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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内阁成员分管领域不得重叠,彼此间不得干涉对方职权范围。

如此安排下,任何一位内阁成员,包括首辅在内,都无法总揽朝政大权,最多只能在特定领域施加影响。

为防止分管不同领域的阁臣结盟形成新的权力集团,入阁大臣最好来自不同学派。

若内阁全由儒家文臣组成,他们很可能为维护共同利益而联合,使分散的权力再度集中。

待诸子百家复兴后,可安排儒家阁臣执掌礼仪,墨家阁臣主管工程,农家阁臣负责农桑等。

不同学派背景的阁臣因利益诉求各异,自然会相互制衡,难以形成统一阵线。

当然,这并非绝对。在特殊情形下,这些来自不同学派的阁臣仍有可能暂时联合。

尽管各自利益相左甚至存在冲突,他们仍可能结盟,构建强大的统一阁权以抗衡皇权!!!

因此,此策仅能治标。

待燕长倾阐述完权宜之策,朱元璋与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等皇子皆垂首沉思。

【须明确每位阁臣分管不同国务,职权不得交叉干涉,彼此制衡?!】

【即在内阁设置六位对应六部政务的阁臣!】

【为防范阁臣利益勾结,入阁者最好分属不同学派?!】

【然现今诸子百家尚未复兴,此议仅为燕先生构想。】

【依燕先生规划,诸子百家复兴至少需二十载光阴。】

【眼下仍需以儒家阁臣过渡。】

【二十年间若严加防范,遏制儒家阁臣结党,应无大碍。】

【待百家复兴之日,便可即刻裁撤儒家阁臣!】

【届时既能杜绝阁臣联盟,又可维护皇权至尊,更能为天子分忧国事。】

【此策虽非根治,却已近乎治本。】

【不愧具圣人之智的燕先生!】

......

深思熟虑后,朱元璋与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等皇子俱颔首称善。

燕长倾虽言此乃权宜之计,却已令众人深感满意。

唯一缺憾是需等待二十载,待诸子百家全面复兴后,此策方能尽善尽美。

此前仍须暂用儒家文臣组阁。

除朱元璋或难久候外,太子朱标等皇子皆可等待——前提是今世朱标不再早逝。

......

见朱元璋与众皇子对改良内阁制度颇为赞许,燕长倾却微微摇头警示道:

无论是中书省与丞相的相权,还是内阁与阁臣的阁权,本质上都只是皇权中政权的一部分。

政权虽是皇权的一部分,却并非全部,更非根基。

过分纠结臣下政权的大小,反而落了下乘。

皇权的根基,在于军权!

只要天子紧握军权,即便相权或阁权再度威胁皇权,也能随时将政权击得粉碎!

若说政权是为天下制定规则,让众人按规则行事的权力,

那么军权便是掀翻棋盘、重定规则的权力!

昔日胡惟庸之事,单论政权,

丞相胡惟庸、韩国公李善长等重臣,加上众多中下层武将勋贵,其政权几乎可与殿下比肩。

但那又如何?

陛下在应天府外的三十万京军 ,仅凭诸位殿下统领的御林卫、府军及锦衣卫,便轻易平息了胡惟庸、李善长等人的叛乱。

甚至未惊扰应天府百姓。

臣子掌握政权并不可怕。

臣之所以点明陛下未彻底收回政权,正是要告诉陛下与诸位殿下:

皇权在于分权,而非独揽。

事实证明,天子一人无法独撑天下之权,更无法牢牢掌控。

在政权上,天子最重要的是懂得合理放权、分权。

臣下治民,天子治臣,此乃治国之道。

但若臣子掌握政权后,还企图染指军权,便罪该万死!

天子真正受制于臣下之时,往往是军权失控之际。

军权与政权,孰轻孰重,陛下与诸位殿下当有明断。

台下,朱元璋、太子朱标及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皆垂首沉思,细细品味燕长倾之言。

片刻后,朱元璋抬头,正色道:

“受教了!”

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亦齐齐起身,向燕长倾恭敬行礼:

“谢燕先生赐教!”

燕长倾淡然颔首,坦然接受了诸位皇子的行礼。

以他所讲授的内容而言,区区皇子之礼确实当之无愧。

礼毕,燕王朱棣率先抬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燕先生,天子当如何方能更牢固地执掌天下兵权?

此言一出,太子朱标、朱樉、朱棡等皇子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就连朱元璋也饶有兴味地注视着燕长倾——虽说他对掌控军权颇有心得。

不久前借胡惟庸案之机,他已将大都督府拆分为五军都督府,与兵部形成制衡。兵部掌调兵之令而无统兵之权,都督府管军伍训练却无调兵之能。如此,天下兵柄尽归天子。

想起胡惟庸、李善长诸案,朱元璋心中暗叹:【此案来得正是时候!】

自大明立国十二载,朝堂权力格局渐趋稳固。若非胡党案发导致权力真空,任何改制都会遭遇百官激烈反对。而今案情未了,群臣唯恐牵连,无论废丞相、撤中书省,还是改制俸禄、重划行政,乃至分设五军都督府,皆无人敢置一词。

面对众皇子期待的目光,燕长倾从容道:法子甚多。譬如应天城外三十万京军,天子可七日一临,观操练、点兵册。

一则令将士知晓效忠之君容颜。

“其次可借此监督三十万京军的操练,确保战力不衰,杜绝虚报兵额之弊。”

“军饷须按时发放,阵亡将士的抚恤务必足额交至其亲眷手中。”

“太庙前可立英烈碑,择定每年固定时日。”

“由天子率群臣公祭,凡大明开国前后,为国为民捐躯之将士,皆享祭祀!”

