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那小子还真不错,他那天就指点了几句,今天他就托他上门提亲了。
本来他的暗卫娶亲是不需要他亲自去提亲的,但郝将军帮过他,且也是有品级的官员,虽说他的妹子进过宫,但许给一个暗卫,的确是有点低嫁了。
所以,他上门提亲,给知其提提面子,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知其娶了亲,他就少了一个暗卫。
有点可惜呢,他的知字辈的暗卫每一个都花了他不少心血培养而成的,少一个他都心疼。
之前的知寅是大越太子便也罢了,来了一趟矛突,没想到又要送一个暗卫出去。
但他脸上是开心的笑容,他的这些暗卫都是孤儿,他找到了幸福,他也想他们能找到幸福。
写好了,他吹干墨迹,把婚帖合上,回了房。
龙青澜并没有睡着,听到动静,闭上了眼睛,她不知如何面对谢景玄。
谢景玄靠近她想搂住她的时候,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谢景玄只以为她今天太累了,也不敢再扰她,在她身边静静躺着。
龙青澜则是想着,想着美妾果真是不一样了。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晚上。
再说杨姑娘被龙青澜气着了,回府后,便去找了姨娘。
自黄家出事后,她姨娘就及时跟黄家脱了关系,所以没有牵连到她姨娘。
杨姑娘走进姨娘院中,丫鬟看到她,齐齐向她行礼。
杨姑娘看也不看她们,径直走进了房中。
房中坐着一个三旬左右的妇人,瓜子脸,身材瘦削。
妇人正在绣花,听到动静,见是女儿,便笑着道:
“若止回来了。”
杨若止眼里闪过不屑,姨娘就只会在房里绣花,也不知道往爹跟前凑一凑,难怪一直是妾位。
她往椅子上一坐,没好气的道:
“都怪你不争气,害的我如今嫁不到好人家。”
姨娘一怔,看着女儿不高兴的脸,也不敢说话了。
女儿自生下后便不在她膝下长大,她只能每天去请安的时候去瞧上一眼。
在外人面前,她甚至都不能喊女儿名字,只能喊二小姐。
她知道女儿在嫡母那里养成了这副高傲的性子,她私底下也跟女儿说过,她们只是庶出,不能跟嫡出的比,让女儿收敛点。
可女儿不但不领情,还痛骂她,说她自己不争气,没本事,还不让她展露锋芒。
还说若她也像她一样唯唯诺诺,不争不抢,还不知道要被许到哪户破落户去做小妾呢。
她跟姨娘是不一样的,她可是记在嫡母名下的,她是嫡出,她要嫁到高门大户做夫人的。
姨娘说的多了,她便不常来姨娘院里了。
姨娘见女儿不高兴,也不敢多说了,她只是一个妾室,在府里活的艰难,她不想唯一的女儿也跟她生分了。
也许女儿说的对,凡事去争去抢,说不定命运会跟她不一样。
她自是盼着女儿能有个好归宿的。
今天见到女儿过来,她很是高兴。
结果女儿一开口,又是戳她肺管子。
她低下了头,没接话,女儿怪她也是正常,谁不想要自己能有一个好出身。
她有时候也在怪自己,要是女儿投在嫡母的肚子里,该有多好。
她像平时一样依然笑着说道:
“若止今日去哪里玩了?可饿了,姨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汤丸子。”
杨若止不耐烦道: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谁还吃那粘乎乎的玩意,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她现在满心都是玄景公子,她要快点进府去,把那碍眼的女人收拾了,再把那两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发卖了。
她要跟玄景公子永远在一起。
姨娘听她说有事,忙又重新坐下来道:
“若止有什么事要告诉姨娘的?”
她有点高兴,女儿平时不管大事小事,从来不会主动跟她说,今日却说有事。
到底是长大了,懂事了,有事知道要找姨娘商量了。
她满心欣慰,坐直身子等着女儿说。
杨若止最是看不得姨娘这个尊卑有别的样子,明明是她娘,却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下人的样子,也让她脸上没光。
她生气道:
“我看上了一位公子,你去跟母亲说,让她不要把我送回乡下,我要嫁给玄景公子。”
姨娘愣道:
“若止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她知道嫡母有给女儿找婆家,但女儿都看不上,嫌弃人家的出身。
其实她觉得那些人家其实也不错的,虽然门第的确低了点,但起码嫁过去便能当正头娘子。
女儿不喜欢,她也不敢说什么。
女儿要自己选,她担心女儿被骗。
如今女儿说看上了一位公子,她没听过什么玄景公子,便问道:
“这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呢?”
杨若止道:
“他是外地来的,是‘欢颜’胭脂铺的东家,他娘子有孕了,我正好嫁过去,顺便把他娘子收拾了。”
姨娘听到女儿瞧上的竟然只是一个商户,且还是有娘子的,大吃一惊道:
“他是一个商户?”
杨若止翻着白眼道:
“商户又怎么样,玄景公子长的俊美无双,锦安城里无人比的过,他可比那些纨绔子弟强的多。”
姨娘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她以为女儿瞧上了多么好的人家,结果只是一个商户,且还是做人家的妾!
她苦口婆心道:
“若止,要不我们再瞧瞧,锦安城里还是有一些公子蛮可以的,不然之前你母亲给你找的那 几户人家姨娘觉得也不错。”
起码比一介商户强啊。
杨若止不高兴道:
“我是来让你去跟母亲提的,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意已决,你别再说了。”
姨娘叹了口气,女儿气性实在太大了,但她还是说了一句。
“做妾的日子并不好过,你可要想仔细了。”
杨若止嗤道:
“你以为我会像你啊,我嫁过去做妾只是暂时的,等着瞧吧,我定能做到夫人,到时再让父亲给他找个一官半职,我也是官家夫人了。”
姨娘听她这样说,又觉得这样也行,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