚空界的光色了,”他翻出张新纸,笔尖沾着酒液画,“你看这青光里的影子,端着酒碗晃悠,脚底下打趔趄,活脱脱是诗诗喝醉了的模样。”

诗诗凑过去抢画,手一抖,酒坛差点摔了,灵月伸手扶住,往缝隙里扔了块年糕,“给里头的酒鬼垫垫肚子,省得喝晕了摔进冰窖,”话没说完,就见青光里飘出片冰梅,落在她手心里,梅瓣上竟映着个影子在追猫,像诗诗早上撵着院猫跑的模样,引得铁手张直笑:“里头的野丫头,喝了酒更疯!”

白老拄着拐杖慢悠悠进来,棉袄上落满了雪,“外头的梅花开了三分,折枝扔进缝隙,来年说不定能长出冰梅树,”他往诗诗手里塞了颗话梅,“去年你扔进去的醉枣,怕是在里头酿成了酒,才让这青光带着股醉意。”

诗诗把话梅往青光里塞,梅核刚进去,手里就多了颗冰话梅,酸得她直皱眉,“它给我换味啦!”她举着话梅蹦,“要是我进去待片刻,出来是不是能扛回缸醉枣?够喝到开春!”

灵月敲她脑袋:“进去怕是变成醉雪人,被里头的冰丝缠成冰雕,”话没说完,就见炉子里的柴“噼啪”爆了声,吓得丫蛋手里的酒碗差点掉了,洒在地上的酒液冒着白气,竟在青砖上晕出朵小小的梅花印。

大家笑得直不起腰,笑声混着酒香飘出窗外,惊飞了枝头的麻雀,有只麻雀“扑棱”落在青光边,竟被瞬间裹上层冰壳,翅膀还保持着飞的姿势,像盏冰雕的雀灯,引得丫蛋直拍手:“虚空界还会做酒熏冰雕呢!”

诗诗扒着缝隙沿儿还想往里钻,被灵月一把薅住后领,像拎着只偷酒的小醉猫,“进去容易出来难,”灵月把她按在炉边,“你这小冒失鬼,进去怕是被酒气熏得忘了回家,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年糕,才能把你粘回来?”

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酒香走,出来还能带坛冰酒,给你煮酒喝,暖得能脱棉袄!”

白老坐在炉边抿着酒,看着青光里晃悠的影子,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小寒,是把风雪都酿成了酒,你喝口热酒的功夫,外头的雪说不定又厚了半尺,”他指着窗外的梅枝,“不过啊,这围炉温酒的闲情,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直,突然把怀里的酒坛往缝隙里推了推,“给里头的我当酒窖!让她多存点好酒,等我进去了,天天猜拳喝酒!”

日头偏西,青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琥珀色,像夕阳融在了酒里。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喝空了多少酒碗,灵月往缝隙里扔了块年糕,丫蛋把空酒碗往青光边一放,碗口的影子正好罩住画纸上的小炉台。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青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碰酒碗,一个在里头喊“干杯”,一个在外头应“再来一碗”,声音好像真的顺着酒香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冰封的江湖,分明是另一个暖烘烘的酒坊,里头的炉火跟她们炉里的一样旺,里头的酒香跟她们坛里的一样烈,连醉后的疯劲都一个样。

毕竟,只要这风雪还在飘,这青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炉边,这江湖的虚空酒,就永远喝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