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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瑶的手还放在剑柄上,眼睛看着院子里被押着的俘虏。刚才那个数指节的人已经被带走了,但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知意站在石桌前,手里拿着笔,在写一张名单。她眉头皱着,写字的速度很快。

萧景渊从西阁走下来,脚步很轻。他走到两人中间,压低声音问:“刚才那人,是在数数?”

“是。”沈知意放下笔,“不是乱动,是一、二、三,有节奏的。他在传消息。”

秦凤瑶抬头说:“贵妃那边还有人等着回信。”

“不止。”沈知意看着她们,“我们抓了六十多人,但他们只是动手的人。真正能调动藩王的,是背后的人。现在这根线还没断。”

萧景渊点头:“所以他们还在联系外面。”

“对。”沈知意把名单推过去,“我刚整理出来,还有三个藩王没表态——镇南王、安西侯、靖江公。他们的地盘连着边道,兵不多,但位置很重要。如果他们支持贵妃,京城南面就危险了。”

秦凤瑶皱眉:“上次派人去说了利害关系,他们也没动静。”

“因为他们不信。”沈知意说,“普通士兵说的话没人听。他们听过太多威胁和许诺,现在只信两样东西:一个是道理,一个是实力。”

“那就再派人。”萧景渊说,“这次派谁?”

沈知意看向秦凤瑶:“你爹的信还能用一次。”

秦凤瑶马上明白:“你是说,让周显去?”

“就是他。”沈知意点头,“他是先皇后的人,是老臣,名声好。他不说‘太子要你们效忠’,他说‘国家不能乱’。这种话,他们愿意听。”

萧景渊想了想:“再加上秦家的兵。”

“对。”秦凤瑶冷笑,“我让我爹写封信,就说北境五万铁骑随时可以南下。不是为了夺权,是为了保护太子。谁敢动东宫,就得先过边军这一关。”

沈知意提笔开始写信稿:“周显带两份文书,一份公开念,讲规矩和道义;另一份密封,只给藩王本人,里面是你爹的原话。”

萧景渊没说话,看着她写。

天快亮时,三路人马从东宫侧门出发。每队五人,领头的是周显亲自选的。他们穿便服,马背上绑着木匣,里面装着文书和印信。

沈知意站在门口,把一封盖了火漆的信交给领头人:“记住,见不到人,不能交密信。对方不接,你就回来。”

那人点头,翻身上马。

秦凤瑶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铜牌:“这是我爹给的调兵信物,你带着。要是有人拦路,拿出来就行。”

马蹄声响起,三人分三个方向出城。

接下来三天,东宫很安静。

萧景渊照常去厨房做点心,小禄子按时送茶。沈知意每天看各地送来的情报,秦凤瑶带着亲卫巡逻,一圈后去校场练兵。

没人提起藩王的事。

第四天早上,小禄子跑进西阁,手里拿着一封信。

“回信了!”他把信递给沈知意,“镇南王的!”

沈知意拆开信,快速看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秦凤瑶凑过来:“说什么?”

“他烧了贵妃的信。”沈知意把纸递过去,“说‘废长立幼,自取灭亡’,这辈子只认太子。”

秦凤瑶笑了:“这老头,还挺硬气。”

“不止。”沈知意打开第二封信,“安西侯派他儿子来了,今天下午就能到东宫,说是入京为质,表示忠心。”

萧景渊正在剥桂花,听到这话手停了一下:“真的来?”

“来了。”沈知意点头,“人已经在城门口,通报进宫了。”

秦凤瑶起身:“我去接。”

“不用。”沈知意拦住她,“让周显去。他是詹事,管这些事。你现在身份特殊,不适合露面。”

秦凤瑶坐下:“那我等消息。”

第三封信是傍晚送来的。

送信人一身灰尘,膝盖都磨破了。他跪在书房外,双手举着木匣。

沈知意亲自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块令牌,刻着“靖江”二字。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即日起,调三百兵守黑水渡,凡无东宫印信者,一律拦截。”

秦凤瑶拿过令牌看了看:“是真的。”

“是真的。”沈知意收好纸条,“他还说,如果贵妃党派人借道,格杀勿论。”

萧景渊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他说,“能睡个安稳觉了。”

沈知意低头继续写东西。她在一张新纸上画各地方兵力分布,一边写一边圈位置。

秦凤瑶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

“我还是不放心。”她说,“李嵩那边还没动,贵妃也没动静。他们知道计划漏了,会不会改主意?”

“会。”沈知意头也不抬,“但他们已经没招了。京营不敢轻举妄动,藩王不帮他们,边军又压在后面。他们现在只能困在宫里。”

“那就等他们出招。”秦凤瑶坐回椅子,“我们守着就行。”

萧景渊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黑了,东宫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你说。”他忽然说,“他们要是现在冲进来,我们怎么办?”

“不会。”沈知意说,“他们不敢。动手就是谋反,所有人都会反对他们。他们只想逼我们先犯错。”

“所以我们不动。”

“对。”沈知意合上笔,“只要我们不出错,他们就没机会。”

第二天一早,周显回来了。

他走进东宫时脸色发白,走路有点晃。小禄子赶紧搬了椅子让他坐。

“辛苦了。”沈知意递上茶。

周显摆摆手:“跑了三趟,差点没命。镇南王那边还好,安西侯的儿子进城时被人盯上了,我让护卫换了路线。靖江公最险,我走到半路发现后面跟着两匹马,一直跟到山口才甩掉。”

秦凤瑶皱眉:“他们还在试探?”

“不是试探。”周显摇头,“是不甘心。他们知道你们派人去了,就想截住回信。可惜晚了一步。”

沈知意点头:“现在所有藩王都站队了。”

“站队了。”周显喘了口气,“而且是公开站队,镇南王烧信那天,召集全家上下,当众宣誓效忠太子。安西侯的儿子带来一口剑,说是家传的,要献给东宫。靖江公更狠,直接把贵妃派去的使者扣了,说要押解进京问罪。”

秦凤瑶笑了:“这下热闹了。”

“是热闹了。”沈知意看着窗外,“朝廷马上就会知道,三大藩王集体表态。皇帝不会不管。”

萧景渊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这时他开口:“接下来呢?”

“等。”沈知意说,“等他们出招。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着,就是最大的威胁。”

周显走后,沈知意把三封回信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锁好,放在书架最里面。

秦凤瑶在校场点了五十名亲卫,重新分配守门任务。南门加了双岗,西偏门开始夜间巡查。

萧景渊做了三盘点心,一盘点了桂花,一盘点了枣泥,一盘点了豆沙。他让小禄子送去给两人。

晚上,沈知意在书房看各地回函。她一条条看,一条条记,确认每个藩王的承诺有没有落实。

秦凤瑶站在院中,抬头看天。

星星很多,月亮半圆。

她摸了摸腰间的刀,转身走向西门。

巡逻的亲卫正在换班,看到她立刻站直。

“今晚加强戒备。”她说,“别让人靠近墙根。”

亲卫应声散开。

她站在台阶上,手按在刀柄上,眼睛看着宫墙外面。

远处传来一声马嘶。

她皱眉,仔细听。

不是一匹马。

是好几匹,从南面来的,速度很快。

她转身往回走,脚步加快。

刚走到书房门口,小禄子从里面冲出来,脸色发白。

“侧妃!”他喊,“南门守卫来报,有快马往这边来,打着东宫旗号,但没传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