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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伦,恐怕真非凡俗儒生!

他那些关于“上古天书”、“仙人托梦”的说法,或许并非全是杜撰!他本身,就极可能是一个身负玄门正宗传承的异人!

甚至……是仙人派来辅佐自己成就“皇道”的使者!

童贯仔细观察着赵佶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知道火候已到,立刻趁热打铁,以头触地,激昂奏道。

“陛下!王先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若只让其埋首故纸堆中,岂非暴殄天物,辜负上天美意?‘

如今北伐大计已定,正是用人之际!若得王先生随军参赞,以其玄妙异术救治伤员,稳定军心,甚至……在关键时刻施展手段,扭转乾坤,则我王师必能士气如虹,所向披靡!”

“收复燕云,成就陛下堪比三皇五帝之不世皇道功业,必能事半功倍,指日可待啊!”

“恳请陛下明鉴,下旨命王济先生随军北伐,助臣一臂之力,亦是为我大宋江山社稷,请得此擎天保驾之奇才!”

赵佶彻底心动了。一方面,他被“起死回生”这远超想象的神异之事深深震撼,对王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另一方面,童贯巧妙地将王伦的能力与北伐大业、与他梦寐以求的“皇道功德”完美捆绑在一起,描绘出一幅诱人的蓝图,让他实在难以拒绝。

若能借此奇人之力,顺利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祖宗未竟之业,那他赵佶的功业,岂不是真能直追甚至超越上古圣王,在史册上留下最为光辉灿烂的一页?

强烈的渴望与冲动,瞬间压倒了一切疑虑。

“速传王济!”赵佶不再犹豫,立刻对殿外侍立的内侍高声吩咐:“即刻入宫见朕!”

宫中突来旨意,王伦不明所以,但当他看到赵佶旁边的童贯时,仿佛明白了什么。

“王卿,你可知朕急召你所为何事?”

赵佶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探究欲。

王伦依旧从容不迫,依礼躬身,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疑惑。

“臣愚钝,近日皆在府中潜心研读甲骨,揣摩天书微义,实不知陛下急召,所为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哼,”赵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手指轻轻敲打着御案,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王伦。

“你倒是藏得深!若非童枢密今日提及,朕竟不知,朕倚重的王先生,除了学识渊博,通晓上古秘辛,竟还有一手‘起死回生’的仙家手段!”

“前番童枢密爱女娇秀,重伤濒死,京城名医皆束手无策,可是你与一同伴道人,施展玄妙法术,将其从鬼门关前硬生生拉了回来?”

王伦知道无法再隐瞒,再行否认已是下策,只得承认。

他当即面露“恍然”,随即转为谦逊,躬身道。

“陛下明察秋毫,烛照万里。确有其事。当时情势万分危急,臣与友人恰巧路过,不忍见一条鲜活生命就此凋零,故而冒险一试,略尽绵力而已。”

“此事实属侥幸,臣等所用,亦不过是些应急之法,实在不敢当陛下‘起死回生’之誉,更遑论‘仙家手段’。”

“略尽绵力?应急之法?”

赵佶身体猛地前倾,几乎要离开龙椅,目光更加炽热,仿佛要穿透王伦的躯体,看清他体内是否蕴藏着仙丹妙药。

“在场的众多名医皆断言无救!你却能妙手回春,这岂是‘略尽绵力’四字可以轻描淡写?”

“王卿,你休要搪塞朕!告诉朕,你所用,究竟是何等秘法?莫非……真如你所献书稿中所言,是上古仙人所授之神通?”

王伦心中念头急转,知道一味谦逊否认只会让皇帝更加怀疑他,甚至可能触怒龙颜。

他必须给出一个既能解释那超常手段,又能巩固自身“奇人”形象,且不至于引火烧身的说法。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肃穆与追忆之色,顺着赵佶的话头,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陛下圣明,洞察幽微,臣……不敢再行隐瞒。”

他微微抬头,目光似乎穿越了宫殿的穹顶,望向渺远的虚空。

“此法……确非世间寻常医道,甚至并非臣自身修持所能。乃是臣当年梦遇仙师时,仙师见臣心诚向道,又怜臣游历天下恐遭不测,故而传授的一种……‘续命归元’之术。”

“续命归元术?”

赵佶喃喃重复着这个充满玄奥道韵的名字,眼中光彩大盛,身体不自觉地坐直,如同聆听天尊讲法。连一旁的童贯也竖起了耳朵。

“正是。”王伦语气肯定,继续沿着这个思路深入阐释,并巧妙地融入了这个时代对生命认知的概念.

“仙师曾于梦中开示,言及人之将死,大抵有两种情形。

其一为‘心死’,即心脉停跳,气血不行,五脏生机骤停,然其时神魂未必即刻离散,魂火尚存一丝余烬未灭,犹如灯油将尽,灯芯未冷;”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赵佶和童贯的反应,见他们皆是一副听得入神的模样,才继续道.

“其二则为‘脑死’,即泥丸宫光华彻底黯灭,主宰之神魂已然离体,魂火彻底熄灭,三魂七魄散入天地法则之中,再难聚合。此便是真正的回天乏术,阴阳永隔,便是大罗金仙亲临,亦难挽回。”

“而仙师所授之‘续命归元术’,正是针对那第一种‘心死’之症。”

王伦开始具体描述,将现代心肺复苏术的原理用古代术语包装起来.

“其法在于,通过特殊手法,按压心脉周遭要穴,模拟心脏自然搏动之韵律,以外力强制推动气血流转,维系肉身一线生机不绝。”

“同时,施术者需凝聚自身一口纯净元气,摒除杂念,通过口鼻相渡,徐徐导入患者体内,此举如同向那即将熄灭的炭火中,轻柔而持续地吹入生命之气,试图重新点燃、壮大那丝残存的魂火。”

他最后强调其局限性与风险,以免日后被要求救治真正已死之人。

“此法施行,凶险异常,非仅是对患者,对施术者亦是极大损耗。需对时机把握妙到毫巅,力道轻重缓急恰到好处,自身气息更要精纯绵长。”

“更关键在于,须是受术者命不该绝,上天尚予一线生机未断,方有奏效之可能。”

“若遇那‘脑死’魂散之症,臣纵有仙师所传之法,亦是无能为力。当日救治童小娘子,实是侥幸,恰逢其生机未绝,方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