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隐山返程的路,走得格外沉缓。众人身上皆带着伤,疲惫像潮水般裹着四肢,每一步都透着难挨的酸胀,可怀里藏着的暗阁名册与卷轴,却像一团滚烫的火,让每个人心头都燃着不灭的笃定。苍昀手臂上的伤口虽已用疗伤药包扎妥当,可走动间牵扯到皮肉,依旧会传来钻心的疼,他却始终稳稳牵着沈知意的手,指尖的力道从未松懈。
沈知意一路都在留意他的神色,见他额头时不时沁出薄汗,便刻意放慢脚步,偶尔轻声询问是否需要歇息。苍昀每次都摇头浅笑,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只说些许小伤无碍,可眼底掠过的倦意,终究瞒不过她的眼睛。苏墨与随从们也都沉默着赶路,身上的伤口渗出血迹,将衣衫染出深浅不一的红痕,却没人抱怨半句——他们都清楚,这趟险没有白冒,怀中的罪证,便是对所有伤痛最好的慰藉。
返程的马车早已在山脚等候,众人上车后,便各自靠着车厢闭目歇息。车厢内格外安静,只有车轮碾过碎石路的颠簸声响,还有众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沈知意靠在苍昀肩头,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也能触到他手臂包扎处传来的温热,心里满是心疼,却也藏着难掩的期待——回到京城,揭穿赵承业的真面目,这场纠缠许久的恩怨,终于要迎来了结的时刻。
苍昀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名册上的内容。赵承业身为暗阁副阁主,不仅暗中资助沈惊寒作乱,更是当年灵族覆灭的主谋之一,他利用朝堂职权为玄甲军输送粮草,又设计陷害灵族勾结外敌,才让玄甲军有了覆灭灵族的正当理由。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笔都浸着灵族族人的鲜血,也刻着他与阿辞前世的血海深仇,这份仇,他定要亲手讨回。
马车行驶了整整两日,才缓缓驶入京城地界。刚靠近城门,苍昀便让马车放慢速度,特意绕开了繁华街巷,从僻静小路朝着苍府驶去。他知晓赵承业眼线众多,若贸然张扬返程,定会打草惊蛇,唯有低调回到府中,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在朝堂之上给予赵承业致命一击。
马车停在苍府后门时,天色已近黄昏。留守的随从见他们归来,连忙上前接应,神色里满是欣喜与担忧。苍昀示意众人低调行事,先将苏墨与受伤的随从带去偏院疗伤,又让沈知意回房歇息,自己则径直去了晚晴的房间。
晚晴依旧躺在床榻上,脸色虽依旧苍白,可胸口的起伏比往日平稳了些,气息也微弱地匀了几分。守在床边的丫鬟见苍昀归来,连忙回话,说这几日晚晴虽未醒来,却也没再恶化,大夫每日诊治,都说她的生机在慢慢恢复。苍昀松了口气,走到床榻边,看着晚晴毫无血色的脸庞,心里满是愧疚——若不是为了保护阿辞,她本该安稳度日,不必遭此劫难。他轻声叮嘱丫鬟们好生照料,务必守住晚晴的生机,随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时,沈知意已让人备好了温热的汤药与吃食。她见苍昀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前,伸手想查看他手臂的伤口,却被他轻轻按住手。“先吃饭,伤口不碍事。”苍昀牵着她走到桌边,语气温柔,“这几日赶路辛苦,你也多吃些,养足精神。”
两人相对而坐,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却没人有太多胃口。心里都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赵承业在朝堂根基深厚,势力庞大,想要仅凭一本名册与几卷卷轴扳倒他,绝非易事,稍有不慎,不仅无法将他定罪,反而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明日上朝,你打算如何呈上罪证?”沈知意轻声问道,眼底满是担忧。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赵承业的党羽众多,若他们联手阻拦,恐怕连罪证都无法顺利呈到陛下面前。
苍昀放下碗筷,眼神渐渐凝重:“陛下虽身体违和,却并非昏庸之辈,只是被赵承业蒙蔽许久。明日上朝,我会先以军费弹劾之事为由,引出赵承业的恶行,再当众呈上暗阁名册与卷轴,让所有官员都看清他的真面目。柳明远与赵承业素来不和,他定会帮我佐证,只要罪证确凿,陛下定然不会轻饶他。”
他早已想好了周全之策,也已让人暗中联系柳明远,将赵承业是暗阁成员的消息透露了几分。柳明远本就急于扳倒赵承业,得知如此关键的罪证,自然愿意全力相助,这也让苍昀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你要小心,赵承业定会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在朝堂之上对你发难。”沈知意依旧担忧,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执拗,“明日我想跟你一起去朝堂外等候,若有意外,也好知晓情况。”
