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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秦军士兵凭借悍勇,顶着巨大的伤亡,强行冲过死亡地带,将云梯搭上堡墙,开始蚁附攻城!堡墙之上,明军士兵则用长枪向下猛刺,投下滚木礌石,倾倒烧沸的金汁!每一刻都有人从高处坠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堡门在撞木的持续冲击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门闩断裂,厚重的门板向内轰然倒塌!

“堡门破了!杀进去!”秦军发出了狂喜的呐喊,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那个缺口!

“堵住缺口!”徐达拔剑在手,亲自率领亲兵卫队冲了下去!在最危险的地方,与涌入的秦军展开了最残酷的白刃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用人命来填充!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又从正午杀到日头偏西。镇北堡内外,已然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溪,流入低洼处,形成了暗红色的血洼。堡墙多处破损,黑烟滚滚,双方士兵的体力都接近了极限。

明军凭借火器的绝对优势和徐达的沉着指挥,以及那“人在堡在”的决死信念,一次次打退了秦军疯狂的进攻。秦军虽悍勇,但在明军持续不断的火力打击和顽强的近战抵抗下,伤亡极其惨重,蒙毅本人也身负箭伤,被迫后撤重整。

当夕阳的余晖再次将天空染红时,秦军的攻势终于如同潮水般退去。镇北堡依旧飘扬着大明战旗,只是那旗帜,已然破损不堪,浸满了血污。

王贲望着那座久攻不下的堡垒,以及堡前那片铺满了秦军儿郎尸骸的土地,脸色铁青,久久无言。他动用了援军,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攻,却依旧无法撼动徐达的防线。

徐达拄着卷刃的战剑,站在残破的堡墙上,望着退去的秦军,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他知道,今天守住了,但明天呢?后天呢?大明的火器与儿郎的血肉,还能支撑多久?

西线的警报,如同催命的符咒,在他耳边回响。

边墙浴血,铳炮声暂歇,但双方都清楚,这场决定两国气运的血战,还远未到终局。

镇北堡的硝烟尚未散尽,那场惨烈攻防战带来的震颤,却已转化为更为隐秘而致命的暗流,在广袤的帝国疆域之下汹涌奔腾。

咸阳宫,深藏地下的工坊。

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名大秦顶尖工匠那因极度专注而扭曲的面容。他们面前的工作台上,赫然摆放着那支由“玄狐”冒死带回、已被完全拆解的“洪武一式”自生火铳,旁边是无数张绘满复杂线条的羊皮纸,以及数十个根据拓印精心打磨的零件样品。

“陛下,”为首的工匠大师声音颤抖,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向悄然莅临的嬴政禀报,“明军此铳之奥妙,尽在这燧石击发之机括!其构思之巧,远超我‘霹雳铳’之火绳!臣等日夜钻研,已仿制出样品三支,经百次试射,成功七十一次,虽不及明铳迅捷可靠,然……原理已通!”

他双手捧起一支造型与“洪武一式”已有七分相似,但细节处仍显粗糙的新式火铳。

嬴政接过这支尚带余温的铳,冰冷的手指抚过那模仿的燧石击锤,眼中首次闪过一丝名为“灼热”的光芒。“七十一次……不够。”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千钧重压,“朕要的,是百发百中,是万铳齐鸣!倾尽天下之力,需要多久?”

工匠大师伏地,咬牙道:“若材料、人手充足,臣……臣立军令状,半年之内,必能量产优于‘霹雳铳’之新铳!”

“半年……朕给你三个月。”嬴政将铳放回台面,转身,玄色龙袍带起一阵冷风,“三月后,朕要看到一支完全装备此新铳的‘神机营’。”

压力,化为了大秦这台战争机器疯狂运转的动力。技术的壁垒,正在被不惜代价的投入与逆向工程,强行凿开。

与此同时,金陵城,工部密库。

几位白发苍苍的工部大匠,正围着一些从北疆送回的、细微的金属碎屑和粗糙的草图争论不休。这些碎屑来自秦军的“霹雳铳”枪管。

“观此铁屑,其锻打之法,似与泰西一脉相承,然杂质更少,韧性稍佳。”一位老匠人捻着碎屑,眉头紧锁,“秦人得其形,或未得其神。然其铸造之规模,恐怕……”

