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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任由她吻着,不拒绝,却也不回应。~?她不安分的小手,却开始解他腰间的束带。

“玲珑。”他按住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将她推开。

“殿下,怎么了?”玲珑回望着他,一副受伤的神情。

他依旧是温柔如水的,让人挑不出一丝不是之处。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你身子还虚弱,不宜侍寝,早些休息吧,本王留下来陪你。”话落,他和衣躺在她身侧,伸臂将她拥入怀中。懒

玲珑眸中一闪而过失落的神色,但还是乖顺的枕着他手臂安睡。

接连三日,一切风平浪静。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第四日晨起,所有的一切在倚霞殿传出一声惊吼后,轰然爆发。

当楚琰匆忙赶到倚霞殿时,玲珑痛苦得在床上不住翻滚挣扎,御医们跪了满地,纷纷束手无策。

楚琰来到榻边,抱住玲珑不断挣扎的身体,她身上的裙衫早已被汗水打湿,脸色惨白,摸样狼狈之极。“玲珑,怎么了?”他心疼的唤了句,手掌贴在她心口,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却依旧不能缓解她的疼痛。

玲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泪眼迷蒙。“殿下,好痛,玲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玲珑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楚琰收紧手臂,将她困在胸膛,温热的唇在她唇片上辗转,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玲珑感受着他的热度与爱抚,却依旧痛苦的呻.吟着。她只觉得身体内蝼蚁穿心,痛不欲生。虫

楚琰无奈,一掌打在她后颈,玲珑吃痛,昏厥过去。如此,才算安静下来。他依旧将她拥在怀中,冷扫了一眼身前的御医。“侧妃究竟如何?”

“回禀殿下,娘娘并非中毒,只怕是蛊,看样子,应该是蚀心蛊。”御医躬身回禀,额上早已布满冷汗。

蚀心蛊!楚琰眸色瞬间冷黯,他对此有所耳闻,西夏人善蛊术,而蚀心蛊是最厉害的一种毒蛊,子蛊与母蛊相连,只要子蛊受到召唤,便会啃噬人的心脉,让人痛不欲生,不出三日,必会心血耗尽而亡。拓跋元宏对玲珑下手,只怕是冲着他来的。

“你们都下去吧。”楚琰淡声开口,御医们如获大赦一般,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屋内,只留楚琰抱着昏迷不醒的玲珑,一双绝美凤眸,越发冷黯幽深。

……

不过两日的光景,玲珑已经被蚀心蛊折磨的不成样子,双颊深陷,脸色惨白如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芳华。她虽被楚琰封了穴道,减轻了些许的痛苦,可子蛊在她体内依旧啃食着她的血脉,即便是沉睡着,玲珑的双手依旧死死抓住身下的被单。

楚琰安静的守在她床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楚皓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用天瑶换蚀心蛊的解药。他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三日后,子蛊穿透心脏,玲珑命丧黄泉。

如今,摆在楚琰面前的是两难的选择。爱在左边,情在右边,他不忍让玲珑丧命,亦不愿将天瑶拱手相让。寂静孤冷的夜晚,他也曾彻夜难眠,脑海中天瑶与玲珑的身影交叠重现。天瑶一次又一次为他出生入死,楚琰懂得,终其一生,也许再也遇不上如此坚贞勇敢的女子。可玲珑自幼与他相依为命,母后死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玲珑,每一个生死关头,每一段最难熬的日子,与他患难与共的还是玲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十几年的情,同样难舍难弃。

“殿下。”不知何时,床榻上的女子已清醒过来,她被折磨的几乎油尽灯枯,干枯的手臂紧握住他的,泪涌如泉。“殿下,玲珑是不是要死了?”

楚琰心口一疼,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年幼时,他们相依为命,生死与共。“玲珑别怕,本王不会让你有事。”

“嗯。”玲珑微弱的笑着,将头枕在他胸膛,如年幼时一般,每一次,她都给了他十足的信任。“殿下,玲珑还想陪着你走好长好长的路。殿下还记得吗,你曾说过会与玲珑相携到老,等玲珑白发苍苍的时候,殿下依然会爱着玲珑。”

楚琰沉默,手臂环在她腰间,那一双深邃若海洋的眸子,波澜暗涌。即便面临两难,他终究还是要做出选择。

“嗯,本王没忘。”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落下一吻。“乖,再睡一觉吧,等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玲珑含笑,安心的闭上了双眼。玲珑是何其通透的女子,其实,她心中早已笃定,楚琰不会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只要楚皓将沈天瑶带走,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他可以拥有众多的女人,可是她却只允许他心中有她一个人。

……

楚琰回到凌霄殿,已是深夜。天瑶屋内的灯依旧亮着,那一抹昏黄的灯火,好似温暖的等待。他没让宫人通报,而是静立在天瑶窗前。透过半敞的窗子,若隐若现女子娇弱的背影。她伏在绣榻边,穿针引线的忙碌着什么。

楚琰无声的推门而入,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唇片贴上她耳际,吞吐着温暖暧.昧的气息。天瑶回头,唇角扬起温柔的笑靥,清澈的眸中浮起淡淡惊喜。

“怎么回来了?”

