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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林飞穿越记 > 第440章 雨水滋芽,潮声裹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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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雨水滋芽,潮声裹新绿

院外的水渠“哗啦啦”淌着融雪水,泡软的泥土泛着黑油油的光,诗诗拎着只木桶往树根跑,桶里晃着刚接的雨水,溅得裤脚湿漉漉的,“灵月姐姐!你看这雨水多清!往虚空隙里倒点,里头的豆芽肯定长得比竹竿还高!”

灵月正蹲在葡萄架下埋菜籽,手里的小铲子“噗嗤”插进泥里,“去年立春你扔的草篮,出来长了半筐青苔,差点把院角的石板都掀了,今儿这雨水进去,说不定能灌出片小池塘,里头的鱼都长着豆芽尾巴。”

诗诗把木桶往虚空隙的碧光里倾,光里晃着像水波的影子,柔得能荡出涟漪。刚倒了半桶,就见里头伸出无数像水纹的绿线,“咕嘟”缠着水流往里吸,吓得她赶紧拎起桶,桶底竟沾着片透明的鱼鳞,亮得像玻璃,“它给我送鱼啦!”诗诗举着鱼鳞蹦,“肯定是嫌水不够,想让我多倒点!”

苏砚扛着把木瓢来,瓢沿还挂着水珠,“李伯说雨水要浇透三畦菜,不然苗儿长不壮,”他往碧光里舀了瓢水,水进去没声响,反倒从里头飘出缕湿气,闻着像荷叶的清香,丫蛋举着颗莲蓬喊:“我要跟它换莲子吃!”说着把莲蓬往碧光里抛,莲蓬落进去的地方,光突然“漾”开圈绿晕,滚出来颗饱满的莲子,剥开来,莲心甜得像蜜,“是糖心莲子!”丫蛋含在嘴里直咂嘴,“润得像含着露水!比诗诗姐姐的雨水还解渴!”

书生蹲在廊下画雨景,笔尖蘸着清水调的石绿,画纸上的碧光里,慢慢显出片小小的池塘,有个挽着裤腿的影子正在摸鱼,脚下一滑摔进水里,跟诗诗昨天在水渠边扑腾的模样分毫不差,“这影子比前儿画的《立春破寒图》多了三分潮气,”他举着画纸笑,“你看她呛水吐泡泡的样子,活像条离了水的小泥鳅。”

诗诗凑过去抢画,手一抖,木桶里的水洒了半瓢在画纸上,湿痕像给池塘添了片荷叶,“给里头的池塘扩扩地!”她指着画喊,“这样能养更多长豆芽尾巴的鱼!”

王掌柜提着罐新腌的咸菜来串门,罐子裹着油纸,“这菜用雨水腌的,脆得能嚼出响,”他往石阶上放了碟,刚要往碧光边推,就见碧光突然“啪嗒”掉了滴水珠,像从天上漏下来的,吓得他手一抖,碟子“哐当”摔在地上,咸菜滚到碧光边,竟“滋滋”长出丛水芹,嫩得能掐出绿水,“邪门!比我见过最水灵的春菜还鲜活!”

白老拄着拐杖慢悠悠走来,用拐杖头拨了拨水芹,“虚空界的雨水,是把春天的潮气都拧成了水,里头的时间跑得柔,一滴雨进去,能漫成三天的水洼,”他往诗诗手里塞了颗青梅,“去年你扔的土豆芽,说不定在里头泡成了水生根,才让这碧光透着股土腥气。”

诗诗把青梅往碧光里塞,果子刚碰到光就“嗖”地钻了进去,再看时,手里竟多了串青梅,果皮上挂着水珠,酸得人直眯眼,“它给我换鲜果啦!”她举着梅串蹦,“要是我进去待片刻,出来是不是能抱回缸雨水酿的酒?从雨水喝到谷雨!”

灵月正往缝隙里扔淘米水,听见这话伸手敲她脑袋,“进去怕是变成落汤鸡,被里头的水洼泡成发面馒头,”话没说完,就见淘米水进去的地方,飘出片小小的浮萍,落在她手心里,叶面上竟映着个影子在追鸭子,像诗诗今早撵着邻院白鸭跑的模样,逗得铁手张直笑:“里头的野丫头,见了水更疯!”

铁手张捡起块瓦片往缝隙里扔,瓦片进去没声响,反倒从里头飘出个荷叶编的小水桶,绿得发亮,诗诗一把抢过去挎在肩上,“我是虚空界的水神!”她转着圈蹦,荷叶桶跟着晃悠,“以后里头的雨水都归我管!”苏砚看得直笑,伸手把她往回拉,“再蹦就栽进碧光里了,到时候出来浑身滴水,像条刚捞上岸的鱼。”诗诗挣着喊:“变成鱼才好!能在水里游,比踩水坑还快活!”

大家笑得直不起腰,笑声惊飞了池塘边的蜻蜓,有只红蜻蜓“点”在碧光边,竟被瞬间裹上层水膜,翅膀像镶了层琉璃,引得丫蛋直拍手:“虚空界还会变水蜻蜓呢!”

诗诗扒着缝隙沿儿还想往里钻,被灵月一把薅住后领,像拎着只偷水的小水獭,“进去容易出来难,”灵月把她按在葡萄架下,“你这小冒失鬼,进去怕是被水洼绕晕了,在虚空的池塘里打转转,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莲子羹,才能把你诱回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荷叶香走,出来还能带条长豆芽尾巴的鱼,给你炖鲜鱼汤!”

白老坐在竹椅上,听着渠水声看碧光里的池塘,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雨天,潮得比咱们的润,也比咱们的长,你舀瓢水的功夫,外头的菜苗说不定就喝饱了水,窜高了半指,”他指着院外的水田,“不过啊,这看苗儿喝水的趣,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肩上的荷叶桶往碧光里扔,“给里头的我当水桶!让她多存点雨水,等我进去了,天天摸鱼踩水坑!”

日头西斜,碧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翡翠色,像夕阳浸在池水里。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摸了多少条鱼,灵月往缝隙里倒了瓢雨水,丫蛋把木瓢往碧光边一放,瓢口的影子正好罩住画纸上的小池塘。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碧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鱼篓,一个在里头喊“好大条”,一个在外头应“快装下”,声音好像真的顺着水声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水乡,分明是另一片水汪汪的江湖,里头的池塘跟她们渠边的一样清,里头的鱼跟她们摸的一样欢,连踩水坑时的傻乐都一个样。

毕竟,只要这雨水还在淌,这碧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架下,这江湖的虚空水,就永远舀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