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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雷霆震怒,剑指宫闱

含元殿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文武百官依品级班序垂手肃立,经历了方才城外盛典的激动与喧嚣,此刻站在这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核心的大殿之上,许多人心中依旧激荡未平,更多的则是面对重归龙椅的天子时,那难以抑制的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萧景琰端坐于九龙盘绕的龙椅之上,玄色常服尚未更换,与这极尽华美隆重的大殿略显得有些不协,却更衬得他本人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寒气逼人。他目光缓缓扫过殿下济济一堂的臣工,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声音平淡,却似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两年了。朕,已有两年未曾坐在这含元殿,未曾与诸位爱卿共议朝政了。”

他微微停顿,给予众人回味的时间,随即语气听不出喜怒地问道:“不知在朕御驾亲征,不在京师的这些时日里,京畿内外,朝政诸事,诸位爱卿……处置得如何啊?”

话音刚落,内阁首辅李辅国便如同早有准备般,立刻手持玉笏,迈步出班,躬身应道:“启奏陛下,赖陛下天威庇佑,祖宗福泽绵长,陛下亲征北狄期间,京畿安稳,四方靖平,各部衙署运转如常,政务皆按章程办理,并未出现大的疏漏与波动。百姓安居,市井繁荣,此皆陛下神武,远震北疆,方能使我中枢无后顾之忧。陛下凯旋,见此升平景象,当可安心。”

他这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既禀报了“稳定”,又将功劳归於皇帝的威名,可谓老成持重。

然而,龙椅之上,却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哦?是吗?”

仅仅三个字,语气已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凌,瞬间让大殿内原本尚算平和的气氛骤然冻结!文武百官心中皆是一凛,之前准备好的一切歌功颂德、逢迎拍马之词,全都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所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陛下……似乎并非想要听到这些。

萧景琰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李辅国,扫过全场每一位大臣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与怒意:

“一切稳定?万事无忧?李阁老,你倒是说得轻巧!”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虽未用多大力道,但那一声闷响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畔!

“在朕不在京师的这些时日里!工部尚书,李元培!位列九卿,官居一品!竟敢与北狄蛮族暗中勾结,输送情报,意图不轨,行同造反!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就发生在尔等眼皮底下!光是这朝堂之上,因李元培一案牵连落马、锒铛入狱者,便有数十名官员之多!此事,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们当真以为,朕远在北疆,便耳目闭塞,对此一无所知吗?!还是以为,朕刚刚凯旋,心情愉悦,便会对此等动摇国本之事,轻轻揭过,不予追究?!”

李辅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骇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他万万没想到,前一刻还在与万民同庆、祭奠英烈的陛下,回到这含元殿,竟会毫无征兆地直接掀开了这块最敏感、也最不光彩的伤疤!他措手不及,慌忙跪伏于地,声音带着颤抖:

“陛……陛下息怒!老臣……老臣绝非此意!李元培此獠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幸赖陛下圣明,沈尚书与暗影卫协力,方能将其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未使其酿成大祸!如今首恶已诛,胁从亦已伏法,北狄更是被陛下犁庭扫穴,斩草除根,威胁已然尽去!臣等……臣等只是以为,陛下凯旋伊始,正值普天同庆之时,此等不愉之事……或可暂缓再议,以免扰了陛下圣心,有伤龙体安康啊!万事……万事当向前看……”

“向前看?”萧景琰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辩解,声音愈发冰冷刺骨,“说得倒好听!叛徒是已经抓捕,北狄是已经覆灭,他们确实暂时没了威胁!但这,就是尔等可以放松警惕、懈怠职责的理由吗?!”

他霍然站起,居高临下,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今日落网了一个李元培,谁能保证,明日不会再出现一个王元培,张元培?!尔等只看到眼前的风平浪静,却可曾深思,那些魑魅魍魉,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我大晟朝堂,窃据高位的?!”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字字诛心:“李元培!堂堂工部尚书,正一品大员!掌管天下工程营造,位高权重!竟能被敌人渗透,成为潜伏在我心脏之地的毒刺!朕倒想问问你们!平日里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兢兢业业的六部官员呢?!负有监察百官、肃清风纪之责的都察院御史们呢?!难道全都是睁眼瞎,全都是只会尸位素餐、领取俸禄的饭桶吗?!”

“噗通!”“噗通!”

随着皇帝那毫不留情的斥责,殿下文武百官再也站立不住,如同被砍倒的芦苇般,成片地跪伏下去,以头触地,瑟瑟发抖。整个含元殿内,只剩下皇帝愤怒的质问声在梁柱间回荡。

萧景琰胸膛微微起伏,眼中寒光凛冽,他顿了一顿,强压着怒火,声音反而低沉下来,却更显压迫:“间谍,确实已经被扫除了一批。但你们谁能在此向朕保证,这煌煌朝堂之上,这京畿重地之内,就再也没有新的、隐藏更深的间谍?! 谁又能保证,没有外部势力的窥探,或是内部包藏祸心、觊觎神器之辈的耳目?!”

“陛下!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啊!”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二心!”

“臣等愿为陛下效死!”

一时间,殿内哭喊声、表忠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急于撇清关系,证明自己的清白,生怕晚了一步,便被那滔天怒火所波及。

萧景琰冷眼看着下方这群惶恐不安的臣子,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抬手,虚按一下,混乱的声浪渐渐平息。

“忠诚,”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是靠嘴上说说,更不是靠此刻的哭喊表功!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要用实绩来体现!”

“此次朝堂之上,竟能潜伏如此多的蠹虫,酿成如此大案!这足以说明,我大晟的肌体内部,已然出现了问题!某些机构已然臃肿腐朽,某些官员已然被贪欲与懈怠所侵蚀!风气若坏,则国本动摇!”

