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雨水听了,有些不解地开口。
“哥,你至于吗?不就是帮许大茂一个忙。”
“你还收人家钱,现在又担心这担心那的。”
“傻妹妹。”
何雨柱夹了口菜,慢悠悠地说。
“这不叫收钱,这叫凭本事吃饭。”
“我让他们去,就是想让他们多一条路子。”
“以后不光是靠厂里的死工资。”
“也能自己接点私活,赚点外快。”
“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何雨水听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许大茂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他一进门,就看见他爹许富贵。
和他妈正坐在桌边,一脸严肃地等着他。
“爸,妈,我回来了。”
许大茂满脸喜气地宣布。
“事儿办妥了!何雨柱答应了!”
许富贵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算他识相。”
“不过,他要价多少?”
许大茂伸出三根手指头,又收回一根。
“二十八块钱,外加一桌席面。”
“二十八?”
许母惊呼起来,“怎么这么贵?”
许富贵倒显得很平静,只是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何雨柱的手艺,值这个价。”
“只要他亲自来,这钱花得不冤。”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那个爸,何雨柱他不亲自来。”
“什么?”
许富贵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茶水都溅了出来。
“他不来?他不来谁来?他想拿咱们当猴耍?”
“他……他派他四个师弟来。”
许大茂的声音小了下去。
“说是把这次当成练兵。”
“保证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许富贵的脸色由红转黑。
又由黑转青,跟开了染坊似的。
“他妈的!何雨柱这个狗东西!”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他把咱们家当什么了?练兵场?”
“拿咱们的婚礼给他徒弟刷经验?”
“二十八块钱,请四个毛头小子?他怎么不去抢!”
许大茂被他爹吼得缩了缩脖子。
“爸,您消消气。何雨柱说了。”
“他那几个师弟手艺都得了他的真传,不比他差……”
“放屁!”
许富贵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何雨柱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他会那么好心?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眼神越来越阴沉。
“他这是看不起咱们家,故意恶心咱们呢!”
许大茂心里也开始打鼓,被他爹这么一说。
他也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
“那……那怎么办?我都答应了。”
许富贵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
“答应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他想玩,那咱们就陪他玩玩。”
他凑到许大茂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明天照常去接人,让他们干活。”
“等菜做出来了,咱们就挑毛病。”
“不是这个咸了,就是那个淡了,要不就是火候不对。”
“总之,一句话,菜做得不行,砸了咱们的喜宴!”
“到时候,别说二十八块钱,一分钱都不给他们!”
“让他们白干一天,看何雨柱的脸往哪儿搁!”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亮了。
“爸,您这招也太绝了!”
“对!就这么干!”
“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许大茂不是好惹的!”
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得活脱脱两只偷了鸡的黄鼠狼。
他们没注意到,窗户外头。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然后飞快地溜走了。
这人正是刘光福。
他本来是想过来看看许大茂家有什么热闹。
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
“好你个许大茂,结婚了还不干人事儿!”
刘光福心里乐开了花。
“想赖傻柱的账?门儿都没有!”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不能直接去找何雨柱,那显得太刻意了。
但是,他可以去找何大清啊!
周末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许大茂就从邻居元大爷家。
借了辆三轮车,兴冲冲地往菜市场赶。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到了约定的路口。
刑帆、李实力、大宝和二胖四个人早就等在那儿了。
一个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工厂的纠察队。
“大茂哥,早啊!”
刑帆几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早,早!”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递了过去,装出一副豪爽的样子。
“兄弟们辛苦了!这是买菜的钱。”
“你们看着买,千万别省,务必挑最好的!”
李实力伸手接过了钱,当着许大茂的面数了起来。
许大茂还以为他是在点钱对不对。
心里还夸了一句:这小子还挺细心。
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他傻了。
李实力从那沓钱里精准地数出了二十八块。
然后把剩下的塞回许大茂手里。
接着,他把那二十八块钱分成四份。
“来,兄弟们,师兄说了,规矩不能坏!”
“这是咱们的劳务费,先拿着!”
他把钱分给刑帆、大宝和二胖。
四个人喜滋滋地把钱揣进了兜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许大茂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钱已经被分完了。
许大茂当场就懵了,站在原地。
手里捏着那点孤零零的买菜钱,整个人都凌乱了。
“哎?哎!不是……”
他急了,连忙开口解释。
“兄弟们,你们搞错了!那是买菜的钱!”
“咱们的工钱,不是说好了等事成之后再给吗?”
许大茂急得直跳脚,声音都变了调。
这跟他和他爹商量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这帮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李实力抱着胳膊,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我们门儿清”的劲儿。
“许大茂同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行有这行的规矩。”
“先小人,后君子。”
“二十八块钱,现在结清,我们立马开干。”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
“那我们就只能说声抱歉,您另请高明。”
他旁边的刑帆也跟着帮腔,懒洋洋地开口。
“是啊,大茂哥,万一我们做的菜,不合您的‘口味’呢?”
“到时候您一句话,说菜不行。”
“我们这辛辛苦苦一天,找谁说理去?”
这话一说出口,许大茂的心脏猛地一抽。
我勒个去!
他们怎么会知道?
难道……难道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