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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 > 第15章 草原烈火,长生天指引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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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草原烈火,长生天指引归途

深秋的最后一个满月,草原上没有风,空气里带着冬天来临前的最后一丝暖意。部落要举行一年中最隆重的祭天仪式——感谢长生天过去一年的庇佑,祈求寒冬平安度过,来年水草丰美。整个营地从清晨就开始忙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与期待。

男人们负责搭建祭火的柴堆,他们从附近的山谷里砍来干燥的红柳木,劈成半米长的木条,整齐地堆成圆锥形,有一人多高。柴堆的中间夹着晒干的牛粪,这些牛粪被压得紧实,是草原上最好的燃料。柴堆的顶部插着一根两米长的松枝,松枝上挂着五彩的哈达——白色的象征白云,蓝色的象征天空,红色的象征火焰,黄色的象征大地,绿色的象征草原。松枝的顶端,还系着一块羊皮,羊皮上用炭笔画着简单的太阳图案,是长生天的象征。

女人们则在穹庐里准备祭品,她们把新酿的马奶酒倒进银碗,酒液泛着乳白色的光;把风干的黄羊肉切成小块,摆进雕刻着花纹的木盘;把刚做好的奶豆腐切成菱形,撒上一点盐;还把叠得整齐的哈达放在祭品旁,每一条哈达都被熨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其其格阿妈还特意给马骥拿了一件新的羊毛袍,是浅蓝色的,带着淡淡的奶香:“穿上这个,长生天会喜欢的。”

孩子们也没闲着,他们跟在大人后面,帮忙递东西,有的还拿着小石子,在柴堆周围摆成一圈,像个小小的祭坛。巴特尔也换上了新的皮袍,腰间系着银腰带,腰带上挂着那把陪他打猎的弯刀,头发梳得整齐,用一根皮绳束在脑后,看起来格外精神。

傍晚时分,祭天仪式正式开始。阿古拉长老穿着黑色的长袍,长袍的边缘绣着狼和鹰的图案,他手里拿着一个银制的酒壶,站在柴堆前。部落的所有人都穿着最隆重的衣服,围着柴堆站成一圈,老人和孩子在前排,青壮年在后排,马骥被巴特尔拉到了中间,身边是帖木儿和其其格。

“长生天,我们来了。”阿古拉长老的声音苍老而洪亮,他举起银壶,倒了一点马奶酒在地上,酒液渗进泥土里,像给大地的礼物。接着,他又倒了一点酒在松枝上,酒液顺着松枝流下,浸湿了哈达。

这时,萨满走了出来。他的面具是用整块桦木雕刻的,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鹰的眼睛是用红色的玛瑙镶嵌的,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萨满的身上挂着一串串铜铃和鹿骨,每走一步,铜铃就“叮当作响”;他手里拿着一根神杖,神杖的顶端是一个铜制的太阳,周围挂着细小的铁链,铁链上系着小小的狼牙、鹰爪,都是草原上神圣的物件。

萨满围着柴堆走了三圈,每走一圈,就挥舞一次神杖,嘴里唱着古老的祷词。祷词的语言晦涩难懂,是草原上最古老的方言,但马骥能听出里面的敬意——“长生天,你是天空的父亲,你是草原的母亲,赐我们风雪中的温暖,赐我们草场上的牛羊,赐我们孩子健康,赐我们部落平安……”

随着萨满的祷词,族人们也跟着唱和起来,声音从低沉到高亢,老人的声音像大地的回响,年轻人的声音像风的呼啸,孩子们的声音像百灵鸟的歌唱。歌声在草原上回荡,飘向遥远的天空,像一场虔诚的呼唤,希望能传到长生天的耳边。

“点火!”阿古拉长老的声音划破歌声,帖木儿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燃烧的火把。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在石子圈的外面,火把的火舌在他手里跳动,映着他坚定的眼神。他走到柴堆前,将火把凑近柴堆底部的牛粪,“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了起来,像一条红色的巨龙,直冲夜空。

火舌舔舐着红柳木,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不时从柴堆上迸出,在黑暗里划过短暂的光痕。热量扑面而来,驱散了深秋的凉意,也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萨满开始跳舞,他的动作粗犷而有力,屈膝、挥杖、旋转,像鹰在天空翱翔,像狼在草原奔跑,像马在草场奔腾。铜铃的“叮当”声、神杖的“哗啦”声、火焰的“噼啪”声、人群的“唱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原始而雄浑的力量,仿佛要冲破天地的界限,抵达长生天的身边。

马骥站在人群里,被这宏大的场面震撼得说不出话。他看着火焰映照下的一张张脸——阿古拉长老的虔诚,萨满的庄严,巴特尔的坚定,其其格的兴奋,孩子们的好奇——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那是对长生天的敬畏,对部落的热爱,对未来的期待。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这个部落的一员,这片草原,这些人,已经成了他穿越路上最珍贵的回忆。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挂坠突然开始发烫!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热,而是带着一种强烈的、几乎要沸腾的热。马骥低头,看到挂坠正发出淡蓝色的光,光芒越来越亮,像草原夜空中的星星,慢慢扩散开来,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光晕的颜色很特别,不是火焰的红,也不是星空的银,而是一种带着草原气息的淡蓝,像雨后的天空,像融化的冰,里面似乎还映着草原的景象——奔跑的牛羊,飘动的穹庐,燃烧的祭火,还有一张张熟悉的脸。

周围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被光晕笼罩的马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老博尔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对着马骥的方向拜了拜:“是长生天!是长生天显灵了!”

接着,更多的人跪了下来,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每个人都单膝跪地,单手抚胸,对着马骥深深鞠躬,嘴里念着“长生天保佑”。萨满也停下了舞蹈,神杖指向马骥,面具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他慢慢后退一步,对着光晕躬身行礼,像在朝拜神圣的存在。

马骥慌了,想摆手说“不是这样的”,可他一开口,声音就被族人们的祷词声淹没。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族人,看着站在人群前的阿古拉长老,看着身边的巴特尔——巴特尔没有跪,只是看着他,眼里没有敬畏,只有不舍,却没有挽留,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挂坠的光晕越来越亮,马骥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想起第一次摔下马背时,巴特尔扶他起来的温暖;想起第一次喝咸奶茶时,其其格阿妈笑着看他的温柔;想起那达慕大会上,所有人的笑声;想起迁徙路上,草原的风;想起星空下,和巴特尔的对话……这些回忆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那么珍贵。

他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祭火,火焰依旧旺盛,像草原的生命;看了一眼头顶的星空,星星依旧明亮,像永恒的眼睛;看了一眼巴特尔,巴特尔对着他点了点头,像在说“再见,朋友”。

马骥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没有遗憾,只有感激。他在心里对这片草原说:“谢谢你们,我会记得这里的。”

光晕猛地一亮,马骥的身影像融入夜风的轻烟,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草原的夜色里。

原地,只剩下燃烧的祭火,还在“噼啪”地响着;只剩下族人们的祷词,还在草原上回荡;只剩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青草、烟火与奇异波动的余韵,留在了这片苍茫的土地上。

马骥胸口的挂坠也随他一同离去,只是在那原本已有的纹路旁,悄然增添了一道新的印记——那印记像跳跃的祭火,又像璀璨的星辰,记录着这片草原最炽热的信仰,最鲜活的生命,还有那段永远不会忘记的、属于草原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