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镇国公府的书房里，叶青刚拆开李莫愁从江南传回的密报，指尖刚触到信纸，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 是东方不败送来了刚整理好的军务卷宗。
“江南那边有消息了？” 东方不败将卷宗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密报上，语气带着几分好奇。
叶青点了点头，快速扫完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薇扩编禁军的事，已经传到江南了。蜀王、楚王几个私下聚了次面，表面上说是‘商议应对之策’，实则是在观望 —— 他们既怕林薇再搞出削藩的事，又盼着神都再乱些，好坐收渔利。”
“这些藩王倒是会算计。” 东方不败接过密报，看着上面的记载，眉头微蹙，“李莫愁说，宁王退军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却暗中派人联络其他藩王，想借‘皇后乱政’的由头，再聚一次盟会。若是真让他们联合起来，神都那边怕是又要不安生。”
叶青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宁王这是贼心不死。不过他刚吃了冬日出兵的亏，其他藩王也不会真跟他一条心 —— 蜀王贪财，楚王惜命，谁都不想当第一个出头的冤大头。李莫愁做得好，盯着他们的动向，别让他们真搞出联盟就行。”
正说着，锦衣卫统领匆匆走进来，递上一封来自神都的密信：“主公，神都那边出事了。皇后扩编禁军后，又下了道令，让新扩的两万禁军驻扎在皇宫外的朱雀大街，美其名曰‘护卫皇城’，实则把皇宫团团围住。大臣们都慌了，不少人联名上奏，要求陛下收回成命，可陛下被皇后劝住，愣是没敢批。”
“她这是越来越急了。” 叶青看完密信，将信纸揉成一团，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朱雀大街是神都的主干道，禁军驻扎在那，不仅挡了百姓出行，还会让大臣们觉得她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前削藩、逼反宁王，已经让朝堂人心惶惶，现在又把禁军摆到明面上，这不是主动给人抓把柄吗？”
东方不败也觉得不妥：“皇后虽是一片忠心，想逼您早日进京，可这般操作，反而容易让外人误会您想谋逆。要是藩王们借着‘清君侧、诛权臣’的由头联合起来，就算他们心里各有算计，也会给咱们添不少麻烦。”
“我知道。” 叶青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神都的位置，“看来得派个人去神都，给林薇提个醒，让她收敛些。再这么折腾下去，不等我动手，她自己就把路走死了。” 他顿了顿，又道，“让赵云去一趟吧，他跟着我久了，说话有分寸，也知道该怎么跟林薇沟通 —— 既不能让她觉得我在质疑她，又得让她明白，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
“赵云去确实合适。” 东方不败点头赞同，“他刚从辽东回来，对军务熟悉，去神都也能顺便看看禁军的情况，免得林薇手下的人出岔子。”
锦衣卫统领领命离去后，书房里暂时安静下来。东方不败看着叶青略显疲惫的侧脸，轻声道：“其实皇后也不容易，她在神都孤身一人，既要哄着陛下，又要盯着朝堂，心里急着让您掌权，才会乱了分寸。”
“我明白。” 叶青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上，“她是从新兵训练营出来的，对我忠心耿耿，这点我从不怀疑。可她忘了，江山不是靠‘搅乱’就能拿到的，得一步一步来。高丽和倭国还在打仗，我得等他们两败俱伤，才能彻底掌控边境；朝堂的蛀虫也得慢慢清理，不能一下子全拔了，免得伤了根基。”
他话锋一转，又想起李莫愁密报里的内容：“对了，李莫愁说江南那边有不少百姓，因为宁王退军后没人管，日子过得苦。让锦衣卫从北平调些粮食过去，交给李莫愁，让她暗中分发给百姓 —— 既能收买人心，也能让藩王们知道，咱们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比他们那些只知道算计的强多了。”
东方不败应下，又道：“我这就去安排。对了，木兰那边，玉燕和上官燕天天去陪她，府里的氛围也热闹了不少。那孩子很乖，昨天我去看的时候，还对着我笑了，眉眼确实跟您很像。”
提到孩子，叶青脸上的疲惫消散了些，露出一丝笑意：“孩子乖就好。木兰刚适应府里的生活，你们多照应着点，别让她觉得孤单。”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书房的地图上，将神都与北平的位置映照得格外清晰。叶青看着地图，心中清楚 —— 神都的乱象只是暂时的，林薇的急功近利也能慢慢纠正，只要他稳住节奏，等时机成熟，这天下，迟早会落在他的手里。
而神都的长春宫内，林薇还不知道北平的安排，正对着禁军统领送来的巡逻名册，仔细核对每一个名字。她眼底满是急切，却没察觉，自己这般激进的举动，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 —— 皇后这般折腾，到底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北平的那位镇国公？第二百九十四章 禁军密议论时局，各抒己见定分寸
神都禁军统领府的偏厅里，烛火跳动，七位禁军统领围坐在八仙桌旁，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却没人有心思喝。刚从朱雀大街巡查回来的统领赵虎，一屁股坐下就忍不住吐槽：“皇后娘娘这也太急了！新扩的两万兵，在新兵营里只训了十天就拉出来驻街，别说列阵杀敌，连基本的队列都走不齐，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吗？”
