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跌份！不跌份！”
许大茂赶紧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何雨柱点了点头。
“既然是请人办事，就得有办事的价钱。”
“我这两个师弟，技术工，出场费不能低了。”
“一人十块钱劳务费，俩人二十块。”
“现在就给，概不赊账。”
“二……二十块？”
许大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二十块！
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
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多少钱？
何雨柱这是抢钱啊！
他脸上的肉抽搐着，心里在滴血。
可看着何雨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再看看旁边两个摩拳擦掌。
一脸“不给钱就揍你”的人，他哪敢说个不字。
“给！我给！”
许大茂咬着后槽牙，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了半天。
凑出了二十块钱，满脸肉疼地递了过去。
刑帆一把将钱抓过来。
在手里拍了拍，吹了口气。
那嚣张的样儿，跟何雨柱学了个十成十。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
收了钱，却又皱起了眉头。
“哎，不对啊。”
他摸着下巴，来回踱了两步。
“这办喜宴，光有掌勺的哪儿够啊？”
“择菜、洗菜、切墩、端盘子……这都得要人吧？”
“总不能让我这两个未来大厨去干这些杂活吧？”
“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那柱子哥您的意思是？”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又冲着院子外头喊。
“大宝！二胖！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身影就冲了进来。
这俩小子往那一站。
跟两堵墙似的，把屋里的光都挡了不少。
何雨柱拍了拍大宝的肩膀，对许大茂说。
“你看，这也是我师弟。”
“虽然手艺还没学到家。”
“但打个下手，干点力气活。”
“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办酒席嘛，人多热闹。他俩也去帮忙。”
许大茂看着大宝二胖那体格，咽了口唾沫。
心说这哪是去帮忙的，这是去吃席的吧？
他刚想说不用了，何雨柱的话就紧跟着来了。
“他俩呢，也不多要。一人八块，不过分吧？”
“两个人，十六块。”
何雨柱伸出手，摊在许大茂面前。
“给钱。”
许大茂彻底傻了。
还来？
你搁这儿开盲盒呢？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二十块加十六块，这都三十六块了！
他一个月的工资都快没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来请厨子的，是掉进了盘丝洞。
何雨柱就是那个坐地起价的蜘蛛精！
可是，看着何雨柱身后站着的四个“师弟”。
一个比一个眼神不善，他知道自己今天这血是出定了。
京城里比何雨柱厉害的厨子，没有。
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找到人来救场的，更没有。
许大茂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被算计得明明白白。
但偏偏又无力反抗。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颤抖着声音说。
“行……我给……”
钱货两清，许大茂的心也跟着空了。
他整个人都蔫了，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耷拉着脑袋，再也没了之前那点儿算计劲儿。
“行了，别搁院里杵着了，瘆得慌。”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率先转身进了屋。
“进来吧，我给你开个单子。”
许大茂一愣，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了进去。
屋里暖意融融，跟外头的气氛截然不同。
何雨柱大马金刀地往桌子旁一坐。
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纸和笔。
“你那喜宴，打算办几桌啊？”
“十……十桌。”
许大茂有气无力地回答。
“十桌？”
何雨柱笔尖一顿，抬眼看他。
“行啊许大茂，下血本啊。”
他也不多废话，低头就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十桌席，八个凉菜，八个热菜。”
“一个汤，一个主食。”
“这规格不算低了。”
“听好了，我给你念叨念叨。”
“你拿笔记一下，或者脑子记住了。”
“鸡，要三黄鸡，必须是当天现杀的。”
“每只净重不能低于三斤半。”
“十桌，你备上十二只，有备无患。”
“鱼，得要活蹦乱跳的草鱼，每条四斤往上。”
“到地方了鱼鳃还得动弹的那种。”
“不然土腥味儿重，没法做。”
“猪肉，五花肉要三十斤，肥瘦相间，层次分明。”
“里脊二十斤，前臀尖十斤。”
“猪蹄、猪耳朵、猪肝、猪大肠。”
“这些下水，看着买，凑个卤味拼盘。”
何雨柱一边写，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那架势，不像个厨子，倒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许大茂听得头皮发麻。
这单子，精确到了两。
比厂里车间领零件的单子还细致！
“肘子要十个，个头要匀称。”
“牛肉，牛腱子肉，二十斤，做酱牛肉用。”
“鸡蛋、鸭蛋、豆腐、粉条。”
“时令蔬菜这些都得要最新鲜的。”
“尤其是那青菜，必须是带着露珠的。”
“蔫了吧唧的可不行，砸我招牌。”
何雨柱把单子写完，往桌上一拍。
“照着这个去买，一样不能差。”
“明儿一早，我让我徒弟去验货。”
“东西不对，我们可不接手。”
许大茂看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感觉那不是一张菜单，而是一张催命符。
他光是估摸一下这上面的东西。
就知道又是一大笔开销。
正在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挑。
一个身段窈窕、气质出众的女人走了出来。
正是刚刚去里屋的陈雪茹。
她身上穿着一件得体的连衣裙。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哟，这不是大茂嘛，稀客啊。”
陈雪茹的声音清脆悦耳。
一下子冲淡了屋里紧张的气氛。
“嫂……嫂子。”
许大茂赶紧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嫂子！”
刑帆和李实力连忙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大宝和二胖也憨憨地喊了一声。
“嫂子好！”
“哎，好。”
陈雪茹笑着点点头。
目光在许大茂和何雨柱之间转了一圈。
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走到许大茂面前，客气地说。
“快坐啊，站着干什么。来都来了，喝口水。”
话音刚落，里屋又跑出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正是何雨柱的龙凤胎宝贝，何文锦和何理想。
“爸爸！”
“妈妈！”
两个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喊着，一人抱住一条大腿。
大宝和二胖两个壮汉，看见这两个小不点，眼睛都直了。
他俩对视一眼，嘿嘿笑着凑了过去。
大宝挠着头，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脸，又怕自己手粗。
二胖更是直接，蹲下身子。
冲着何理想做鬼脸，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