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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 > 第5章 卫国风云:美夫人的沙龙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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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卫国风云:美夫人的沙龙邀请函

马骥“周天子特派采风使”的名头(以及他本身清秀的相貌和极其古怪的言行)不知怎么的,居然靠着口耳相传,慢慢扩散开来。一开始只是市集里的人觉得他有趣,说“有个外地来的痴人,说自己是天子派来的,还拿着木片瞎画”,后来传着传着,就变了味,有人说“他能听懂鸟语,还能把鸟叫编成歌”,有人说“他手里的黑疙瘩是神器,能录下人的声音”,还有人说“他去过天界,知道很多稀奇事”,越传越玄,连附近几个村落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异人采风使”。

这消息一路传,竟然传到了卫国都城帝丘,传进了那位以美貌、智慧、特立独行和……风流韵事闻名于诸侯的国君夫人——南子的耳中。

南子本就对一切新鲜事物、奇人异士充满好奇心,她在宫里待得久了,见惯了那些一本正经、言必称诗书的士大夫,听多了那些乏味的雅乐,早就觉得腻了。一听宫里的侍从说“有个自称天子采风使的年轻人,行为乖张有趣,能听懂鸟语,还能把民间小调分什么‘吃货风’‘失恋风’”,顿时来了兴趣,当即就派人去“请”马骥入宫一见,想看看这个“异人”到底有多奇怪。

于是,正在路边试图跟一个卖糖人的老伯探讨“民间甜蜜艺术与歌谣内在联系”的马骥,就被几个衣着体面、神情倨傲的宫人“客气”地“请”上了一辆还算舒适的马车。

那马车是用两匹马拉的,车厢外面刷着黑漆,上面还画着简单的花纹,车厢里铺着柔软的麻布,坐着不硌屁股,比他之前坐过的牛车舒服多了。马骥坐在车里,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想“是不是我冒牌采风使的身份被拆穿了,要拉我去砍头”,一会儿想“会不会是周天子真的知道了,要召我去洛邑,让我真的当采风使”,一会儿又想“要是宫里有好吃的就好了,最好有烤鸡烤鸭”,脑子里乱糟糟的,手心都出汗了。

一路忐忑不安,马车驶进了卫国都城。马骥撩开车帘一角,偷偷往外看——卫国都城的城墙很高,是用土夯的,上面还留着夯打的痕迹,砖缝里长着青苔,门口的士兵背着戈,眼神很严,来往的行人都要接受检查,不像外面那么自由。城里的街道比市集宽多了,两旁的房子也更气派,有不少两层的阁楼,门口挂着幌子,写着“酒肆”“客栈”,还有些房子门口站着侍从,看起来像是贵族的府邸。

马车驶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卫国的宫殿。宫殿虽然不如后世宫殿那般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也规模不小,回廊曲折,柱子上还刻着简单的花纹,院子里种着不少树木,郁郁葱葱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熏香,是马骥没闻过的味道,很高级。

负责引导的宫人板着脸,先把马骥带到一间偏殿,让他整理一下仪容,还紧急教导他一些基本的觐见礼仪:“见到夫人要趋步上前,不能大步走;要拱手行礼,手要举到胸口;称呼要叫‘夫人’,不能叫‘美女’;夫人问话要如实回答,不能胡说八道,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马骥学得手忙脚乱,脑子一团浆糊,宫人教他“趋步”,他走得同手同脚,像在军训;宫人教他“拱手”,他手举得太高,差点碰到自己的鼻子;宫人教他“称呼”,他总忍不住想叫“美女”,幸好及时忍住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马骥才跟着宫人走进一间布置得颇为雅致、熏香袅袅的宫室。宫室很大,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墙壁上挂着几幅简单的帛画,画着山水和花鸟,角落里有几个乐师,正演奏着舒缓的雅乐,琴声悠扬,很是动听。

马骥一抬头,就看到前方锦榻上斜倚着一位云鬓花颜、衣饰华美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织锦裙,裙子上绣着缠枝莲,红色的丝线绣出花瓣,绿色的丝线绣出叶子,走动时裙摆扫过地面,像流水在动;她的头发用一支玉簪挽着,玉簪上的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珠子闪着光;她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很大,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想必就是南子了。

一紧张,宫人刚教的那些繁琐礼仪瞬间忘了个精光!马骥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军训后遗症),差点想敬个礼,最后硬生生忍住,脱口而出一句他自认为最亲切友好的现代问候语:“美女……呃,夫人好!您今天真好看!吃了吗?今天天气不错哈!”

宫殿里侍立的宫女们肩膀微微抖动,拼命忍住笑,有个宫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引领他的宫人脸色发白,额头都冒出了汗,恨不得上去捂住马骥的嘴,心里想:完了完了,这蠢货肯定要掉脑袋了!

