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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朕要让战马去地中海喝水,先从造船开始

长安城西,上林苑昆明池。

最近几天,住在附近的百姓都不敢往池子边上凑。传闻池子里闹了水怪,半夜总能听见“呜呜”的怪叫,还伴随着大片水花翻腾,就连芦苇荡里的野鸭子都吓得搬了家。

其实没什么水怪,只是有人在练兵。

今天天气不错,昆明池边旌旗飘动,气氛严肃。

大汉楼船将军杨仆站在木制码头上,脸色很黑。他身后,三艘五层高的巨型楼船立着,那是大汉水军的重器,船身很高,像水上的移动堡垒,看着就让人害怕。

“胡闹!简直是胡闹!”杨仆指着远处水面上几艘形状奇怪的小船,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唾沫乱飞,“那是船?那是削了一半的葫芦瓢!天工大将军是骑兵的神,这我不否认,但这水里的活儿,他懂个屁!让骑兵下水,就是让鸭子上架,找死!”

霍去病正蹲在旁边的青铜拴船柱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听到这话没生气。他手里玩着那柄玉斧,抛来抛去,眼神带着点玩味:“老杨,这话你先憋着,待会再说。别到时候脸被打肿了,还得哭着找太医要冰块。”

“冠军侯,您别激我。”杨仆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水战讲究船大、墙高、拍杆重。就那几艘薄皮破木头,我一轮拍杆砸下去,全得成渣!都不用点火,撞都能把它们撞散架!”

话还没说完,一阵沉闷又有节奏的机械齿轮声从身后传来。

咔哒、咔哒。

凌岳坐着特制的轮椅,被两个墨家弟子推了过来。他今天没戴墨晶面具,但那一头白发在阳光下依旧很显眼。宽大的黑袍下,能隐约看到外骨骼支架,每次转动都带着金属的冷硬感。

“杨将军觉得楼船无敌?”凌岳的声音不大,有点沙哑,但带着一股冷意。

杨仆虽然尊敬凌岳的官职,但说到自己的专业,一点也不让步:“大将军,在江河里,楼船就是霸主。只有这种大船,才能装下几百个士兵,才能在水流里稳住,从高处射杀敌人。”

“那是江河。”凌岳操纵轮椅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昆明池,“如果是在海上呢?几丈高的浪像山一样拍过来,你这五层楼高的重心,马上就会翻进海里喂鱼。如果是在罗马人的地中海,面对那种装了青铜撞角、像梭鱼一样灵活的多桨战船,你这笨重的楼船就是个活靶子。”

“海?”杨仆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咱们打匈奴,那是草原和戈壁,去海里干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这天下,水比土多。”凌岳抬起苍白的手,指了指平静的水面,“演习开始吧。杨将军,别留手。要是我的船沉了,这天工大将军的印,我当场摘下来送给你当镇纸。”

杨仆被激起了火气,抱拳大喝:“好!既然大将军想玩,末将就陪您练练!传令,楼船出击!把那几只澡盆子给我围了,撞沉它们!”

咚!咚!咚!

战鼓擂响,声音传得很远。

三艘巨大的楼船缓缓开动,几十支巨大的长桨划破水面,动静很大。船上的士兵拿着长戟,弓弩已经上弦,做好了战斗准备。相比之下,凌岳那边只有十艘很小的梭形快船,上面还盖着厚厚的黑布,看着还没楼船的一个角大。

“碾过去!”杨仆站在旗舰高台上,挥舞令旗,很是得意。

就在楼船靠近的一瞬间,那十艘小船上的黑布被猛地掀开。

没有帆,也没有桨。

船尾坐着两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肌肉结实,脚下猛踩着一套复杂的曲轴连杆机构。随着他们发力,船尾水下,两组像鸭掌一样的明轮飞快旋转,搅起白浪。

“那是啥玩意儿?”杨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小船没借风,也没用桨,却像箭一样“嗖”的窜了出去,速度很快。它们根本不打算正面硬碰硬,而是瞬间散开,灵活地钻进了楼船巨大的射击死角,也就是船腹两侧。

“转舵!快转舵!别让它们贴上来!”杨仆大吼,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可楼船太笨重了,转个弯要很长时间。而那些小船已经贴到了楼船的肚子底下。

“放!”

