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在天京城朱红色的宫墙上。往日肃穆庄严的皇宫，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低气压。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龙椅上的赵乾脸色惨白，眼圈乌青，显然是一夜没睡。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那是他昨晚派出去求救的心腹临走前留下的信物，仿佛这块凉冰冰的石头能给他带来哪怕一丝安全感。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赵乾的声音虚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慢着。”
一个慵懒而嚣张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赵乾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玉佩差点没拿稳。
大殿门口，杨烈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没穿朝服，甚至腰间还挎着那把象征杀戮的长刀。
身后跟着的不是太监宫女，而是全副武装的花木兰和面若冰霜的陈庆之。
两旁的侍卫像是瞎了一样，根本没人敢拦。
昨晚慈云寺那把火，虽然官方没有通报，但小道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谁不知道这位燕王爷昨晚在城外大开杀戒，连鬼神都给灭了？
现在谁敢触他的霉头，那就是嫌命长。
“燕……燕王……”赵乾努力想挤出一个威严的表情，但在杨烈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下，这表情比哭还难看，“你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杨烈走到大殿中央，甚至懒得行礼。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布袋，随手往地上一扔。
“咚。”
布袋落地，滚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那是幽冥的人头。
经过一夜，这颗脑袋更加干瘪恐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龙椅上的赵乾。
“啊！！！”
几个胆小的文官直接吓得瘫倒在地，赵乾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从龙椅上弹了起来，死死贴着身后的屏风，双腿发抖。
“陛下别怕，这只是个特产。”杨烈笑道，“昨晚本王闲着没事，去城外慈云寺遛弯，正好碰上这个老东西在搞破坏。我就顺手帮陛下清理了。陛下不用谢我，这都是身为臣子该做的。”
“这……这是……”赵乾指着人头，牙齿打颤。
“蛊神教大祭司，幽冥。”杨烈淡淡地说，“也就是帮镇南王赵构练兵的那位。陛下，您说这赵构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勾结邪教，意图谋反，这罪名，够不够诛九族啊？”
赵乾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点头，“够……够……”
“既然够了，那陛下还不下旨？”杨烈上前一步，身上的血煞之气逼得周围的官员连连后退，“剥夺赵构一切爵位，定为叛逆，号召天下共讨之。这圣旨，我现在就要。”
这就是杨烈的计划，名正言顺。他虽然手里有兵，但这时候还没必要直接反。
挟天子以令诸侯，让赵乾这个吉祥物背锅，他在后面吃肉，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赵乾看着地上的死人头，又看了看杨烈腰间的刀，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朕……朕这就拟旨……”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且慢！”
大殿侧门，一个身穿灰袍的老太监缓缓走了出来。
这人看着其貌不扬，背还有点驼，但他一出现，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杨烈眼睛微微一眯。系统面板瞬间弹出警告。
【检测到高危目标！气运等级：红色（精英）。实力：宗师后期。】
“你是哪根葱？”杨烈歪着头打量着这老太监。
“老奴海大富，乃是先帝身边的掌印太监。”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杨烈，“燕王殿下，这里是金銮殿，不是你的燕州大营。带刀上殿，恐吓君王，你眼里还有大夏律法吗？”
“哟，还是个老前辈。”杨烈笑了，“怎么，先帝死了这么多年，你这老东西还没跟着去伺候？是不是活腻了想让我送你一程？”
海大富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是赵乾昨晚连夜用密令召回的底牌之一，也是皇室仅存的高手。
他自信凭借自己几十年童子功的修为，压制一个年轻的藩王绰绰有余。
“年轻人，太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海大富身形一闪，竟然直接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一只干枯的手掌带着阴寒至极的掌风，直取杨烈咽喉。这一掌要是打实了，别说咽喉，就是钢板也能打穿。
“保护主上！”陈庆之大喝一声，就要拔剑。
“退下。”
杨烈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他甚至还有闲心把手伸进怀里掏东西。
就在那枯爪离杨烈只有三寸时，杨烈猛地抬手。
“砰！”
一声闷响。
海大富的身形硬生生停在半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见杨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造型古怪的黑色短管火器（从系统商城兑换的“沙漠之鹰”加强版），黑洞洞的枪口正顶在海大富的手掌心。
“时代变了，老东西。”
杨烈扣动扳机。
“轰！”
这一声巨响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海大富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龙椅前的台阶上。
他的右手掌心出现了一个大洞，鲜血狂喷，整条手臂都在剧烈颤抖。
“这……这是什么暗器？！”海大富捂着手，惊恐地看着杨烈。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在那小小的铁疙瘩面前竟然脆得像纸。
杨烈吹了吹枪口的青烟，一脸遗憾，“啧，这就是宗师后期？反应挺快嘛，本来想打头的，居然让你用手挡了一下。”
全场死寂。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大部分人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
他们只看到皇室最后的底牌，被燕王手里那个会喷火的铁管子一下就给废了。
杨烈慢悠悠地走到海大富面前，用枪口挑起他的下巴。
“我现在再问一遍。这圣旨，能不能写？”
赵乾已经吓瘫在龙椅上，裤裆处传来一股骚味。
“写！朕马上写！海大富这个老奴才不懂事，冲撞了燕王，该死！真该死！”赵乾一边哭喊一边抓起桌案上的玉玺，手抖得像筛糠。
杨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满朝文武。
“还有谁有意见吗？本王是很民主的，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百官们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海大富，和那颗狰狞的幽冥人头，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燕王英明！陛下圣明！臣等无异议！”
杨烈收起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冰冷刺骨。
“很好。既无异议，那咱们就来谈谈下一件事。”
他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在那个刚才吓晕过去的户部尚书身上。
“听说最近国库空虚，军费紧张？本王这次带兵进京勤王，路费花了不少。
各位大人都是国家的栋梁，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这是赤裸裸的勒索。或者是，杨烈口中的“众筹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