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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太极殿的鎏金宝顶,殿内的气氛已如寒冬般凝滞。

文武百官按品级列成两队。

绯紫青绿的朝服在晨光中泛着规整的光泽,却掩不住众人紧绷的神色。

户部侍郎刘晏偷偷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不自觉瞟向站在前列的中书侍郎张镐。

昨日还与他商议赈灾粮款调度的同僚。

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在朝笏后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安倍山坐在龙椅上,玄色蟒袍垂落地面,衣摆金线云纹在晨光中流转。

他手中把玩着那只嵌珠锦盒,盒面缠枝莲纹随着指尖转动。

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上。

“诸位,”

安倍山的声音打破寂静,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严。

“近日本王接到密报,有部分官员不尊法度,暗中撺掇幼帝玩物丧志,不思进取,甚至勾结外臣,意图动摇大唐根基!”

“什么?竟有此事!”

“是谁这么大胆,敢撺掇陛下?”

殿内瞬间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左拾遗陈子昂忍不住出列。

声音带着愤慨:“摄政王!此等奸佞之臣,若不严惩,恐坏了朝纲!”

安倍山抬手压了压,殿内立刻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张镐身上时稍作停顿,又缓缓移开:“本王深知,大唐刚平定陇右、安抚江南,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刻。“

“可这些官员,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利用幼帝的天真,暗中结党,妄图架空朝政。”

“此等行为,与叛乱何异?”

“摄政王,不知是哪些官员如此放肆?”

兵部侍郎再次出列,他昨日已听闻安倍山拿到了花名册,此刻故意追问。

既是表忠心,也是想探探虚实。

安倍山打开锦盒,指尖捏着泛黄的纸笺,却没有展开。

只淡淡道:“这些人中,有朝中掌印的大臣,有统领禁军的将领,甚至还有宫内传旨的内侍。“

“他们私下会面、传递密信,早已形成势力。”

“若是等他们羽翼丰满,恐怕长安又要陷入战乱。”

他突然提高声音,语气激昂:“本王今日,就要以‘清君侧,安社稷’之名,清除这些奸佞!还大唐一个清明朝纲,还百姓一个安稳天下!”

“清君侧!安社稷!”

几名武将立刻附和,声音洪亮如钟。

史向明虽已出征,但还有秦峰等霹雳军的军官。

此刻更是向前一步,朗声道:“末将愿随摄政王,斩尽奸佞,守护长安!”

其他官员见状,纷纷躬身:“臣等遵旨!愿随摄政王清除奸邪!”

安倍山满意点头,目光突然锁定在户部队列末尾。

那是主事王庭坤,花名册上排名最末,却是张镐的心腹,上月刚替张镐送过密信。

“户部主事王庭坤!”

王庭坤身子猛地一颤,像被惊雷劈中,脸色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出列,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臣…… 臣在!摄政王唤臣,有何吩咐?”

“本王问你,上月初十,你是否带着五百两白银,去了张侍郎府上?”

安倍山语气冰冷,“你二人在书房密谈半个时辰,商议借广州赈灾之名,克扣三成粮款,用于‘扶持幼帝亲政’,可有此事?”

王庭坤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摄政王冤枉!臣…… 臣只是送公文给张大人,那五百两是臣托张大人代缴的赋税,绝非密谈!”

“代缴赋税?”

安倍山冷笑一声,对殿外喊道:“带上来!”

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小厮走进来。

小厮一见王庭坤,立刻跪地哭嚎:“老爷!奴才招了!“

“您让奴才包着白银去张府,还说‘这钱是给陛下攒的底气’,奴才都跟摄政王说了!”

“你…… 你胡说!”

王庭坤气得浑身发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安倍山语气严厉,“来人!将王庭坤拿下,打入天牢,彻查他任内贪腐之事!”

侍卫上前架起王庭坤,他挣扎着哭喊:“张大人救我!你说过会保我的!”

张镐站在队列中,脸色铁青如铁,却不敢动分毫。

他知道,这是杀鸡儆猴,下一个就是自己。

处理完王庭坤,安倍山又看向内侍监队列:“内侍监太监李忠!”

李忠是程元振的手下,上月刚替李佋给陈玄礼传过密信。

他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连磕几个头:“摄政王饶命!臣知错了!“

“是程公公让臣给陈将军传信,臣再也不敢了!”

“知错就好。”

安倍山语气平淡,“杖责五十,贬为庶民,逐出长安!若再敢踏入京城一步,斩!”

“谢摄政王饶命!谢摄政王!”

李忠连滚带爬地被拖出去,哭喊声响彻大殿。

短短半个时辰,三名官员被处置。

殿内气氛愈发凝重,刘晏悄悄摸了摸袖中密信,手心全是汗。

陈玄礼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指节泛白。

他知道,安倍山下一步,就要动禁军了。

“诸位,”

安倍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王今日清除奸佞,并非针对谁,而是为了大唐安稳。”

他目光扫过张镐、陈玄礼等人。

“若是有人早已参与其中,现在自首,本王可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本王军法无情!”

早朝结束后,官员们匆匆离去,没人敢在殿内多留。

张镐刚走出太极殿,就被安倍山的贴身侍卫拦住:“张大人,摄政王请您去书房一叙。”

张镐心中一沉,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

穿过长廊时,他撞见陈玄礼,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书房内,安倍山坐在案后,面前摊开花名册。

张镐刚进门,就听到安倍山的声音:“张大人,你与陈玄礼、郭曦私下会面,约定‘待海匪乱起,便以禁军护驾之名,逼本王放权’!“

“本王没说错吧?”

张镐脸色惨白,却还想狡辩:“摄政王冤枉!臣对大唐忠心耿耿,绝无反心!”

“忠心耿耿?”

安倍山将花名册扔到他面前。

“这上面有你亲笔写的密信草稿,还有你与李佋见面的时间地点,你还要狡辩?”

张镐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终于瘫坐在地上。

安倍山站起身,语气平静:“本王念你曾在江南赈灾有功,给你一个体面。自行了断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张镐在书房内绝望地呜咽。

这场 “清君侧” 的风暴,短短三日就席卷长安。

花名册上的十余名小官相继被处置。

有的被抄家流放,有的被赐死,有的被贬为庶民。

天牢内人满为患,长安百姓虽人心惶惶,却没人敢反抗。

安倍山的霹雳军已在城外布防,城内禁军被秦峰接管,反抗不过是自取灭亡。

后宫内,李佋砸了满殿的瓷器,青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安禄山这乱贼!他是要斩尽杀绝!”

张良娣抱着安元辰,看着儿子失控的模样。

眼中满是无奈:“佋儿,忍一忍!现在反抗,只会死得更快!”

“忍?”

李佋猛地推开她,眼中满是恨意。

“那些支持我的人都快死光了!再忍下去,我们母子俩也会被他害死!”

张良娣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中一痛。

这场权力游戏,他们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只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