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城外,新建的“将作大营”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这里已然成为了大周工程技术的核心研发基地。
当许清墨率领着数十名墨家弟子风尘仆仆抵达时,早已等候在此的黄月英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双眼放光地迎了上去。
“你就是许清墨?墨家当代机关术传人?”黄月英绕着许清墨转了两圈,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与兴奋,“快给我看看你们墨家的‘规矩’!还有你们那个能自己走的木鸢,是真的吗?”
许清墨被她的直率弄得微微一怔,但很快便被黄月英纯粹的技术热情所感染。她看着营地里那些前所未见的、充满奇思妙想的机关模型——改良的巨型吊装“龙门桁”,利用齿轮组传动的“自行凿”,以及还在完善中的、依靠水力驱动的“自动夯锤”——眼中也迸发出同样的光芒。
“黄大家,”许清墨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浅笑,指向那些机关,“您的这些设计,许多思路与我墨家古籍中记载的‘巧工’之术不谋而合,甚至在传动效率和材料应用上更为精妙。”
“哎呀,别叫大家,叫我月英就好!”黄月英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拉过许清墨,“来来来,正愁这个水闸的联动密封结构效率不够,你看看你们墨家的‘止水环’能不能改进一下?”
两位技术天才一见如故,立刻钻进了堆满图纸和模型的工棚里,时而激烈讨论,时而埋头演算,时而动手改装。墨家弟子严谨扎实的基础理论与黄月英天马行空的创新思维相互碰撞、融合,产生了一系列令人惊叹的成果。
在她们的合力攻关下,适用于黄河湍急水流的“三角分水堰”模型迅速出炉,能有效减轻主流对堤坝的冲击;用于淮水清淤的“螺旋吸泥车”被设计出来,效率远超人工挖掘数十倍;甚至连疏通漕运堵塞的“水下爆破定点技术”(利用特制火药和机关定位,并非科幻)也有了初步方案。
欧叶的数据模型则为这些新器械的制造、投放和施工流程提供了最优解,确保资源利用最大化。工部官员看着那一项项匪夷所思却又论证严谨的设计,无不叹为观止,对新政能够成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与此同时,太极殿上。
吕碧城手持徐贤修复、并由多位大儒联名认证的《周官》逸篇与《吏道》残章,立于殿中,声音清越,掷地有声。
“诸位大人!”她环视百官,尤其是那些面色难看的守旧派,“此乃先秦原始典籍,铁证如山!圣贤之本意,在于选贤任能,富国强兵,在于法度严明,不别亲疏!而非后世某些人曲解的‘固守祖制’,‘维护特权’!”
她逐条批驳守旧派以往赖以攻击新政的经典依据,指出其多为断章取义或后世伪托。徐贤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必要时出示具体的鉴定证据,以无可辩驳的专业知识,支撑着吕碧城的论点。
守旧派试图反击,引用的却是被徐贤证实为篡改过的版本,顿时引得朝堂上一片哗然,信誉扫地。
谢道韫适时出列,朗声道:“王爷推行新政,科举取士,考成吏治,清丈田亩,无一不是上合圣贤之道,下应万民之需!尔等抱残守缺,非为学问,实为私利!如今典籍重光,真义昭彰,还有何话可说?”
李逍遥端坐其上,看着守旧派在确凿的证据和犀利的言辞面前节节败退,脸色灰败,再无往日的气焰。他知道,时机已到。
“够了。”李逍遥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全场:“古籍真伪已明,圣贤真义已显。新政之道,乃强国富民之正道,亦是继承古圣先贤遗志之大道!自此以后,朝野上下,当同心协力,共推新政,任何人不得再以‘祖制’为名,行阻挠之实!”
他看向以首辅为首的几位重臣:“着礼部、吏部,即以此番厘清之典籍要义为核心,修订官员考核、科举取士之标准!凡有阳奉阴违、暗中阻挠者,吕碧城,依新律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吕碧城、谢道韫等人齐声应道,声震大殿。
这一次,再无人敢出言反对。持续已久的文脉之争,随着原始典籍的出土和无可辩驳的学术论证,以新政派的彻底胜利而告终。守旧派在学术和道义上,被彻底剥夺了话语权。
退朝之后,李逍遥心情舒畅。他信步来到将作大营,隔着老远,就听到工棚里传来黄月英兴奋的叫嚷和许清墨冷静的分析声。看着那两个沉浸在技术世界中的身影,看着营地里那些即将改变帝国水利面貌的新式器械,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文脉已定,实学勃兴。内政的最后一块绊脚石已被搬开,一个前所未有的、建立在扎实学识与先进技术之上的煌煌盛世,正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些汇聚在他身边、各展所长的奇女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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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水利工程全面启动,新器械大显神威!朝局稳固,李逍遥开始将目光投向更深远的文化建设与民生改善。接下来,还有哪些领域的英才(夫人)将会登场?盛世华章,即将谱写至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