“谁说不是呢！” 另一位统领孙豹跟着附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虽说新兵营出来的人对主公百分百忠诚，可打仗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光有忠心就行。十天时间，也就刚学会握枪、拔刀，真要是遇上事，这群兵能顶什么用？”
“在神都倒也够用了。” 坐在主位的统领周泰，是跟着叶青最早一批进新兵营的老人，语气沉稳，“神都里的大臣们手无缚鸡之力，藩王们的兵马又远在外地，这两万新兵驻在朱雀大街，主要是为了摆样子，让陛下和大臣们知道‘禁军可控’，也让皇后娘娘安心 —— 她呀，就是急着给主公铺路，没顾上细枝末节。”
“摆样子也得像样点啊！” 赵虎皱着眉，“现在满朝大臣都在议论，说皇后娘娘‘挟天子以令诸侯’，连百姓都在传‘禁军围宫，要变天了’。再这么下去，不用藩王们动手，大臣们就得先联名逼陛下废后了！”
这话刚落，性子最急躁的统领吴峰 “啪” 地一拍桌子：“废后？他们敢！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带兵冲进皇宫，把李煜那小子杀了，再派人去北平请主公进京登基，这不比跟着皇后娘娘瞎折腾强？”
“你疯了！” 周康立刻喝止，眼神严厉，“咱们是禁军！禁军的职责是保护皇帝，不是杀皇帝！主公教咱们的‘忠诚’，是忠于天下安稳，不是忠于‘弑君夺权’！真杀了李煜，主公就算进京，也得背着‘谋逆’的骂名，这不是帮主公，是害主公！”
吴峰被训得低下头，却还是不服气：“可皇后娘娘这么折腾，也不是办法啊！李煜活着一天，神都就乱一天，主公就没法名正言顺掌权……”
“杀皇帝不行，让他‘生病’总可以吧？” 另一位统领郑明小声提议，“找个医术好的太医，悄悄在药里加点东西，让他慢慢病着，既不会立刻死，也没法处理朝政，到时候皇后娘娘以‘太后’身份临朝，再请主公进京辅政，不也名正言顺？”
“我还以为能让他‘意外落水’呢！” 孙豹跟着凑趣，“上个月御花园的池塘刚冻化，要是陛下‘不小心’掉进去，就算救上来，也得染场重病，到时候……”
“你们这是胡闹！” 周康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众人，“主公反复强调，要‘顺天应人’，不能用阴私手段夺权！李煜再懦弱，也是名义上的皇帝，真要是让他‘意外’死了，天下人只会怀疑是主公搞的鬼，那些藩王们正好借着‘为帝报仇’的由头起兵，到时候神都就真的乱了！”
偏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位统领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赵虎才小声问道：“那要是藩王们真的起兵来打神都，咱们是拦还是不拦？毕竟咱们是禁军，按规矩得护着神都……”
“拦！怎么不拦？” 周康语气坚定，“咱们有十七万禁军，神都城防又固若金汤，别说藩王们各自为政，就算他们真能凑出五十万兵，也全是乌合之众，想攻破神都，简直是做梦！”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除非来的是主公的北疆军 —— 不过那是咱们自己人，根本不可能打过来。”
“我倒觉得，要是真有藩王来攻，咱们不如‘放’他们进来。” 一直没说话的统领王谦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算计，“藩王们打进神都，肯定会杀了李煜，自己称帝。到时候咱们再以‘清君侧、诛逆贼’的名义，联合北疆军把藩王们杀了，主公再进京收拾残局，这不就是‘救万民于水火’，名正言顺登基了？”
“这主意好！” 吴峰立刻附和，“既不用咱们动手杀皇帝，又能让主公顺利掌权，一举两得！”
“不好！” 周康摇了摇头，“藩王们要是打进神都，肯定会烧杀抢掠，受苦的是百姓。主公要的是安稳的江山，不是一个满目疮痍的神都！再说，放藩王进来容易，再把他们赶出去可就难了，万一控制不住局势，反而会让天下更乱。”
众人又争论起来，从 “放不放藩王” 到 “怎么劝皇后收敛”，吵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吵出个统一的主意。最后还是周康拍板：“行了，别争了！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看好神都，别让皇后娘娘再搞出更激进的事。至于主公什么时候进京，怎么掌权，主公自有安排，咱们瞎出主意只会添乱。都记着，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 —— 训练士兵、守好城门、盯着朝堂动向，这才是咱们该做的！”
七位统领纷纷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周泰说得对。毕竟他们是叶青的人，首要职责是服从与执行，不是替主公做决定。
烛火渐渐暗了下去，统领们陆续离开偏厅，各自回到军营。朱雀大街上，新扩的禁军还在来回巡逻，灯笼的光映在他们青涩的脸上，没人知道，这群只训练了十天的士兵，背后正牵动着神都乃至天下的局势。
而长春宫内，林薇还在对着奏折发呆，她不知道禁军统领们的争论，更不知道，自己急着铺就的 “夺权之路”，正被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走偏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