“怕什么!”另一位脾气火爆的大匠打断道,“他们学我们的,咱们就不能学他们的?这锻铁之法,虽有可取,但我大明‘洪武一式’之精髓,在于机括!在于射速!当务之急,是扩大产能,确保北疆铳弹无忧!”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争论之时,大秦的工匠已然在仿制的道路上,迈出了更远、更危险的一步。技术的竞争,如同逆水行舟。

而在秦明边境,血腥的僵持依旧。

王贲并未因镇北堡的失利而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反而变得更加沉寂。但这种沉寂,比狂攻更让徐达感到不安。斥候回报,秦军正在后方大规模构筑更为坚固、纵深的营垒,挖掘错综复杂的壕沟体系,摆出了一副长期对峙、甚至不惜将此地化为永久堡垒的架势。

“王贲想拖死我们。”徐达对麾下将领道,语气沉重,“他知道我们西线吃紧,国内压力巨大。他在等,等我们露出破绽,或者……等我们后勤不继。”

明军虽然暂时守住了防线,但“洪武一式”和弹药的惊人消耗,已然让后方的工部不堪重负。这条用火器构筑的防线,同样也是一条吞噬金银和资源的无底洞。

西域,嘉峪关外三百里。

韩信站在刚刚被汉军铁骑踏平的一处小型明军戍垒废墟上,面无表情。这已经是他“试探性”拔除的第三座明军外围据点。明军西凉守军的抵抗比预想的要弱,显然主力已被牵制在东线。

“大将军,是否继续向前?”副将请示。

韩信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东面嘉峪关的方向。“不必了。试探已毕,朱元璋如今首尾难顾,河西空虚,已成定局。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囤积粮草。下一次,我们要的不是这点边角料,而是……嘉峪关本身。”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决断。猛虎已然亮出獠牙,下一次扑击,必将见血。

地中海,“定西城”。

李靖站在修复一新的城墙上,望着港口内正在集结、补充淡水和物资的大唐舰队。李世民已于数日前启程返回长安,统筹全局,将前线军事全权委任于他。

“大总管,舰队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南下。”水师将领禀报。

李靖微微颔首。陛下的战略很清晰,拿下君士坦丁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要彻底掌控地中海,将大唐的龙旗插遍北非与中东的海岸。

“传令,三日后,舰队启航,目标——埃及亚历山大港。”李靖的声音沉稳,“先礼后兵。若埃及总督识时务,可保富贵;若冥顽不灵……便让这地中海的波涛,见证大唐的兵锋之利。”

大唐的扩张,如同精准而有序的潮汐,一波接着一波,无可阻挡。

遥远的勒拿河下游,冰雪覆盖的荒原。

王翦亲临前线,看着沙俄军队依托一座新建木质堡垒组织起的顽强防御,眉头紧锁。东进之路,果然步步荆棘。他下令停止了无谓的强攻,转而采取了更狡猾的策略——围困,以及,利用缴获和仿制的少量火器,进行远距离的骚扰和威慑。同时,他派出了更多的使者,携带着丝绸、瓷器以及……武力威胁,向着更东方那些未知的、可能存在的部落与国度渗透。征服,并非只有刀兵一途。

太平洋深处,怒涛如山。

白起的舰队,在经历了又一次风暴的洗礼后,终于望见了一片完全未知的、覆盖着茂密森林的海岸线。巨大的兴奋还未持续多久,了望哨就发出了惊恐的预警——远方海面上,出现了数艘体型巨大、挂着奇异图腾旗帜的独木战舟,正以一种充满敌意的姿态,向着舰队逼近!

陌生的土地,未知的敌人。白起按剑立于船头,眼中没有任何畏惧,只有冰冷的审视与征服的欲望。

暗流已然突破堤坝,怒涛即将席卷全球。技术的竞争、资源的掠夺、疆土的扩张、文明的碰撞……所有的一切,汇聚成一股无可逆转的洪流,冲向那注定充满血与火的未来。

太平洋的寒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拍打着秦军东征舰队伤痕累累的船体。白起按剑立于“定远”号船头,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双看惯了尸山血海的眸子,此刻正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海面上那几艘逐渐逼近的巨木独舟。

舟身雕刻着狰狞的图腾,色彩斑斓而原始。舟上的“人”身材魁梧,披着兽皮,脸上涂满油彩,手持巨大的骨矛、石斧,发出充满野性与威胁意味的、含义不明的吼叫。他们的人数不多,但那股未经文明驯化的、纯粹的野蛮气息,却让久经战阵的秦军士卒都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