苍昀犹豫了片刻,知晓她放心不下,最终还是点头应允:“好,但你只能在宫门外等候,不可靠近朝堂,我会让随从好生保护你,绝不让你陷入危险。”
沈知意用力点头,心里的不安稍稍缓解了几分。只要能在近处陪着他,哪怕只是远远等候,她也能安心些许。
当晚,苍昀一夜未眠。他将暗阁名册与卷轴反复翻看,确认每一处关键信息都清晰无误,又将赵承业的罪行梳理得条理清晰,确保明日在朝堂之上能一一细数,让他无从辩驳。窗外的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起身换上官袍,对着铜镜整理衣衫。官袍的冷硬质感贴在身上,却让他愈发坚定——今日,便是了结恩怨、守护阿辞的时刻。
沈知意早已起身,亲手为他整理好官帽,又将一瓶疗伤药塞进他袖中,反复叮嘱道:“朝堂之上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重自己,不要硬撑,我在宫门外等你回来。”
苍昀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与坚定:“放心,我定会平安回来,等我彻底扳倒赵承业,我们就再也不用受这些凶险了。”
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随后转身走出房间,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沈知意站在庭院里,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心里满是忐忑,却也带着强烈的期盼,默默祈祷他能顺利归来。
辰时刚到,朝堂之上已齐聚百官。陛下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显然身体依旧违和,身旁的太监轻声为他诵读着奏折,整个朝堂的氛围都透着几分压抑。赵承业站在百官前列,神色从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似平静,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他已多日没查到苍昀的动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笃定苍昀找不到自己的把柄,故而依旧镇定。
苍昀踏入朝堂时,所有官员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带着探究与猜忌。毕竟此前他刚遭军费弹劾,虽已洗清嫌疑,却也让众人对他多了几分关注。苍昀神色平静,走到殿中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臣苍昀,有事启奏陛下。”
陛下抬了抬眼,语气虚弱:“苍爱卿请讲。”
苍昀直起身,目光直直看向赵承业,语气冰冷:“陛下,此前户部弹劾臣克扣北疆军费,看似是寻常的朝堂纷争,实则是赵尚书故意陷害,目的便是阻止臣查清当年玄甲军作乱的真相!”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官员们纷纷议论起来,眼神都落在赵承业身上,带着惊讶与探究。赵承业脸色微变,随即冷哼一声,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明鉴,苍将军此言纯属污蔑!臣弹劾他,只是出于户部职责,核查军费账目,何来陷害之说?苍将军找不到证据,便想污蔑臣,实在是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苍昀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冷意,“赵尚书敢说,当年玄甲军作乱,你从未暗中资助过沈惊寒?敢说你与玄甲军的覆灭,毫无关联?”
赵承业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苍将军休要血口喷人!当年玄甲军作乱,臣一直坚守朝堂,全力辅佐陛下平叛,何来资助沈惊寒之说?你若有证据,便拿出来,若拿不出,便是诬陷朝廷命官,该当治罪!”
他笃定苍昀找不到自己的把柄,故而语气格外嚣张,甚至反过来指责苍昀诬陷。百官们也都安静下来,目光落在苍昀身上,等着他拿出证据——若是拿不出,今日苍昀定然难逃罪责。
柳明远站在一旁,适时开口:“陛下,苍将军素来沉稳,绝非无的放矢之人,既然他敢当众提及此事,定然是有确凿证据,不如让他呈上来,也好还双方一个清白。”
其他与柳明远交好的官员也纷纷附和,请求陛下让苍昀呈上证据。陛下虽身体违和,却也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点头道:“苍爱卿,若有证据,便呈上来吧。”
苍昀点头,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锦袋,将里面的暗阁名册与卷轴取出,双手捧着,递到太监手中:“陛下,这是暗阁的名册与行事记录,暗阁是前朝遗留的隐秘势力,多年来藏于朝堂之中,暗中操控局势,当年玄甲军作乱、灵族覆灭,皆与暗阁脱不了干系,而赵承业,便是暗阁的副阁主!”
