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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穆,你真的是没救了!”阎嵩柏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点的愧疚都没有,刚才只不过是瞥了一眼便可以想象到里面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自己这个冷酷的孙儿竟然表现的这样无动于衷,这令阎嵩柏大为失望!

“我有救没救不劳你费心!现在我会带我的女人离开这里!”阎苍穆冷硬的面容之上遍布着狠绝的神情,他似乎已经厌烦了这样的对话,涔薄的唇瓣勾起的讥讽令阎嵩柏忍不住的摇着头,原本今天晚上他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看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下阎苍穆了。

阎苍穆高大挺拔的身形夹带着一股狂妄的气势,如果不是因为许欢凉的话,此时此刻的他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充满着自己所有阴暗回忆的地方!那些他原本一辈子都不想要回忆起的往事,因着那个女人的关系再一次的令他想起。想到这里,阎苍穆的目光越发的狠戾了起来。狂妄的大掌猛地将房门拍开,看也不看依旧坐在轮椅上的阎嵩柏!

许欢凉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沙发之上,雪白的脸上还挂着纵横交错的泪痕,原本敞开的落地玻璃窗外徐徐的袭来一阵凉风,将她原本就单薄的衣料给撩起。身上纵横交错的淤痕仿佛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阎苍穆刚才的暴行,在关上了门的房间内,他俊逸的面容之上一扫刚才的暴戾,细看之下甚至还带着一些懊恼!

他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向着许欢凉的方向靠近着,铮亮的黑色真皮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发的清晰起来,就算是在昏迷当中,许欢凉在无意识的听到这样的时候还是不可抑止的全身颤抖了起来,那是在受到过残暴的伤害之后留下的后遗症。阎苍穆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原本还差两步就可以碰触到许欢凉的身形一下子的便停滞了下来。

空气当中流转着一种寂静的安宁,落地窗外的喷泉依旧在完成着它的使命,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

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折射进来的光芒倾洒在许欢凉的身上,宛如黑玉一般的发丝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身后,脸上的泪痕更是让许欢凉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白瓷一般的肌肤之上全部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尤其是纤细的皓腕处尤其突出!那是自己为了压制她抗拒的动作而留下的!

阎苍穆宽大有力的手掌穿透阳光的金灿来到许欢凉巴掌大的小脸之上,阴冷而又深邃的眼眸当中渐渐的浮现出一抹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读懂的情愫!那修长的手指沿着光滑的脸部线条轻柔的摩挲着,阎苍穆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用怎样的话语才能让她害怕的颤抖停下来!

在他看来,此时许欢凉的全身用满目疮痍来形容都不足以表现出极致。

他高大的身体静默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当中,黑色的背景将他的周身衬托的更为寂寞起来,有力的手臂一圈将那娇小的身形搂入到他的怀里。娇小的身形无力的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阎苍穆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后背摩挲着,就像是试图用这僵硬的动作来抚慰许欢凉受伤的心灵一般。

一种难以言明的烦躁在他的胸口肆意的流窜着,就连阎苍穆都无法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脱下自己黑色西装的外套将许欢凉惨败的身体环绕住,也顺便将她一身的淤青给遮住!

不费任何力气的将许欢凉打横抱起,他沉稳的脚步向着门口毫不犹豫的迈起,他要快一点离开这里——要是在留下去或许发疯的将会是他!

当门板再次打开的时候,阎嵩柏依旧维持刚才的动作坐在轮椅之上,他严锐的眉峰在看到被黑色的西装外套裹紧的许欢凉时忍不住的蹙了起来,阎苍穆森冷的黑眸当中一闪而过一抹不悦的神情,越发的将许欢凉搂紧了起来!

