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格莱德城堡内,阳光透过彩窗投下斑斓的光影。伊露什卡灰蓝色的眼眸直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安娜,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某只小鸟再不说就没机会喽~”她军靴轻点地面,银甲发出细微的声响,“或者说...”突然倾身靠近安娜耳畔,“你想等我离开再行动?”
安娜的金瞳在阳光下沉静如水:“即使您与陛下同心,”她指尖轻抚紫袍上的金线刺绣,“我仍希望单独陈述。”
声音带着拜占庭宫廷特有的韵律,“有些话可能会冒犯到您。”
伊露什卡纵声大笑,银甲随着她的动作轻响:“无所谓~”她灰眸中闪着猎手般的光,“我倒要看看,一只雏鸟能说出多冒犯的话。”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仿佛在回忆昨日的惊人告白。
总不能真的在拉斯洛面前说出那些话吧,当面ntr是真的不把我当人看啊。
拉斯洛执起酒杯,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说吧。”他目光扫过安娜紧握的双手,“在匈牙利宫廷,坦诚比礼节更珍贵。”
拉斯洛轻轻挥手屏退侍从,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好了,请说吧。”
安娜端坐在鎏金扶手椅上,修补过的紫袍在阳光下泛着深紫色的光泽。
她深吸一口气,金瞳直视拉斯洛:“请恕我直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还请让我成为您的妻子。”
“哈?”伊露什卡突然笑出声来,灰蓝色的眼眸中闪着戏谑的光,“你真在这儿说出来了?”她军靴随意地架在茶几上,银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响。
拉斯洛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漾开涟漪。他黑眸扫过安娜紧绷的侧脸,声音平静无波:“理由?”
“拜占庭的法统需要延续,”安娜从紫袍内袋取出一卷羊皮纸,金瞳中燃着决绝的光,“而您...需要东罗马的宣称。”她展开的婚约文书上,双头鹰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伊露什卡突然起身,银甲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踱步至安娜身后,指尖轻轻掠过少女的蓝发:“有意思...”灰眸扫过拉斯洛,“看来某只雏鸟...比想象中更懂交易。”
安娜的脊背挺得笔直,金瞳始终锁定拉斯洛:“我可以提供奥斯曼铁蹄下最珍贵的遗产——罗马的法统。”她声音清冷如剑,“作为回报,只需您助我光复帝国。”
拉斯洛执起婚约文书,指尖抚过拜占庭金印的蜡封:“若我拒绝?”
“那么...”安娜突然抽出发间紫水晶簪,锐利的簪尖抵在自己颈间,“这就是巴塞丽莎最后的归宿。”血珠从她白皙的肌肤渗出,在紫袍上晕开暗色。
伊露什卡吹了声口哨,军靴踏出欣赏的节奏:“有魄力~”她灰眸转向拉斯洛,“怎么样?收下这只小凤凰?”
拉斯洛无奈的瞥了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鹰,转头看向这位坚决的巴塞丽莎,对,巴塞丽莎。他暂且认可了这个倔强又决绝的雏鸟。
“你没想过逃往别处?选择其他庇护者?”他执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比如法兰西,或是伊比利亚?”
安娜的金瞳在光线下凝如琥珀:“想过。”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紫袍上的补丁,“但他们都不如您。”
突然抬眼直视,“况且...您不会放我走的,不是吗?”
伊露什卡在窗边轻笑,银甲撞在石墙上发出清脆声响。她抛接着匕首,灰眸中满是戏谑。
拉斯洛微微前倾,权杖的影子将安娜完全笼罩:“我说的是放弃复国。”他声音低沉如钟,“巴列奥略家族在意大利还有旁支,那里的财富足够你安稳度日。”
安娜突然抽出发间紫水晶簪,簪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是,那些财富足够安娜·巴列奥略安度余生。”
她手腕微转,簪尖抵住自己颈脉,“但对巴塞丽莎而言...”血珠从簪尖渗出,在紫袍上晕开暗色,“远远不够。”
书房陷入死寂。伊露什卡停止抛接匕首,灰眸中闪过真正的惊讶与笑意。拉斯洛的权杖无声落地,黑眸深深望进安娜决绝的金瞳。
“伊露什卡。”拉斯洛的轻唤如石子投入静水。
银甲骤然闪过。伊露什卡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军靴踏过地毯竟未发出声响。
她的指尖如鹰爪般扣住安娜手腕,另一手轻巧地捻转簪身。紫水晶簪在阳光下划出优雅的弧线,已然落入她掌心。
“我送你这个,”伊露什卡灰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可不是让你拿来寻死的。”她指尖轻弹簪尖,血珠飞溅在羊皮纸地图上,正落在君士坦丁堡的位置。
安娜的金瞳微微收缩,腕间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她竟未看清动作,武器已被夺走。
伊露什卡把玩着发簪,银甲折射的光斑在墙面游移:“要死也得等复国成功再死,”她突然将发簪插回安娜鬓间,“到时候我给你挑把更锋利的。”
拉斯洛的权杖在地面轻点,黑眸中闪过深思的光:“安娜殿下...”他刻意加重尊称,“你我都清楚,现在彻底击败奥斯曼,将其赶出巴尔干无疑是天方夜谭。”
安娜的金瞳在阳光下凝如琥珀:“即便如此,”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紫袍的破洞,“我依然选择将赌注押在您身上。”声音清冷如多瑙河的晨雾,“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书房陷入短暂的寂静。伊露什卡军靴轻点地面,灰眸在两人之间流转。
“好吧。”拉斯洛最终颔首,“但你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他执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优雅的弧线。
安娜微微挺直脊背:“我明白。”她金瞳中闪过一丝羞赧,指尖绞紧袍袖,“所以...我请求暂时以贴身女仆的身份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