小船上的士兵没有射箭,而是拿出一罐特制的陶罐,点燃短引信,看准时机,甩手扔上了楼船的甲板。

砰!砰!砰!

陶罐在空中炸开,没有火光,只有漫天的白灰瞬间爆开。那是特制的生石灰粉。

“咳咳咳!我的眼!”

“啊!看不见了!水!快给我水!”

“别用水!蠢货!”

楼船上一片大乱。生石灰碰到汗水泪水会发热灼伤,又迷眼又呛人,甲板上那些原本威风的士兵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捂着眼睛乱撞,惨叫声不断。

紧接着,小船上的士兵甩出飞虎爪,死死勾住楼船边缘,像猴子一样顺着绳子窜了上去。他们不打架,也不杀人,专门挥刀砍断楼船粗大的舵索和帆绳。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三艘威风的楼船,一艘原地打转,两艘因为失控撞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木头开裂声,甲板上全是白灰,士兵们乱成一团。

而那十艘小船,早就滑走了,毫发无伤的在远处水面上集合。

岸上一片安静。

杨仆张着大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仗打得太憋屈了,连敌人的毛都没摸着,自己这边的巨舰就瘫痪了。这哪里是水战,这分明是流氓打架。

“这叫狼群战术。”凌岳淡淡地说,手指轻轻敲着轮椅扶手,“大船有大船的威风,但到了海上,灵活才是命。杨将军,别急着惊讶,还没完呢。”

他话音刚落,那十艘小船突然齐齐调头,疯了一样冲向岸边的浅滩。

“他们要干什么?这速度冲滩会撞碎龙骨的!自杀?”杨仆彻底看不懂了。

小船借着冲力冲到浅水区,船头的挡板突然“咣当”一声砸下,变成了一个宽阔的斜坡。

“驾!”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响起一个炸雷。

霍去病身穿轻甲,骑着那匹黑色的神驹“踏雪”,竟然从船肚子里咆哮着冲了出来。

马蹄踩着浅水,激起很高的水花。紧接着,几十个骑兵,人马合一,口中衔着刀,踏着飞溅的水花冲上滩头。他们原本像货物一样藏在船舱底下,此刻突然杀出,好像神兵天降。

骑兵上了岸,就像狼进了羊群,势不可挡。

霍去病挥舞着没开刃的厚木刀,在岸边的假想敌阵地里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代表敌军的草人全被斩断。

“这就叫两栖登陆。”凌岳看着目瞪口呆的杨仆,眼中闪烁着光芒,“以后我们要打罗马,要跨海,就得这么打。船不光是用来水战的,更是骑兵的腿,是大汉铁骑跨越海洋的靴子!”

杨仆看着那群在滩头肆虐的骑兵,又看了看凌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看懂了这种战术的厉害。他知道如果这是真的战场,自己的脑袋现在已经被霍去病拿下了。

杨仆大步走到凌岳面前,身上的盔甲发出哐当的响声。他单膝重重跪在地上,抱拳的手都在发抖:“大将军,末将……服了!这水军以后怎么练,您说了算!就算让我去踩那个鸭掌轮子,我也没二话!”

“起来吧。”凌岳摆了摆手,平静的说,“这船还有问题,靠人力踩终究有极限,那个推进器太费腿了。要是能解决动力问题就好了……算了,慢慢来。”

演习结束,人慢慢散了,夕阳照的昆明池水面一片红色。

凌岳没有急着走,他叫人把一艘新造好的快蟹船拖进了干船坞。

墨家巨子墨尘正蹲在船底,拿着一个西洋来的放大镜,对着粗大的龙骨看个不停,满是油污的老脸皱着眉头,表情很严肃。

“看出来了?”凌岳控制着外骨骼走过去,金属支架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这手法很高明。”墨尘指着龙骨连接处一个很不显眼的榫卯,声音很沉,“你看这里,外面看着一点缝都没有,做的比我还细,磨的跟镜子一样。但是在里面……”

墨尘拿出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铁丝,顺着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插进去,轻轻一挑。

咔哒一声。

一块指甲盖大小,颜色深一点的木片弹了出来。

“这是子母扣,是墨家禁术里的断魂扣。”墨尘的脸色沉了下去,“只要船在水里泡上三天,木头一胀,这个扣就会自己弹开。平时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一旦碰上大风浪,龙骨受力不稳,整艘船就会突然从中间断成两截。”

凌岳看着那个精巧的机关,眼神冷了下来:“墨羽?”