太监将名册与卷轴呈到陛下面前,陛下拿起名册,仔细翻看。越看,他的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也愈发冰冷,握着名册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名册上清晰记录着赵承业加入暗阁的时间、担任的职务,还有他与沈惊寒勾结、资助玄甲军粮草、策划覆灭灵族的诸多细节,每一条都清晰明确,甚至标注着具体的时间与地点,让人无从辩驳。
百官们也都纷纷凑上前查看,看到名册上的内容后,无不震惊哗然。没人想到,看似温润的户部尚书,竟然是隐秘势力的副阁主,更没想到他藏着如此深重的阴谋,连当年的灵族覆灭与玄甲军作乱,都是他在背后操控。
赵承业站在殿中,看着陛下凝重的脸色,还有百官们震惊的神色,心里彻底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苍昀竟然能找到暗阁的名册,还拿到了自己的罪证。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这是伪造的!是苍昀伪造证据诬陷臣!臣绝不是暗阁成员,更没有勾结沈惊寒!”
“伪造?”苍昀眼底满是冷意,“名册上的字迹,是暗阁历代成员的亲笔记录,卷轴上还有暗阁的专属印章,这些都能查证,赵尚书敢说这些也是伪造的?况且,当年玄甲军作乱时,你暗中调动户部粮草,输送到沈惊寒的军营,这些账目虽被你刻意销毁,可暗阁的记录上却清晰在册,只要派人核查当年的粮草流向,便能证实所言非虚!”
柳明远也立刻上前,呈上早已准备好的奏折:“陛下,臣早已让人暗中核查过当年的粮草流向,发现有几笔巨额粮草去向不明,与暗阁记录上的时间完全吻合,显然是被赵承业暗中输送给了玄甲军。除此之外,臣还查到,当年弹劾灵族勾结外敌的奏折,也是赵承业暗中授意下属呈上的,目的便是为玄甲军覆灭灵族找借口!”
随着柳明远的话音落下,又有几名官员站出来,纷纷呈上自己查到的证据,佐证苍昀所言非虚。这些官员有的是被赵承业打压过的,有的是不愿与暗阁同流合污的,此刻见赵承业罪证确凿,纷纷站出来揭露他的恶行。
赵承业看着众人呈上的证据,听着百官们的指责,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再也没了往日的从容与嚣张。他知道,证据确凿之下,自己无论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
陛下将手中的名册重重摔在地上,脸色铁青,语气带着滔天的怒火:“赵承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隐瞒身份,勾结逆贼,残害灵族,扰乱朝纲!朕对你信任有加,你却如此背叛朕,简直罪该万死!”
龙椅上的陛下气得浑身发抖,身旁的太监连忙上前搀扶,生怕他支撑不住。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只敢偷偷用余光看向瘫软在地的赵承业,眼底满是鄙夷与震惊。
赵承业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苦心经营多年,本想借助暗阁的势力掌控朝堂,却没想到最终栽在了苍昀手中,落得如此下场。
苍昀站在殿中,看着赵承业的惨状,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当年灵族覆灭的惨状,前世他与阿辞的悲剧,都是眼前这个人一手造成的,他所受的惩罚,远远不及他犯下的罪孽。
陛下缓了缓气息,语气冰冷地下令:“来人!将赵承业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问!暗阁的所有成员,立刻派人彻查,无论涉及到谁,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殿外的侍卫立刻涌入,将瘫软在地的赵承业牢牢按住,拖着他朝着殿外走去。赵承业挣扎着,回头看向苍昀,眼底满是怨毒与不甘,却终究无力回天,只能被强行拖出朝堂,彻底沦为阶下囚。
随着赵承业被押走,朝堂之上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些,可官员们的心里依旧满是震惊。谁也没想到,一场看似普通的军费弹劾,竟然牵扯出如此重大的阴谋,还扳倒了权势滔天的户部尚书。
陛下看向苍昀,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几分赞许:“苍爱卿,此次你立下大功,查清了暗阁的阴谋,揭露了赵承业的恶行,护我朝纲稳定,朕定要重赏你。”
苍昀躬身行礼,语气沉稳:“陛下,臣所求并非赏赐,只求能查清当年灵族覆灭的真相,还灵族一个公道,也让那些无辜枉死的族人得以安息。如今赵承业已被拿下,暗阁成员也在彻查之中,相信不久后,所有真相都会水落石出。”
陛下点头,叹了口气:“灵族当年确实冤屈,朕会让人重新彻查灵族一案,为灵族平反昭雪,还他们清白。”
随后,陛下又对百官们吩咐了彻查暗阁与灵族一案的事宜,才宣布退朝。百官们纷纷散去,路过苍昀身边时,无不投来敬佩的目光——今日苍昀在朝堂之上的果敢与坚定,彻底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柳明远走到苍昀身边,笑着拱手道:“苍将军今日立此大功,实在令人敬佩。往后朝堂之上,你我携手,定能肃清余孽,稳固朝纲。”
苍昀点头回礼:“柳大人客气了,此次能顺利扳倒赵承业,也多亏了大人相助。”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后,便各自散去。苍昀走出朝堂,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终于卸下了大半。只要彻底查清暗阁与灵族一案,他与阿辞,便能真正摆脱过往的恩怨,安稳地相守一生。
