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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 > 第1章 坠入竹林,惊扰名士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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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坠入竹林,惊扰名士醉梦

马骥最后一点意识,停留在未央宫庆典那盏琥珀色的御酒里——编钟的余音还绕着梁,舞姬的水袖刚划过眼前,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像是被人猛地拽住衣领扔进了滚筒洗衣机,还是开到最高速的那种。耳边的礼乐声变成了尖锐的风声,眼前的宫灯化作流光溢彩的碎片,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失重的酸痛。

“完了完了,这穿越体验也太劣质了,差评!”他在心里疯狂吐槽,想抓住点什么,却只有冰凉的风从指缝溜过。下一秒,失重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噗通”一声闷响,后背撞上了柔软又带刺的东西,还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咔嚓”声——是竹子断裂的声音。

“哎哟喂!我的腰!”马骥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坐起来,伸手一摸,满手都是湿润的泥土和竹叶,还有几片细长的竹篾勾住了他的现代休闲装,扯得布料发紧。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睁开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

没有雕梁画栋的宫殿,没有穿着曲裾深衣的宫女,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翠绿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点,空气里飘着竹叶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湿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是药香还是酒糟的怪异气味,吸一口都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是哪儿?横店新片场?这场景搭得也太逼真了,连竹叶的触感都这么真实。”马骥嘟囔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拨开挡在面前的竹枝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见前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还夹杂着酒壶倾倒的“哗啦”声。

他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扒开竹丛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七八个男子散漫地躺在林间空地上,姿态各异,却个个透着“放飞自我”的气息。最左边那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宽袍,衣襟大敞着,露出晒得微黑的胸膛,头枕在一块青石上,鼾声比竹林里的风声还响,嘴角还挂着口水;旁边一个靠着竹子坐着,手里举着个青铜酒壶,壶口朝下,清冽的酒液顺着壶嘴往下滴,浸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然不觉,眼神放空,像是在看天上的云,又像是在发呆;中间有两人对坐,面前摆着一张矮几,几上放着几个陶制酒具,还有些散乱的小石块,一人手指夹着块白石英,慢悠悠地转着,另一人则托着下巴,眉头微蹙,像是在琢磨什么深奥的问题。

他们的穿着和汉朝截然不同——汉朝的官员穿深衣要束带,冠冕要端正,可这群人,头发随意用一根木簪束着,有的甚至散落在肩上,宽袍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有的干脆没系,风一吹,衣摆就飘了起来,活像一群刚从画上走下来的“闲散仙人”。

马骥心里咯噔一下——这风格,不会是魏晋吧?历史书上说的那种“放浪形骸”的名士?他刚穿越到汉朝时,见了官员都要躬身行礼,现在突然看到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古人,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这一折腾,又碰断了几根细竹,“咔嚓”声在安静的竹林里格外明显。可那群名士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有那个鼾声最大的壮汉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聒噪”,又继续睡;举着酒壶的那位倒是朝他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淡淡的好奇,还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句:“彼亦……来饮乎?”(那位……也来喝点?)

马骥彻底懵了——汉朝的侍卫见了陌生人会拔刀,宫里的宦官见了可疑人物会盘问,这群人倒好,见了他这个穿着怪异、突然冒出来的人,居然只邀请喝酒?他下意识地站直身体,挤出平时应付甲方的标准微笑,拱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各位雅兴了!我……我好像迷路了,请问这里是哪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的现代普通话在竹林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在安静的茶馆里突然喊了一嗓子。那群名士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对坐的两人里,那个托着下巴、面容清癯的男子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手指停止了转动白石英;旁边那个靠着竹子的年轻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马骥对同伴说:“看此子衣着,既非儒衫,亦非胡服,言语腔调也怪,倒像个海外来的奇人。”

举着酒壶的壮汉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又冲他招招手:“形骸之外,皆为虚礼!既入此林,便是朋友!来来来,共饮一杯!” 他说着,还把酒壶往马骥这边递了递,酒液洒了一路。

马骥看着那只沾满酒渍的青铜酒壶,心里犯怵——这酒壶看着比他爷爷的搪瓷缸子还旧,里面的酒会不会有细菌?可他现在人生地不熟,又不敢得罪这群看起来“不好惹”的名士,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干笑着说:“谢谢啊,我……我不太会喝酒。对了,请问现在是哪朝哪代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清癯男子放下手里的白石英,淡淡道:“何必知朝代?且论醉乡。” 年轻男子则哈哈大笑:“此乃竹林也!是我辈避世醉饮之地,管它什么朝代!” 那个被吵醒的壮汉又嘟囔了一句:“扰人清梦,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罚酒三斗!” 说完,翻个身,把后脑勺对着马骥,继续睡。

马骥:“……” 沟通彻底失败。这群人简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跟他们聊现实,就像跟程序员聊口红色号一样,鸡同鸭讲。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挂坠,挂坠贴着锁骨,传来一阵温润的暖意,不像在汉朝未央宫时那样庄重沉重,更像山间的风掠过皮肤,轻轻的、暖暖的,慢慢扩散到整个胸口。“看来挂坠还挺喜欢这里的,”马骥心里想,“可我怎么办?汉朝的规矩虽然多,至少知道该怎么生存,这群人连朝代都不在乎,我这社畜的生存法则在这里还能用吗?”

他看着眼前这群袒胸露腹、喝酒睡觉的名士,突然觉得,穿越到魏晋,可能比穿越到秦朝还难——秦朝有法可依,汉朝有礼可循,魏晋名士?他们连“规矩”两个字都懒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