南子却并未动怒,她那双妩媚而锐利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的“异人”——只见他面容俊秀,眼神清澈(其实是紧张导致的空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麻布衣服,跟宫里的丝绸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却自带一种与宫里那些刻板士大夫截然不同的洒脱(其实是慌乱)和……愣头青气质,倒让她觉得新鲜。

南子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声音慵懒而迷人,带着一丝玩味:“你便是那位周天子的采风使?听闻你足迹遍布山野,专收集那些乡野俚曲?还能把那些曲子分什么‘吃货风’‘失恋风’?甚是有趣。且与本夫人说说,你都采到了些什么‘风’啊?可比这宫里的雅乐更有意思?”

她说着,轻轻挥了挥手,旁边乐师演奏的舒缓雅乐便停了下来,宫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熏香燃烧的细微声响。

马骥一看对方没生气,还笑了,胆子稍微大了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一半。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他那宝贝似的、用破布包着的几块木片,小心翼翼地打开破布,如数家珍般开始“汇报工作”:“回夫人!采了不少!种类繁多!有耕田时唱的‘劳动号子风’,声音洪亮,节奏感强,听了让人想跟着一起干活;有谈情说爱时唱的‘甜蜜风’,婉转动人,听得人想谈恋爱,比如有首叫《关雎》的,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好听了;还有……呃,烤鱼时唱的‘吃货风’,情感真挚,充满对食物的热爱,唱的人一边唱一边流口水,可有意思了!”

他还拿起一块画着烤鱼的木片,递到南子面前,指着上面的画:“夫人您看,这就是‘吃货风’的记录,画的是烤鱼,旁边画了个人,张着嘴,代表想吃,怎么样,是不是很形象?”

南子看着他那不伦不类的分类、极其直白的描述,还有木片上那歪歪扭扭的画,笑得花枝乱颤,手里的丝帕都掉在了地上,宫女赶紧捡起来递给她。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太有趣了,比宫里那些一本正经、说句话都要引经据典的士大夫好玩多了,连带着对他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马骥见对方高兴,更是放松,开始即兴发挥,甚至试图运用现代知识进行“深度分析”:“依在下浅见,夫人您气质非凡,仪态万方,眼神深邃又带着一丝不羁,做事肯定很有主见,不喜欢被人约束,定然是……呃……‘天蝎座’的!天蝎座的人都神秘、敏锐、又有魅力,跟夫人您太配了!”(他完全不管星座起源是巴比伦,也不管现在有没有“天蝎座”的说法)

他又环顾了一下宫室,装模作样地点头,手指着宫殿的门窗:“嗯……不过这殿宇布局,门窗相对,气流直通,嗯……有点犯‘穿堂煞’,容易影响运势,比如会让人心情烦躁,做事不顺利。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在门窗之间摆个屏风,或者挂个帘子,挡住气流,就能化解了,夫人您要是信我,试试就知道了!”

南子:“……天蝎座?穿堂煞?” 这些词汇她闻所未闻,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但听马骥说得头头是道,尤其是“天蝎座”那几句,说她“神秘、敏锐、有魅力”,简直说到了她心坎里,让她觉得莫名贴切又新奇,对这个“采风使”的兴趣顿时呈几何级数增长。

“有趣!当真有趣!”南子抚掌笑道,她从锦榻上站起来,走到马骥面前,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木片,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好奇,“想不到马使者不仅精通音律,还深谙相人之术和……风水之道?看来天子派使者,确是知人善任,派了个多才多艺的来。”

马骥:“……呵呵,过奖过奖,略懂,略懂。” (内心:完蛋,吹过头了!“天蝎座”和“穿堂煞”都是我瞎编的,要是她追问下去,我该怎么圆啊!)

南子越看他越觉得有意思,尤其是他那紧张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却又敢说些别人不敢说的话,实在可爱。她当即决定:“明日宫中有一小聚,皆是些喜好诗文的公族子弟与士人,平日里总爱吟诗作赋,谈论礼乐。马使者务必前来,也让众人听听你这‘采风’之见闻,说说那些‘吃货风’‘甜蜜风’,定能令人耳目一新,比听他们谈论那些老掉牙的诗文有趣多了!”

马骥一听,头皮发麻——他连《诗经》都没背全,跟那些士大夫谈论诗文,不是自取其辱吗?可看着南子那看似邀请实则不容拒绝的笑容,还有旁边宫人那“你敢拒绝就死定了”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呃……荣幸之至!一定到!一定到!夫人放心,我肯定会让大家‘耳目一新’的!”

他心里却在哀嚎:完了完了,明天要是露馅了,岂不是要被当成欺君之罪,拉去砍头?早知道就不吹那么大了,现在好了,把自己坑进去了!

他胸前的挂坠,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南子身上那种混合了权力、美貌与“雅”乐的氛围、以及这种全新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社交挑战中,持续散发着温热,仿佛在吸收着与市井民歌截然不同的、更为复杂精致的“风雅”气韵,振动的频率也变得沉稳了些,像是在为他即将到来的“沙龙考验”积攒能量。马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卫国政治的漩涡中心,明天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远比他想象中更复杂的“文化沙龙”,而他那套不伦不类的“采风理论”,或许会让他在卫国都城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