走出宫门时,苍昀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知意。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站在阳光下,身形纤细却坚定,眼神紧紧盯着宫门的方向,满是焦急与期盼。看到苍昀出来,她眼底瞬间泛起光亮,快步朝着他跑来。
“苍渊!”沈知意跑到他身边,语气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顺利吗?赵承业他……”
苍昀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顺利,赵承业已被打入天牢,暗阁的成员也在彻查之中,陛下还会为灵族平反昭雪。”
沈知意听到这话,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却笑得格外灿烂。多年的恩怨,前世的悲剧,终于有了了结的希望,她与苍渊,终于快要迎来真正的安稳。
苍昀抬手拭去她的泪水,语气温柔:“别哭,该高兴才是。往后,再也没人能伤害我们了。”
沈知意用力点头,紧紧地抱住他,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心里满是安稳与幸福。阳光温暖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紧紧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这段历经磨难的情意,终于要迎来圆满的结局。
两人牵手朝着苍府的方向走去,沿途的阳光格外明媚,连空气都透着轻松的气息。京城的街巷依旧繁华,往来的行人神色从容,没人知晓,刚刚在朝堂之上,一场关乎朝纲稳定的风暴已然平息,更没人知晓,这段跨越轮回的情意,曾经历过多少生死与磨难。
回到苍府时,府中的随从们早已得知消息,纷纷上前道贺,脸上满是欣喜。苍昀笑着点头回应,心里却惦记着晚晴的情况,径直朝着晚晴的房间走去。沈知意紧紧跟在他身边,心里也满是期待——如今危机已解,她只希望晚晴能尽快醒来,一起分享这份安稳与幸福。
走进晚晴的房间,苍昀与沈知意都愣住了。床榻上的晚晴,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虽依旧苍白,却透着几分微弱的血色,眼神迷茫地看着屋顶,显然刚醒来不久。守在床边的丫鬟见他们进来,连忙惊喜地喊道:“小姐,将军,晚晴姑娘醒了!”
晚晴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看到沈知意与苍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因虚弱而发不出声音。
沈知意快步走到床榻边,紧紧握住晚晴的手,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语气哽咽:“晚晴,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苍昀站在一旁,看着醒来的晚晴,心里也满是欣慰。所有的凶险都已过去,重要的人也都平安,这样的安稳,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光。
大夫很快便赶来,为晚晴诊治后,笑着说道:“姑娘吉人天相,终于渡过了危险期,只要好好调养,不出数月便能痊愈。”
听到大夫的话,沈知意与苍昀彻底松了口气。所有的磨难都已过去,所有的危机都已解除,剩下的,便是好好相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时光。
夜色渐渐降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温柔地包裹着房间里的三人。沈知意守在晚晴床边,轻声与她说着话,语气里满是温柔;苍昀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眷恋与幸福。
朝堂之上的风暴已然平息,暗阁的阴谋被彻底揭穿,赵承业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灵族也即将迎来平反昭雪。过往的恩怨与磨难,都已成为过往云烟,剩下的,只有彼此的陪伴与相守。
苍昀走到沈知意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紧扣。他低头看向她,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轻声道:“阿辞,往后余生,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沈知意抬头望进他幽蓝色的眼眸里,那里盛着满满的爱意与安稳,让她心头一暖,用力点头:“嗯,再也不分开了。”
月光温柔,夜色静谧,苍府的庭院里,梧桐树叶随风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祝福。这段跨越轮回、历经生死的情意,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枷锁与磨难,迎来了真正的安稳与圆满。往后的岁月里,他们会携手相伴,看遍世间风景,将所有的温柔与时光,都赠予彼此,直至岁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