“除了那个逆徒,没人会这手鬼斧,也没人有这种心机。”墨尘把那块木片捏成了粉末,木屑从他指缝里掉下来,“她这是想让我们的水军全军覆没。这个丫头,心真狠。”

“她混进来了?”霍去病凑过来,手按在刀柄上,压着火气说,“我这就让人封了船厂,把几百个工匠一个个查!我就不信找不出这只老鼠!”

“别动。”凌岳伸手拦住他,“她既然敢动手脚,人肯定早就跑了,或者变成了我们根本想不到的样子。现在抓人,只会让她察觉,说不定还会逼她破坏别的东西。”

“那怎么办?这船还造不造了?这批船可是等着急用的!”霍去病急着说。

“造。不仅要造,还要按照她的图纸造,一艘都不能少。”凌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墨老,既然她喜欢玩机关,我们就陪她玩玩。您能不能在这个子母扣上,再加点东西?”

墨尘愣了一下,看着凌岳深不见底的眼睛,随即也明白了过来,笑了一下:“你是说……让它反向触发?只要这扣一弹开,船不但不会断,反而会锁死一个备用卡槽,顺便……再触发点别的?”

“对。比如,把这船变成一个巨大的漂浮水雷。”凌岳轻声说,“既然她想毁了我们的船,那我们就送给罗马人一份大礼。这几艘被动过手脚的船,以后我有大用,就让它们成为罗马舰队的噩梦。”

“好一招将计就计,够狠,我喜欢!”墨尘竖起大拇指,“这活我接了。那丫头虽然有天赋,但论计谋,还是嫩了点,还得是你更有办法。”

就在这时,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在了凌岳的轮椅扶手上。

凌岳取下竹筒,展开了里面的字条。

字迹很工整,是金日磾的笔迹。

“罗马特使盖乌斯已进入长安,没有去鸿胪寺递交国书,而是先去了东市最大的柜坊万金堂。他随身带了大量的西域黄金,目的不清楚。另外,桑弘羊大人昨天发行的第一批战争债券,被人一口气买走了三成,出手非常大方。”

凌岳看着字条,眉头渐渐锁紧。这件事比船被破坏更让他警惕。

“怎么了?”霍去病问,他很少看到凌岳这个表情。

“苏拉不光想在战场上赢我们。”凌岳把字条揉成一团,手心用力,指节都发白了,“他这是要买空大汉的国库,搞垮我们的经济。那个盖乌斯,是用黄金契约来搞垮我们。”

“买债券还不好?我们造船练兵正缺钱,桑弘羊昨晚还哭穷呢。”霍去病挠了挠头,不太懂这里面的道道。

“他们要是为了赚钱当然好。但如果是为了砸盘呢?”凌岳冷笑一声,眼里闪着寒光,“等我们的债券涨到最高,老百姓都跟着疯狂买进的时候,他们突然把手里的债券全部卖掉,制造恐慌,让百姓觉得我们要输了,甚至去钱庄挤兑……到时候,不用打仗,长安城自己就乱了,大汉的信誉会一夜之间完蛋。”

“这帮孙子,玩的真阴!这比战场上杀人还毒!”霍去病骂了一句,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既然来了,就别想带着钱走了。”凌岳转过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去病,通知桑弘羊,今晚我在凤求凰请客。另外,让赵破奴带人把东市盯死,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我要看看,这罗马的金币,到底有多硬,能不能磕掉大汉的牙。”

风吹过昆明池,水面泛起一层层波浪。水下,那些被改造过的战船安静的停着,等待着它们的猎物。

而在另一个看不见的战场上,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