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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凉的眼眸当中透出一丝的异色,她站在原地望着跌坐在地板上的金素梅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随后那晶莹的水眸却落在了暮向晚的身上,那张脸上略显跋扈的神情望进自己的眼中令她的心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不舒服。她缓慢的越过金素梅走到了暮向晚的面前,当然也清楚的见到了她眼神当中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许欢凉,我倒是没有想到连你都不是她的女儿,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知道我看你不顺眼不让你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暮向晚冷哼着,直到此时也毫不遮掩自己手臂上呈现淤青的针眼,斑斑点点的痕迹映入到许欢凉的眼中,同时也令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贱人你笑什么?”暮向晚见许欢凉脸上的笑容想也不想的便想要一巴掌甩掉那令她极为不舒服的笑容,暮向晚只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许欢凉手中的一只蚂蚱,没有办法挣脱一样的感受令她刚刚吸食过毒品脑筋本来就有些晕眩的脑袋更为不清楚了起来。

“暮向晚,最近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到自己发烧还想要呕吐?”许欢凉纤细的手指很快便钳住了暮向晚的手腕,跟最初相比此时的暮向晚像是没有力气一样软绵绵的便被许欢凉推开,眼神里的狼狈一闪而过。挑染的发丝在水晶灯的照耀之下也显得暗淡无光,许欢凉嘴角的冷笑是如此的明显,甚至还带着一种残酷的嘲讽味道。

暮向晚心头一惊,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不止是有些发烧,肌肉关节都疼痛难忍,最初暮向晚只以为是最近出去玩的太疯的缘故,可是后来她越发的觉得自己身体不太正常。

“许欢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不要说我得了癌症什么的,我告诉你那都是欺骗小孩子的把戏!”暮向晚的脑海有些迟钝了起来,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没有人知道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许欢凉眼神当中的锋芒是多么的怜悯,而暮向晚最为厌恶的就是许欢凉这副模样。

“我原本想要等到阎氏被收购了之后在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你和金素梅早已经有了各自的报应,而我也已经不需要在等到那时候了!”许欢凉的语调在这样的夜晚当中更加的凸显出一抹冷冽的味道,她娇小的身形就站在暮向晚的面前,宛如瀑布一般的发丝就这样自然的垂落在了她的身后,随着许欢凉说出的每一个音节在身后摇曳着。

“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害怕了?”暮向晚不屑的笑着,就算是自己失去了所有她也不会在许欢凉的面前露出不该有的颓废!r1th。

阎苍穆站在阎嵩柏的身旁,那双深邃冷冽的眼眸时刻的注意着暮向晚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她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绝对不会让暮向晚当着自己的面再次的伤害许欢凉的!

“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你以为我还会故弄玄虚?暮向晚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是你一样的卑鄙无耻么?”许欢凉的声音明显的冷了下来,跟之前每一次见到暮向晚时的戾气相比,今日的她多少还伴随着怜悯的味道。在自己看来暮向晚早已经自甘堕落,她又何须要给这个女人留什么情面?

“你经常鬼混的那个男人是一个hiv病毒的感染者,你跟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么?”许欢凉当然知道此时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当她的眼神落在暮向晚身上的那一刻,她惊慌的瞪大自己眼睛的时刻却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高兴,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当成闺蜜的女人,那种隐藏在心里的恨意在某种程度上也象征了对于暮向晚背叛自己的伤心!

“你骗我!许欢凉你以为你随便说说我就会相信了么?”暮向晚一边忍不住的颤抖着一边慌张的用手臂撑住墙壁不让自己跌坐在地上,在清楚的听到许欢凉的那句话时,就连阎苍穆与坐在轮椅上的阎嵩柏都忍不住的瞪大眼睛望向暮向晚!

“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暮向晚你吸毒乱交的那些事情如果没有金素梅一直替你顶下来的话你以为你现如今还能够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么?只可惜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帮你了!”许欢凉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声音听进暮向晚的耳中犹如是地狱传来的宣判一般,她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许欢凉之前说那个男人是hiv病毒感染者的话,他们每一次鬼混的时候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戴套,更何况就算是注射毒品的时候他们也是共用一个针管的。

用面无死灰来形容现如今的暮向晚一点都不为怪,在许欢凉看来她真的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报应这回事,心存恶念的人到最后一切都会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许欢凉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暮向晚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这样的滚落下来,面色苍白到透明颤抖的唇瓣当中却只能够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孩在面己。“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你知道那个男的有病你却不告诉我?许欢凉你真的太狠毒了——太狠毒了!”暮向晚恶狠狠的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欢凉,那种刻入骨血的仇恨与厌恶令暮向晚的神经紧绷到了一定的程度。

“我狠毒?你当初陷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有想过你到底有多么的狠毒?”暮向晚你毁的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她现在却冠冕的指责自己狠毒?许欢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她在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尽管迟疑了许久却还是将它当成了自己报仇的一个筹码!可是在今日谜底揭晓了的瞬间她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她原本应该高兴的不是么?见到暮向晚与金素梅这么落魄的模样,她应该感觉到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此时站在这个空旷旷的大厅当中,许欢凉所能够感觉到的除了苍凉之外——还是苍凉?

“哈哈哈哈——报应!这些都是报应!”突然之间,金素梅尖锐的笑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无限的回荡了起来,原本还跌坐在冰凉地板上的金素梅站起身来,一向都梳理的整齐的发散落在身旁,她只是这样的笑着一边说着是报应一边尖锐的笑,笑到声嘶力竭无法停止下来!

长久以来的心灵支柱就这样的轰然倒塌,原来自己手中所拥有的东西不过只是过眼云烟,那些原本的权势甚至还比不上一个臭小子十几年的努力,那么当时她那么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养了别人家的孩子二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贪心她的不甘她的怨念她的悲愤在此时这一刻清晰的传递给在大厅当中的每一个人!

金素梅不管暮向晚是否真的有病,也不管许欢凉接下来会怎样的对待阎氏,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自己的孩子!她的亲生孩子流落在外已经太久太久了,没有了自己的保护她这二十多年到底承受了怎样的对待?

她踉跄着走到了阎嵩柏的面前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阎嵩柏的面前,金素梅此时哪里还有往常的骄傲,那憔悴的模样瞬间让她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爸,你一定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对不对?我求求你——不论我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毕竟那个孩子是我和褚风的亲生骨肉!那是你的亲孙女!”金素梅望着阎嵩柏用着凄厉的声音开口,原本以为自己对于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当那个赏金猎人带来了半枚玉佩的消息时候那种信心若狂的感情才令金素梅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刻意的让自己遗忘那种感觉!

她失去了孩子得到了阎氏,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才发现年轻时候的争强好胜到底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她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自己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孩子——”阎嵩柏的话说到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却蓦然的凝固了起来,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而那闪烁看在金素梅的眼中便是希望!

阎嵩柏的脑海当中忍不住的浮现出一张年轻的脸庞,凄楚的眼神里布满着泪水,当他说要让金素梅进门的时候,绾慈眼中流露出的恨意——是她么?金素梅孩子的事情跟绾慈有关系?

“看来,或许我们应该去问问一个人!我们都应该去问问她——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阎嵩柏的语调也变得颤抖了起来,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也老的不成样子了,可是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阎苍穆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原本平摊在身体两侧的大掌倏然的紧握在了一起!许欢凉站在原地担忧的望着他的脸,她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他的母亲对阎苍穆的意义是什么,如今伤疤就要揭开,他心里要有多么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