“另可每隔五载或十载举行大阅,从各地选拔劲旅,于应天府前列阵,供陛下与万民检阅。”

“诸事皆非难为,重在用心施行。”

“若能切实推行,必得三军归心,军权永固。”

燕长倾言毕,朱元璋与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再度陷入沉思。

许久,朱元璋肃然抬首道:

“咱记下了。旁的事或许力有不逮,但倾所言诸项,咱必件件落实!”

燕长倾微微颔首,暗忖《屠龙技》讲授已无遗漏。舆论掌控之法已明,诛心定论之术亦授。只要朱元璋依计而行,胡惟庸、李善长等必永世背负骂名。

“今日讲授就此作罢。土豆收成之期,便定在七日后吧。”

“日前我掘过一株,块茎俱已饱满,正当采收之时。”

此言一出,朱元璋、马皇后并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皆面露喜色。

“终于等到了!”

“至少亩产二十石的仙粮啊!”

“此番所种恰合一亩,不知实收几何。”

“我押二十五石!”

“我求稳,就赌二十石。”

“我猜二十八石!”

“尔等太过保守。燕先生说过土豆最高可产五十石,折中当有三十石,我押此数!”

众皇子兴致勃勃地猜测着产量。

马皇后难得打破沉默,目光投向燕长倾,轻声问道:

燕先生对这次土豆的收成有何预估?

毕竟这对皇室夫妇确实在农学院亲手照料了三个月的土豆田,直到胡惟庸案发后才返回宫中。

燕长倾闻言浅笑:具体产量难以断言,诸位殿下的预测都可能成真。

这番回答反而让马皇后心跳加速。先前太子朱标与诸位皇子预估的亩产范围在二十至三十石之间——即便是最低的二十石,也是他们生平仅见的惊人产量。

立即回宫筹备丰收大典!朱元璋霍然起身,迫不及待要安排七日后的收获事宜。

......

七日前,朱元璋突然诏令礼部筹备神农祭祀大典,要求文武百官共同参与。礼部虽不解圣意,仍着手准备。但皇帝未指明具体祭祀地点,经请示监国的朱标等皇子后,只得准备了一套可移动的祭祀仪轨。

黎明时分,锦衣卫肃清道路,府军卫队沿皇城至农学院数十里列阵。在土豆田前,礼部搭建的三尺檀木祭台上,朱元璋携马皇后并肩而立。六尺香案左侧陈设三牲祭品,右侧供奉五谷, 青铜香炉青烟袅袅。

在朱元璋与马皇后身后,太子朱标、朱樉、朱棡、朱棣等皇子分列两侧,呈半圆形拱卫着帝后二人。

祭台下方,满朝文武肃立两侧。武将行列中,魏国公徐达、曹国公李文忠、宋国公冯胜、信国公汤和、郑国公常茂、永昌侯蓝玉、颍川侯傅友德等勋贵巍然矗立。因胡惟庸、李善长案未波及顶级武将,五大国公镇守武官队列,尽显朝廷重臣威仪。

文官队列首位站着年迈的宋濂。这一世朱元璋未将其孙宋慎牵连入案,反而重新启用这位垂暮老臣。虽不需他处理政务,但以其名望充任文臣门面。宋濂身后站着一群籍籍无名的年轻文官——昔日权倾朝野的重臣多因党案 ,如今六部尚书、侍郎等要职皆虚位以待。在朱元璋推行的新俸禄制度激励下,这些青年官员个个干劲十足,朝堂上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蓬勃朝气。

此刻无论是帝后、皇子,还是文武百官,皆身着庄重祭服。当晨光初照香案时,礼部代侍郎兼代尚书高声宣道:吉时已至,请陛下进香!

朱元璋取三支檀香就烛火点燃,向神农氏躬身三拜后插香入炉。正当礼官欲宣皇后与诸皇子上香时,朱元璋突然抬手制止。

“请圣人无名氏,登祭台!!!”

礼部代侍郎兼代尚书站在祭台下,满脸错愕。圣人无名氏?!!

这完全不在祭祀神农氏的既定流程中!!!

更没人提前告知会有圣人无名氏这一环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手足无措,后续仪式该如何进行?!

太子朱标微微侧首,目光落在身旁的礼部代侍郎兼代尚书身上,轻声说道:

“接下来的事你不必过问。”

礼部代侍郎兼代尚书再度愣住。

身为礼部代侍郎兼代尚书,祭祀礼仪本是他的职责所在!!!

若他不管,礼制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