“让开!”阎苍穆每当面对着眼前这个老者的时候,口气怎么都不会好听。

“你难道非得要现在就走么?”阎嵩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阎苍穆对这里的抵触情绪,可是对于自己来说他又何尝不想将之前所有的错误都翻过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台湾的孙子不愿意来,你就打起我的主意了?”阎苍穆紧搂着许欢凉的手紧握成拳,手关节处的骨节都泛起了白色。

似乎是感觉到了从阎苍穆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势,昏迷当中的许欢凉发出了细微的嘤嘤低泣声,瞬间阎苍穆发现了这一变化,危险的气势也收敛了不少。

阎嵩柏的视线落在了被黑色的西装外套裹紧的许欢凉,那么一个有朝气的女孩子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在阎苍穆的怀中昏迷着!而那雪肌上泛起的异样红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道你没发现你怀里的女人在发烧么?”阎嵩柏的声音透出一股无力,现在的他只能试图从许欢凉的身上寻找到突破口,毕竟能够让阎苍穆自己愿意来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阎苍穆毫不犹豫的脚步因为这句话而出现片刻的停留,虽然刚才他就注意到许欢凉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但是阎苍穆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劳你操心!”

只不过这并不能让阎苍穆选择留下来,对于这栋别墅群与眼前的这个老者,自己的心里全都布满了深深的厌恶!

“看她的样子伤口如果不尽快进行处理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感染,到时候如果对她有什么影响的话——不过当然,你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就是一个报复的工具而已,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呢?”阎嵩柏用那种轻佻的口吻说道,而阎苍穆原本深邃的眼眸在一瞬间越发的暗黑了起来!

就在双方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时,谁都没有发现阎苍穆怀中的人儿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许欢凉迷迷糊糊当中似乎听到了阎嵩柏的话,不过就是一个报复的工具而已——

“许欢凉,你配跟向晚一起比较么?”那冷酷无情的话语随着阎嵩柏的话一遍遍的重复回荡在她的脑海当中,一种针扎一样的痛楚令她甚至感觉呼吸都是费力的!红肿的眼睛虚弱的睁开,许欢凉全身都没有力气——当她意识到此时自己被阎苍穆紧紧的搂入在他怀中的时候,那种在心里讽刺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起来。

她只不过是一个不配跟向晚一起比较的女人,可是为什么阎苍穆却又用这样的力度将她搂入到怀中?原本就已经接近于透明的雪肌因着发烧的热度而忍不住的泛红起来,许欢凉周身都因那炽热的温度而难受的扭动着。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身体却下意思的向着阎苍穆冰凉的手臂靠拢着。

许欢凉在心里怨恨着自己的不争气,可是身体上的折磨与心里上的打击早已经令她的意识模糊了起来,仅能依靠着本能的力度向着这个男人靠近!

阎苍穆望着怀中的许欢凉,冷硬的脸部线条紧绷着没有一丝的放松,她的情况看起来比自己想想当中的还要严重。

苍劲有力的手下意识的想要轻抚那张布满着冷汗的小脸,可是还不等他的手靠近许欢凉却堪堪的躲避了开来——他的手真冷,冷的就像是要冻僵了她一样!就像是这个男人,她招惹不起——那么她选择远离可以么?

许欢凉从来都没有想象到自己有一天会跟这样冷硬残忍的男人有所牵扯,她的人生也同样的因为这个男人的仇恨而扭曲!

当阎苍穆的手被许欢凉躲开的那一刹那,原本冷冽的眼眸更是森冷危险了起来,望着那张因为难受而额头不停冒出冷汗的小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许欢凉越是不想要让自己做什么,他偏偏就要让她就范!有力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那干裂的唇瓣也因为他毫不留情的动作而再次的崩裂了开来。血腥的味道再次萦绕在许欢凉的唇齿之间,无一不是在提醒着自己不能够惹这个男人的事实!

阎嵩柏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看在眼中,忍不住的为许欢凉捏了一把冷汗!他看得出来其实对于阎苍穆来说他对许欢凉已经是特别的了,可是那种特别完全不足以撼动他这个冷血的孙儿。难道真的只有暮家的那个女儿才可以让苍穆改变么?

这样的想着,阎嵩柏忍不住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暮家的女儿只喜欢迟绍,可又偏偏是这个女人是苍穆不忍心下手的,所以也就变相的令许欢凉更加的受到了阎苍穆的伤害。

“我去找医生来,今天就不要走了!”阎嵩柏紧蹙着眉头,用眼神示意着阿魑将家庭医生叫来,也算似乎冥冥当中的注定,今晚阎苍穆还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