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晚是被饿醒的。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踢踏着拖鞋走出卧室。
客厅里,原本属于她和那退休老哥的颓废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她起鸡皮疙瘩的……温馨感。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
不是平时李清欢爱做也爱吃的龙国早餐,也不是外卖剩下的披萨,而是摆盘讲究的西式早餐。
“早安,挽晚妹妹。”
一个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的声音传来。
李挽晚浑身一激灵,抬头看去。
只见白莎绮正解下围裙,那围裙系在她身上,勒出了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
她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男士白衬衫——那是李清欢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随着走动若隐若现,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和极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气色。
李挽晚虽然不是家里蹲,但没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和轻小说。
此刻的白莎绮,面若桃花,眼波流转,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光滤镜包裹着。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滋润感和满足感,简直要溢出来。
李挽晚狐疑地眯起眼睛,视线像雷达一样在随后走出卧室的李清欢和白莎绮之间来回扫射。
李清欢看起来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死鱼眼模样,只是在经过白莎绮身边时,那个女人十分自然地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而李清欢也没有躲闪。
这种默契……
这种氛围……
李挽晚坐到餐桌前,咬着筷子,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虽然昨晚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宿墙角无果离去,隔音效果太差的老房子并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但这并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吧。
樱花国漫画里都说了,男女之间一旦跨越了那条线,就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绝对领域。
或者说是某种成神的气质。
“喂,老哥。”
李挽晚用叉子狠狠戳了一下煎蛋,蛋黄流了出来,
“昨晚睡得好吗? 床会不会太挤了啊? ”
李清欢喝了一口牛奶,瞥了她一眼:
“还行。 主要是有人不仅抢被子,还甚至想把我也踹下去,不过除此之外,挺暖和的。 ”
白莎绮掩嘴轻笑,脸颊微红:
“哪有,明明是你……”
话说一半,她又止住了,只是用一种嗔怪却又甜蜜的眼神看了李清欢一眼,对她笑道,
“挽晚,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
李挽晚:“……”
可恶! 被暴击了!
这种“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不需要知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李挽晚盯着白莎绮看。
她的皮肤细腻红润,脖颈处虽然没有看见明显的草莓印,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荷尔蒙气息根本掩盖不住。
难道真的……?
不,不可能!
李挽晚变成了鸵鸟,把头埋进碗里。
自家那个木头老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本垒打?
顶多……
顶多也就是牵牵小手,或者……
“那个…… 挽晚妹妹? ”
白莎绮似乎察觉到了李挽晚的视线,温柔地问道,
“是我做的早餐不合胃口吗? ”
“哼,马马虎虎吧。”
李挽晚嘴硬道,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把盘子里的食物扫荡一空,“比起老哥做的好像似乎确实强那么一点点。 但也别以为这样我就认可你了! 想当我的嫂子,还得看你会不会给小登爆金币口牙!”
“……爆金币是什么意思?”
白莎绮有些困惑地看向李清
“就是让你给她钱花。”
李清欢淡定地解释,“别理她,惯的毛病。 ”
“啊,如果是零花钱的话……”
白莎绮眼睛一亮,仿佛终于找到了讨好小姑子的途径,转身就要去拿包,“我有……”
“不需要!”
李清欢按住了她的手,触碰的一瞬间,两人的指尖似乎都颤了一下。
白莎绮顺势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傻笑。
李挽晚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饱了。
不是因为早餐,是因为狗粮。
……
……
与此同时,白雪市另一端,富人区。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半山别墅区,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白雪市的雪景。
然而,在这栋属于雾熙光(dp-12)的豪华别墅内,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宽敞的客厅里,没有开灯。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散落在茶几上的空酒瓶和几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
雾熙光穿着一件丝绸睡袍,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往日那种雍容华贵、成熟稳重的气质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憔悴和神经质的焦虑。
她手里握着那个心形吊坠——那是李清欢还给她的“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同样神色复杂的女人。
林冬鹿。
只是此刻,这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正垂头丧气,手里漫无目的地把玩着一把匕首。
另一个是坐得笔直,宛如一尊雕塑般的银发少女,AK-15爱尔温。
她面无表情,那双机械手时不时发出微微响动,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沉默持续了很久,最终还是雾熙光打破了死寂。
“对不起……”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雾熙光抬起头,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布满了红血丝,那是宿醉和大哭后的痕迹。
她看着林冬鹿和爱尔温,凄楚地苦笑了一下。
“上个星期五…… 我不该对你们发火的。 ”
雾熙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当我第一次从墨江晚报上得知指挥官…… 得知清欢就在白雪市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疯了。 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故意瞒着我,想独占他。我当时……真的失去了理智。 ”
那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泄愤哇。
作为环形蛇的成熟大姐姐角色,雾熙光一直在她们面前维持着体面。
但那天,她像个泼妇一样指责曾经的战友……
林冬鹿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算了,玩霰弹的大姐姐。 咱们谁跟谁啊。 当时那种情况,换我也得炸毛。你知道他在,却无法触摸他,那种感觉……啧,比被Emp炸了脑壳还难受。 ”
爱尔温微微侧头,声音冷硬但语气缓和了一些:
“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失控。 雾熙光,如果你认为道歉能解决问题,那就太天真了。 现在的关键不在于我们之间的争吵,而在于…… 指挥官的态度。”
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精准地扎进了在场三个女人的心窝。
雾熙光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又顺着脸颊滑落:
“是啊…… 哪怕我找到了他,哪怕我跪下来求他,哪怕我想把这具身体、这些财富都给他…… 他都不要了。”
她颤抖着举起那个吊坠,声音哽咽:
“他说,正是因为有着过去,才不会对我说重话……这算什么?这是对我以前所作所为的凌迟吗?他连骂我都懒得骂了,他把我当成了路人,当成了…… ”
“我也一样啊。”
林冬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想跟回到以前。结果呢? 他冷着脸……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
林冬鹿说到这里,眼圈也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还想假装没事,想逗他笑,结果他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堆废铁。 我就不明白了,我都说了我愿意接受他一切指责,只求他不要不理我,可为什么……”
“你配吗?投赞成票的?” 爱尔温冷冷地插嘴道。
林冬鹿猛地抬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你有脸说我? AK-15! 当初你是怎么对铲屎官的? 他走的时候,你连送都没送! 现在装什么深情? ”
“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