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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三国:开局带走孙家小萝莉 > 第202章 画饼不如饱餐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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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凝滞与隔阂,被这一轮轮朴素真实的通报姓名与熟悉面孔的仪式冲刷得淡薄了许多。

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仍带警惕却不再全然陌生的脸,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小心翼翼的亲近感。

陆渊再次举步,稳稳走回篝火光芒最盛的那圈光晕中央。

跳动的火焰将他挺直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在他年轻而沉静的面容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轮廓;

那双眼睛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亮而深邃。

他缓缓环视,目光落在那些刚刚脱离漂泊之苦、此刻再次簇拥在一起的新成员身上。

他们的眼神复杂如潭水,底层是惊魂未定的惶恐,表面却浮动着一层因饱食和温暖而生的、脆弱的期盼。

“好了,”陆渊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清晰地送入每个人耳中;

“名姓相知,面貌已识。

从今往后,咱们便不再是陌路人,而是在这丹水畔;

要在一个灶台升火、一口锅里搅食的……自己人了。”

他先以“自己人”三字定下温和亲厚的基调,如同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轻轻一抚。

随即,他神色稍正:

“想必今日朱富管事招募诸位时,已有过初步说明。

此刻,我陆渊在此,再向诸位,郑重确认一遍——”

他略作停顿,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集中:

“眼下,诸位的名分,是依附于我陆、华、崔、徐四家名下的佃农。”

这个词让一些老成的流民眼神微黯;

他们太熟悉“依附”二字意味着什么。

陆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立刻清晰解释道:

“此乃权宜之计,只为在官府户籍厘定、地契分明之前,为诸位提供一个暂时存身立户的依凭。

挂于我等名下,诸位便不再是无法无籍的‘流民’,少了官府盘查的许多麻烦。”

他话锋紧接着一转,道出核心:

“既是依附,自有规矩。

作为交换,在咱们真正在此地安定下来、站稳脚跟之前;

诸位的衣食住行,一应生存所需,皆由我们一体承担、统一调配安排。”

他目光坦诚地看着流民和他们的家眷:

“也正因如此,现阶段,诸位不同于里中临时雇佣的乡邻短工,是没有按日结算的工钱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出现了一阵微不可察的骚动和低低的吸气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有工钱”这四个字,依然像一根小刺,扎进了某些人傍晚刚刚升腾起的希望里。

陆渊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并不急于安抚,反而让这短暂的沉默发酵了片刻。

然后,他声音陡然扬起,带着一种更具分量的承诺,如同在平静水面投下巨石:

“但是——诸位也将享有他们所没有的‘未来福利’!”

“待我们在此地彻底扎下根来,时机成熟之日,我陆渊在此承诺——

将按户,为大家分配足以安身立命、传承子孙的田产!

以及,能够真正遮风挡雨、安顿家小的坚实房屋!”

“不是租佃,不是借住,是实实在在的分配!

让诸位,从此成为这片土地名正言顺的主人,而不再是依附于他人的浮萍佃户!”

“田产”、“安身立命”、“真正的主人”……

这些词汇如同带着魔力,瞬间击穿了流民们因长久苦难而近乎麻木的心防。

几个年长的汉子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女人们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孩子,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这个太过美好的许诺。

陆渊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被希望点燃又因害怕失望而颤抖的脸,声音沉稳如山,带着令人信服的绝对坚定:

“至于官府那边的文书、户籍、地契等等一切繁琐,诸位更无需忧虑。

自有我们出面,一一料理妥当。

绝不会让诸位因这些俗务,受半分刁难!”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放缓,带着十二分的诚恳,望向人群:

“以上安排,关乎诸位及家人今后数年乃至数十年的生计与根本。

非同小可。

若有任何不明之处,或心中尚存疑虑、不安,此刻——便是提出的时候。

我陆渊站在此处,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字虚言搪塞。”

场中陷入一片深沉的寂静,只余篝火哔剥作响,远处偶有夜犬吠声传来,更显得这片寂静凝重无比。

流民和家眷们面面相觑,眼神快速交流着,那里面有激动,有狂喜,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美好承诺的恐惧与不敢置信。

长久以来的颠沛流离,早已教会他们,希望越大,失望时摔得越痛。

他们谨慎地、近乎麻木地沉默着,无人敢做那“出头之鸟”。

就在这沉默几乎要凝结成冰的时刻——

一个细微的、带着稚气奶音的问句,从一位紧紧搂着孩子的瘦弱妇人怀中,怯生生地飘了出来,微弱却奇异地穿透了寂静:

“大……大哥哥……”

只见那妇人怀中,一个约莫五六岁、瘦得几乎脱形的男童,努力从母亲单薄的衣襟里抬起小脑袋。

他脸上还带着污迹,一双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

在火光映照下清澈见底,此刻正怯怯地、充满渴望地望着篝火旁的陆渊。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尽力气,声音细若蚊蚋,却又无比清晰地问道:

“那……那明天……咱们……咱们还能喝上……那么香、那么稠的肉粥么?”

孩童的世界如此简单,什么田产房屋、未来主人的承诺,都太过遥远抽象。

他全部的记忆和期盼,都浓缩在今夜那碗温暖了他冰冷肠胃、舌尖仍残留着罕见油荤香气的肉粥里。

这个简单到极致、却又真实到刺骨的问题,像一把最纯粹的钥匙,“咔哒”一声,瞬间打开了所有成年人用沉默筑起的心防。

几个站在最前面的流民青壮,猛地别过脸去,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耸动起来;

粗糙的手掌死死捂住口鼻,却堵不住那压抑到极致的哽咽。

更多的妇人低下头,泪水无声地滚落,滴在怀中幼儿懵懂的脸颊上。

就连一些丹溪里的老农,也忍不住背过身,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

整个院坝,被这孩童一句天真的问话;

卷入了一种深沉而澎湃的悲喜交加的情绪漩涡之中。

陆渊闻言,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或不耐,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深切的动容。

他缓步走到那孩子面前,毫不介意地在那沾满尘土的泥地边蹲下身。

这个动作让他高大的身形瞬间变得与孩童齐平,火光映着他温和的侧脸。

他轻轻笑了笑,伸手似乎想揉揉孩子的脑袋,又停住,只是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答:

“明天啊,”他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孩子能理解的、玩笑般的惋惜;

“可能就没有今天这么香的肉粥喝啦。

天天煮肉粥,大哥哥怕是也要破产咯。”

孩童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但陆渊紧接着的话,立刻将那点失望驱散:

“不过,”他收起玩笑的神色,目光变得郑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

“大哥哥向你,也向在场所有新来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婆保证——

从今往后,每隔三天,必定让咱们的晚饭里,有一顿是带着油荤的!

也许是肉粥,也许是菜里能见到肉片,也许是肉骨头熬的浓汤。

这个标准,只要我陆渊自己碗里还有一粒米、一口肉,就绝不会让大家碗里只有清水照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