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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917,巨舰重炮横扫两大洲 > 第458章 江陵烽火之西门血战之撞车破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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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江陵烽火之西门血战之撞车破门(三)

这一次,声音里甚至带着某种疲惫的、认命般的意味。

士兵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狂热,变成困惑,变成焦躁,现在,变成了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

他们可以面对强大的敌人,可以面对坚固的城墙,可以面对惨烈的伤亡。

但他们无法面对“毫无意义”。

如果这扇门永远撞不开,如果他们的所有努力、所有牺牲,都像是在用头撞山——那么,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在这里?那两千同袍,那一百架珍贵的攻城器械,是为了什么而损失?

“将军有令!换第二批人!继续撞!”督战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新一批士兵接替了位置。他们听到了前面的议论,看到了那扇诡异的城门,感受到了那种弥漫的绝望。但他们别无选择。

撞击继续。

“咚……”

“咚……”

“咚……”

声音依然沉闷,依然没有变化。城门依然纹丝不动,城墙依然完好如初。

只有撞击点周围的灰尘,一次次扬起,又一次次落下。像是在嘲笑着所有人的努力。

一个年轻士兵在推动撞木时,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盯着那扇门,眼睛空洞。

“我们……”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到底在撞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但所有人的心中,都回荡着同一个问题。

他们撞的,不是一扇门。

是一面墙。一面光滑的、完整的、坚不可摧的、用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铸成的墙。

是技术和认知的壁垒。

是整整一个时代的,绝望!

而西门城头已垂下数罐猛火油。

西门城墙脾气有点爆的荆州西门炮兵连连长实在受不了。

“点火!”

烈焰瞬间吞噬两车。惨叫声中,士兵化作火人翻滚而出。

王晏球远远看着,拳头捏得骨节发麻。

两台冲车,百二十名精壮士卒,换来的只是两声稍响些的闷响和更浓的烟。

最后一辆车内弥漫着血腥味。

就在半刻钟前,来自箭楼和城墙马面的两门轻型前膛炮发射实心弹,形成交叉火力,先后擦过这台撞车的车顶。飞溅的木刺扎穿了十几名推车士兵的胸膛。无人清理尸体,他们被挤在角落,随着车辆的撞击微微晃动。

剩下的这三十七人喊着不成调的号子,再次拉动撞绳。巨木荡起,砸向城门。

“轰——”

依然是那声沉闷的、毫无回响的钝响。

一个年轻士兵突然松手,跪在血泊里:“没用的……这根本不是门……是山……”

督战的队正一刀砍下他的头,嘶吼道:“继续!将军有令,撞到门开,或者人死光!”

但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他们撞的不是门,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此时离城墙五十步的第二波冲锋的队伍中两具庞然巨物——冲车,在步兵盾阵的掩护下,缓缓逼近。

西门城头的炮兵连长立刻发现了这奢侈的目标。

“五斤炮!瞄准冲车!”

两门五斤炮几乎同时开火。

第一发炮弹击中“断流”的右前轮,木轮炸裂,车体倾斜,车内士兵被甩出压倒。

第二发擦过“裂石”的顶棚,削飞大片防护牛皮,露出内部惊慌的操作手。

但两车竟未全毁,依然踉跄着抵近城门。

面对第一波开始用云梯爬墙的五百梁军和近在咫尺(一百步内)的第二波冲锋的两千余梁军。城楼上,满脸烟尘的炮兵连连长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叫唐能武,原是钟鹏举亲卫,因胆大心细被调入炮兵营,除了一般火器和火炮,他专司那十二门最古怪的重器——轰天炮。

王国强直至如今才动用轰天炮——在面对冲到一百步之内的密集冲锋人群以及攻城器械时使用。此前火力稀疏,主要是由于火炮数量有限,同时也因为尚未使用对密集人群同样具备强大杀伤力的轰天炮。

“装填!”目露凶光的唐能武嘶吼道。

炮手们动作娴熟。两人抬起一个重达二十五斤的制式炸药包,小心塞入炮口。另一人用长杆将其捅至底部。第三人在火门处插入引信,这引信的长度经过计算,确保炸药包在落地前恰好引爆。

“目标——左、右两架冲车!”唐能武目测距离,“仰角三刻!装药四斤!”

第一个砸在“断流”冲车的顶棚正中央。麻布包在接触的瞬间并未爆炸,而是顺着倾斜的湿牛皮棚顶滚落——恰恰滚到了车体后方,那里挤着八名推动冲车的士兵和两名持盾的掩护手。

第二个更准,直接落进“裂石”冲车前轮与车体的连接处,卡在了木制承重框架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梁军士兵呆呆看着这两个冒着青烟的布包。有人下意识想用刀挑开,有人转身想跑。

然后——

“轰隆!!!!!”

两声巨响合为一声震彻天地的咆哮。

“断流”冲车后方,炸药包在人群中爆炸。

二十五斤火药、五斤碎铁瓷片,在封闭空间内释放出全部毁灭之力。

火光首先吞噬了最近的三个人,他们的身体在膨胀的气浪中像破布般撕裂。紧接着,冲击波呈球形扩散,掀飞了周围所有士兵。

碎铁片呈扇形横扫,穿透皮甲、嵌入骨骼、削断肢体。车体后部的木结构在爆炸中解体,一根碗口粗的承重梁被炸断,整架冲车向后倾斜。

几乎同时,“裂石”冲车前部的爆炸更为致命。卡在结构中的炸药包,将破坏力直接注入车体核心。

巨大的火球从车底腾起,前轮被炸得粉碎,木制底盘从中间断裂。最恐怖的是,爆炸引爆了车内用于防火的几桶水——不,不是水,梁军为防钟鹏军的猛火油,在桶中装了细沙。

此刻沙桶炸开,高温砂砾混合着碎木、铁片,形成一场金属风暴,席卷了车内每一寸空间。

两架冲车,在两次爆炸中,走向了不同的毁灭。

“断流”缓缓向后倾倒,像一头被砍断后腿的巨兽,发出木材断裂的呻吟。车内的撞击组士兵试图爬出,但倾斜的车体将他们甩向一侧,很多人被自己操作的撞木压成肉泥。

“裂石”则是在原地解体。前部结构完全崩塌,后部翘起,露出内部血肉模糊的景象。还活着的士兵惨叫着从残骸中爬出,浑身是血,有些人拖着断腿,有些人捂着脸——高温砂砾烫瞎了他们的眼睛。

而爆炸的余波还未结束。

“断流”冲车倾倒时,撞木的固定索断裂,那根需要十人合抱的巨木滚落,碾过了两名正在逃命的梁军步兵。骨头碎裂的声音被淹没在持续的惨嚎中。

“裂石”车体内部,未完全燃烧的火药被点燃,引发了二次爆燃。火焰从裂口喷出,引燃了附近散落的旗帜和盾牌。

浓烟、火焰、残肢、哀嚎。

两架耗费月余打造、需要六十名熟练工兵操作的攻城重器,在两次轰天炮的怒吼中,化为两堆燃烧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