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的海风裹着咸腥味,吹得岸边的渔网 “哗啦” 作响 —— 数十张渔网晾在木架上,网眼沾着细碎的海沙,阳光下泛着银光;百姓家的院墙外摆着排陶瓮,瓮口盖着粗麻布,里面腌着海带、芥菜,咸香混着海风飘得老远。子受乙赶着马车停在码头旁,车厢里码着二十盒 “粟米梅干糕”,每盒都用苇叶包裹,系着蓝绳,糕香混着梅干的酸甜,引得路过的渔家孩童围着马车转。
“陈塘关百姓的陶瓮多是腌菜用的,哪吒你卸车时别拿错,咱们的糕瓮贴了‘甜糕’红标签!” 子受乙刚叮嘱完,哪吒就踩着风火轮跳下车 —— 昨晚他特意把自家糕瓮的标签描得通红,还在瓮底画了小太阳(怕和百姓的腌菜瓮混),可跑近院墙一看,百姓的腌菜瓮也有贴红布的(怕受潮),他眯眼瞅了半天,拎起个贴红布的瓮就往车厢跑:“这瓮看着干净,装糕正好,省得再搬空瓮!”
杨显(羊形)跟在后面,蹄子早勾着盒边的苇叶 —— 昨晚藏的糕没吃完,今早又惦记上新糕的梅干味,趁哪吒卸瓮,偷偷掀开一盒,捏起块糕就往嘴里塞。刚咬到梅干,就听见渔家大婶喊:“小羊娃子,别蹭着渔网!” 他一慌,梅干核 “啪嗒” 掉在晾着的渔网上,糕渣顺着网眼往下漏,卡在绳结里,像给渔网缀了层 “金黄碎钻”;他想伸手去抠,结果蹄子勾住渔网绳,一拽把整张渔网扯下来,裹在自己身上,活像个 “渔网粽子羊”。
“杨显!你又偷吃还扯渔网!” 申公豹攥着《陈塘关甜糕交接表》跑过来,刚在 “粟米梅干糕数量” 栏写下 “20 盒”,就见杨显裹着渔网乱蹦,交接表被海风刮飞,正好落在哪吒拎的 “腌菜瓮” 旁 —— 瓮口的粗麻布没盖严,腌菜汁渗出来,溅在表上,“20 盒” 的 “0” 被晕成了 “□”,表角还沾了片海带叶,成了 “腌菜海带表”。
哪吒刚把糕放进 “腌菜瓮”,就闻见股咸香味,低头一看 —— 瓮底还沾着点芥菜渣,糕体已经吸了腌菜汁,淡金黄变成了 “咸香黄”,他赶紧想把糕拿出来,结果手一滑,瓮 “哗啦” 倒了,糕撒在地上,还沾了不少海沙,“俺以为这是干净瓮!怎么还有腌菜味!”
金大升(牛形)赶紧过来扶瓮,力气太大没控制住,手肘撞在车厢上,整摞糕盒晃了晃,三盒甜糕掉下来,苇叶散开,梅干滚得满地都是。“俺不是故意的!这海风太大会晃车!” 他急得直跺脚,蹄子踩在梅干上,把梅干碾成了 “梅干泥”,还蹭在了晾渔网的木架上,木架上的渔网又掉下来两张,正好盖在常昊(蛇形)身上。
常昊本想帮杨显解渔网,结果被新掉的渔网裹住,尾巴尖卷着的细木梳(昨晚特意带的,想帮杨显梳羊毛)也掉在地上,缠在渔网绳里:“俺这尾巴怎么又跟渔网杠上!上次缠烟杆,这次缠渔网!” 他越挣扎缠得越紧,从 “蛇缠渔网” 变成了 “渔网缠蛇”,只露个脑袋在外头,逗得渔家孩童都拍手笑。
渔家大婶端着刚煮好的甘草水走过来,见此情景笑着说:“后生们别慌,海边的事有海边的解法!” 子受乙眼睛一亮,接过甘草水:“大婶说得是!糕沾腌菜味,用甘草水擦,既能去咸还添清香;渔网的糕渣用细木梳梳,网眼细也能梳下来;腌菜瓮的糕捡干净,裹上渔家的芝麻盐,就是‘咸香芝麻糕’,配海鲜正好!”
众人赶紧行动:杨显解开渔网,拿着细木梳顺着渔网绳梳,糕渣簌簌掉下来,还顺便把网眼的海沙也梳干净了;哪吒用甘草水蘸着苇叶,轻轻擦沾了腌菜汁的糕,果然,咸味淡了,还飘着甘草香;金大升把沾沙的糕捡起来,裹上渔家给的芝麻盐,咬一口直点头:“好吃!比甜糕多了股咸香!”
申公豹把沾了腌菜汁的交接表放在礁石上晒,海风很快吹干了,他用炭笔重新描了 “20 盒”,还加了行备注:“意外收获:腌菜汁改味,芝麻盐配糕更搭”;渔家大婶尝了口芝麻盐甜糕,笑着拍了拍子受乙的肩膀:“你们这甜糕变咸糕的法子,比俺们腌海带还新奇!下次送糕,可得教俺们做!”
杨显不好意思地把藏在蹄子缝里的糕掏出来,递给渔家孩童:“俺再也不偷偷藏糕了,分给你们吃!” 哪吒也拍着胸脯:“下次俺先闻闻瓮味,再也不拿腌菜瓮装糕了!”
太阳升到海面上时,甜糕重新装盒,渔网也晾回木架,木架上还挂着几串裹了芝麻盐的 “咸香糕”。众人离开陈塘关时,杨显的羊角上沾着点海沙,哪吒的风火轮上沾了点甘草汁,金大升的牛角上挂着片苇叶。
“下次去昆仑山送新做的‘甘草芝麻糕’,可得更小心,昆仑山的仙草多,别跟糕混了。” 申公豹把交接表塞进油纸袋,子受乙笑着点头:“是啊,不过这次的甘草去味法,倒能记进《三界食材救急册》里。”
海风裹着芝麻盐的香味,身后陈塘关的渔歌声慢慢传开,常昊突然喊:“哎?俺尾巴上怎么还缠着根渔网绳!刚才解网时勾到的?” 众人回头一看,果然,他的尾巴尖卷着段蓝渔网绳,上面还沾着点糕渣,笑得更欢了 —— 这趟陈塘关送糕,乌龙虽闹得满是海味,却意外创出了渔家新口味,也算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