他目光如炬,再次扫过众人:“那么,今日,朕便问问诸位爱卿。面对此等积弊,我等是该继续因循守旧,姑息养奸,任由这腐败滋生蔓延?还是应当壮士断腕,快刀斩乱麻,以雷霆之势,将其彻底根除,以正朝纲,以清吏治?亦或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最终选择退而求其次,得过且过?!”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位官员的心上。整个含元殿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无人敢抬头,无人敢应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良久,萧景琰见无人回应,冷哼一声:“既然无人能答,那便都给朕回去,好好想想!仔细地想!明日朝会,朕,要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袖袍一拂,声音斩钉截铁:

“现在,全部给朕滚!”

“退朝!”

留下这最后一句冰冷彻骨的话语,萧景琰不再看下方跪伏一地的臣工,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龙椅,从侧殿通道径直离去,背影决绝。

直到皇帝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才缓缓散去。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们,这才如同虚脱一般,纷纷瘫软在地,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或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许多人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后怕与茫然。有人默不作声,独自快步离去;也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脸上写满了忧虑与不安。今日这场朝会,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们凯旋归来的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对明日,以及对未来的深深恐惧与不确定。

几个时辰后,夜色笼罩宫闱。

皇帝寝宫——承乾宫内,灯火通明,却气氛凝重。外间的喧嚣早已隔绝,只剩下心腹之人。

萧景琰已换上一身宽松的常服,坐于暖阁榻上。吏部尚书沈砚清、禁卫军统领赵冲,以及如同影子般静立角落的暗影卫副统领渊墨,皆在于此。

沈砚清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陛下,今日含元殿上雷霆一震,想必已让不少人寝食难安。此刻召见臣等,可是要对那隐藏于宫闱深处的黑手,有所行动了?”

萧景琰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小几,眼中寒光闪烁:“北狄外患已除,接下来,自然该轮到清理内部的脓疮了。朝堂上那些蝇营狗苟之徒,纵有贪腐,也不过是疥癣之疾,清除起来不难。真正让朕如鲠在喉的,是那个能驱使李元培这等人物,其势力甚至可能深入皇宫的幕后主使!”

他看向沈砚清:“依你先前调查,目标直指皇宫深处,嫌疑最大的,便是朕那几位‘安分守己’的叔父了。”

“是,陛下。”沈砚清躬身道,“根据‘龙渊’序列暗中排查与李元培零星口供的印证,所有线索虽隐晦,却都隐隐指向宫内。而先帝子嗣不旺,陛下登基后,如今仍居住在宫中的王爷,仅余三位。依常理推断,他们的嫌疑……确实最大。”

萧景琰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出三位叔父的身影。先帝,也就是他的父皇,共有兄弟八人,历经皇权更迭与岁月变迁,如今仍健在且按祖制居于宫中特定区域、荣养天年的,仅剩这三位。他们皆是上一代的亲王,也是萧景琰名义上最亲近的长辈。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三皇叔,萧景禹。” 随着这个名字,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即使年近五旬依旧脊背挺直如松的身影仿佛出现在眼前。“三皇叔早年随皇祖父征战,以军功封‘勇毅亲王’,性情刚烈,尤善骑射,在军中旧部中颇有威望。先帝在位时,曾执掌过一段时间京营戎政,后因性情过于耿直,渐被闲置。他……是一把锋利的战刀。”

“六皇叔,萧景文。” 第二位王爷的形象随之清晰。此人身形清瘦,面容儒雅,三缕长须,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六皇叔自幼好读书,不喜武事,醉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素有‘文雅亲王’之称。门下聚集了不少文人墨客、清流名士,在士林中有不小的影响力。先帝赞其有古名士之风,却也曾言其‘过于超脱,不堪实务’。”

“八皇叔,萧景明。” 最后一位,也是给萧景琰印象最为复杂的一位。八王爷萧景明年纪最轻,不过四十许,面容白净,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似平易近人。“八皇叔……心思缜密,最擅交际。他虽无三皇叔的军功,也无六皇叔的文名,但为人处世圆滑周到,与朝中许多官员,无论是勋贵还是文臣,关系都处得极好。先帝在时,曾协理过宗人府与部分礼部事务,对朝堂规矩、人情往来,洞察入微。父皇曾私下点评,说他这位八弟,‘玲珑心窍,七窍通透’。”

这三位王爷,按照大晟祖制与先帝的安排,皆赐予亲王尊号,享亲王俸禄,居于宫中特定殿宇,以示天家亲情与荣宠,但同时,也被明确剥夺了任何实质性的政务权力,麾下亦无兵权,乃是对皇权的一种潜在保护与隔离。

萧景琰眼中锐光一闪:“三皇叔勇武有余,谋略稍逊,且其旧部多在边军,京城根基不深。六皇叔醉心文事,看似与世无争。八皇叔……长袖善舞,人脉广阔……若论谁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在暗中经营出如此势力,八皇叔的嫌疑,似乎最大。但,另外两位,也绝非全无可能。”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宫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如今朕已归来,携大胜之威,他们必然惊惧,定会蛰伏更深,再想抓住尾巴,难如登天。既然他们不动……”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沈砚清、赵冲和渊墨:“那便由朕,来主动出击吧。”

“朕御驾亲征,历时两载,九死一生,如今凯旋而归。于情于理,去拜会一下几位关心朕之安危的皇叔,向他们报个平安,叙叙天家亲情……这,应当很合理吧?”

他的语气平淡,但眼中那抹志在必得的寒光,却让室内的温度,都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分。

一场指向宫闱深处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