楚琰将头埋入她柔软的发丝间,贪婪的吸允着独属于她的甜香,闷声说道,“想你。”

天瑶羞涩一笑,柔软的双臂环上他颈项,两人额头顶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极尽暧.昧的姿态,却做的自然而然。他修长的指尖穿透她的发丝,爱怜的在她唇瓣上辗

转,难舍难离。

“玲珑的身子好些了吗?”她柔声问道,清澈的目光坦坦荡荡,无半分嫉妒不悦之意。甚至,带着几丝担忧。“听闻蚀心蛊无药可解。”

楚琰一笑,目光望向一旁的绣塌。雪白的布绢之上,隐约可见鸳鸯戏水的雏形。两行娟秀的梅花篆体小字,写着: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楚琰只觉得心口一痛,眼前开始模糊。他轻咳了声,有些吃力的牵动唇角,挤出一抹笑意。

“瑶儿在绣什么,是送给本王的吗?”他的手掌抚摸着绣绢,小心翼翼的。

天瑶羞怯的点头,绝美的脸颊染着淡淡绯红。“天瑶绣工不好,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殿下不要嫌天瑶手艺拙劣便好。”

“只要瑶儿送给本王的,本王都珍之重之。”他紧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心疼的吻了又吻。

天瑶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扇子般划过楚琰脸颊,痒痒的带着酥麻。清澈的眸子却带着几丝忧郁。“今日殿下有些奇怪,是发生了什么吗?”

楚琰深情的凝望着她,深邃的墨眸流光辗转。这一刻,他才深深的体会到心痛。可玲珑命在旦夕,他不能再迟疑。

“嗯。”他点头,疼痛的闭了下眼。纸包不住火,他不能再隐瞒她了。“阿瑶,本王有事与你说。”

天瑶眸色逐渐淡漠,楚琰凝重的表情,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知道的,玲珑中了蚀心蛊,这蛊是楚皓命人种下的,如果没有解药,玲珑活不过三天。”

“他,提了什么无理要求吗?”天瑶颤声问道,那般敏感的女子,隐约间,已察觉到了什么。

“楚皓要你。”楚琰清冷的吐出几个字。

天瑶强作镇定,隐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深陷入掌心,竟也察觉不到丝毫疼痛。“所以呢?”

楚琰冷然,周身散发着寒气。“所以,本王要用你换解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玲珑死。”

“你说什么?”天瑶踉跄的后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眸子。

楚琰隐在云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俊颜冷然。“本王要用你换蚀心蛊的解药。”

片刻的沉寂后,天瑶失声而笑,冰冷的泪珠,一颗颗打落下来,寒的刺骨。“楚琰,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我不是你的物品,可以任由你拱手相送。”

“玲珑与本王十几年的情意,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瑶儿,楚皓对你有情,他不会伤害你的。”楚琰眸光低敛,沉声开口。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天瑶苦笑,他珍惜他与玲珑十几年的情意,那么,她在他心中又算什么?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有可无的玩物吗?

“殿下明知楚皓对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殿下可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吗?”天瑶脸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无辜而无助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楚琰心口一阵阵抽痛,手臂一揽,将她紧拥在怀中。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楚琰的女人。”他沉声开口,将头埋在她发间。他是男人,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人愿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不舍是真的,心痛亦是真的,可不忍玲珑送命更是真的。自古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只能对她狠心。

天瑶冷笑,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迎视着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如果,我不去呢?”天瑶有她的骄傲,如何能这般任由他摆布、羞辱。

楚琰牙关紧咬,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他知道天瑶会因此而恨他,但他别无选择。“天瑶,你没得选择,沈东辰的命,还在本王手中。”

天瑶呆愣的凝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清澈的眸子微动,泪珠无声的滚落。

没有人知道,说出这一句时,楚琰的心有多痛。他一把将天瑶揽入怀中,俯在她耳畔不住呢喃。“瑶儿,对不起,对不起。”

天瑶沉默,娇弱的身体如风中飘舞的残叶,脆弱不堪。而下一刻,他便彻底的将这片残叶撕碎。天瑶只觉气海穴如针刺一般疼痛,刚要挣扎,却发现已被他死死困在怀中。

“楚琰,你做什么?”她惊恐的瞪大双眼。无力挣扎,只能任由真气一点一滴从体内流失。

“瑶儿,对不起,楚皓要的是没有反抗能力的沈天瑶。”所以,他必须亲手废了她的武功。

当最后一丝真气从体内流走,疼痛在身体中瞬间蔓延,天瑶单薄的身体瘫软的滑落在地。“楚琰,你还是不是人!”她痛苦的闭上双眼,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没有了武功,她便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他如此的行径,和将她脱光了送到楚皓床上,又有什么区别。

“瑶儿,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接你回来的。”

天瑶放肆的笑,嘲笑自己的痴傻。她的真心,便是这般被他肆意践踏。她根本就不该回来,不该将自己推入如此绝境。什么前世今生!转世轮回,他早已不再是原来的始均。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天瑶颤抖着,萎缩在墙角。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武功,她等同于一个废人了。她不再是那个骄傲自恃的沈天瑶,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任由他人宰割的女人。

天瑶双臂环膝,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此刻的她是那般脆弱无助。终究,她还是逃不出与母亲相同的命运。这一刻,梦碎了,心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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