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林烨正靠在办公室椅子上闭眼休息。
来电显示是财政局项目办的号码。
他坐直身子，接通电话。
“林先生，国家科技项目资助审批已经通过，资金今天上午到账，请注意查收。”
对方语气平淡，像是通知一件普通事。
林烨说谢谢，挂了电话。
手指立刻点开系统界面。
任务栏里的【国家科技项目资助】状态变成了绿色的“已完成”。
贡献点增加了三百点。
他没急着看奖励内容，先登录公司银行账户。
余额还没变。
可能是还在走流程。
他起身走到窗边，厂区里工人已经开始上班。运输车进出仓库，吊机在装卸材料。再生砖生产线运转正常，烟尘监测仪的数据也在安全范围内。
手机震动了一下。
银行发来入账短信。
他回到电脑前刷新页面，资金到账记录出现在流水里。金额和申报一致，一分不少。
林烨打开通讯录，拨给二哥。
“钱到了。”
“我马上去财务科拿凭证。”二哥声音很干脆。
电话刚挂，他又点开系统商城。
这次兑换的是《城市固废处理技术迁移指南》和《工业废水净化试点评估模型》。
两份资料直接加载进本地文档库。
他把文件调出来，快速浏览目录。
第一份讲的是如何把建筑垃圾处理的经验用到生活垃圾上，重点在分拣流程改造和异味控制。第二份则针对化工厂、印染厂这类排污大户，提供设备配置方案和政府对接流程。
看完后他新建了一个会议通知，标题写“紧急动员会”，时间定在九点整，参会人只列了老陈、小李和二哥的名字。
八点五十五，三个人都到了会议室。
林烨把投影打开，屏幕上出现一张结构图。
“我们现在有三个方向要同时推进。”
他指着中间一栏，“再生砖这条线不能停，继续保证产量和质量。”
左边一栏标着“城市垃圾资源化”，右边是“工业废水净化试点”。
“这两个新项目今天正式启动。”
老陈皱眉：“两边都要铺开？”
“对。”林烨点头，“资金批下来了，就得尽快出成果。”
小李翻了下手里的笔记本：“城市这边，垃圾分类体系不统一，我们怎么建中转站？”
“系统给了建议。”林烨切出一份报告，“先找两个街道谈合作，用我们的移动处理车做前端筛分，减少转运压力。等数据跑出来，再申请固定场地。”
老陈摸着下巴：“那设备呢？现有的改得动吗？”
“部分能用。”林烨打开设计图，“破碎机和传送带可以复用，但需要加装生物降解舱和除臭模块。我已经让供应商准备配件清单，三天内出报价。”
二哥插话：“钱够吗？”
“第一批资助只能撑六个月。”林烨说，“但如果试点效果好，可以申请追加。关键是得让数据说话。”
会议开了四十分钟。散会前，林烨把任务分下去。
老陈负责联系东城区环卫部门，下周内敲定两个社区作为首批试点。
小李带队改装第一台移动处理车，十天内完成调试。
二哥管财务，重新规划资金使用计划，按周报进度。
人走后，林烨留在会议室没动。他调出系统功能栏，启动“技术迁移评估模块”。
输入城市垃圾成分比例、日均产生量、现有处理能力三项数据。
几分钟后，结果弹出来。
三条建议：调整筛网孔径至十二毫米；增加微生物喷淋系统；夜间作业时段避开居民休息时间。
他把这些建议转发给小李，又在系统地图上标记出五个潜在合作区域。都是老工业区，周边有大量待拆厂房，适合做建筑垃圾和生活废物联合处理试点。
中午饭是在办公室吃的。盒饭凉了，他也没热，就着茶水吃完。
下午两点，老陈打来电话。
“环卫局那边愿意见面聊聊，但要求我们先提交一份可行性报告。”
“今晚就把初稿发过去。”林烨说，“附上设备参数和预期减量数据。”
他打开文档开始写。系统同步弹出模板框架，自动填充政策依据和技术标准条目。他只需要补充本地化内容。
三点十七分，小李发来消息。
“除臭模块的设计图改好了，你看下有没有问题。”
林烨点开图纸，检查了几处接口尺寸，回复：“冷却管位置往下挪五公分，避免热胀变形。”
四点半，二哥送来新的资金分配表。
林烨核对了一遍，签字确认。
傍晚六点，第一版可行性报告完成。他检查一遍附件，连同视频演示链接一起打包发给老陈。
刚发出去，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新项目启动】
【开启实时反馈模式】
【当前风险监控已激活】
林烨点了下确认。
界面跳转到监测面板。
两个试点项目的进度条开始加载。目前都是百分之零，等待第一步操作录入。
他把页面最小化，打开邮箱。
昨天那封申报材料草稿还在待发状态。
他点开，准备填收件人地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银行客户经理。
“林总，刚才有一笔二十万的支出被系统拦截了，说是用途不明。”
林烨愣了一下。
他们没发起过这个金额的付款。
他立刻登录网银查看交易记录。
一笔转账正在审核中，收款方是一家没有合作过的环保设备公司，备注写着“预付定金”。
这不是他授权的操作。
他打电话给财务科。
“今天有人申请付款吗？”
“没有啊。”会计很惊讶，“我们这周都没做过对外支付。”
林烨退出网银，打开系统安全日志。
十分钟前，有人尝试从公司Ip段外接入财务系统。用了伪造的权限码，差点通过验证。
他把这条记录截图，发给It部门负责人。
“查一下是谁在试登录。”
“是不是内部出了问题？”
对方答应马上排查。
林烨坐在椅子上没动。
办公室灯还亮着。楼下厂区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
他重新看向屏幕。
监测面板上，两个试点项目的状态还是未启动。
资金安全警报还在闪烁。
他打开一个新的记事本。
写下几行字：
1. 所有付款必须双重确认
2. 财务系统加人脸验证
3. 明早开会通报这次异常
写完后他站起来，走到白板前。
拿起笔，在“项目进度”下面画了一道横线。
还没填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