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饼……
还真是又香又脆。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到底怎么样。
卞鸣心中叹了口气。
对于这位大公子的性情,他太懂了。
毕竟自己除了是龙骑禁军的副都督,还是暗堂堂主,给这位大公子做了太多的脏活了。
这个人。
本质上是没有情感可言的。
或者说,这就是个畜生。
现在……
准确来说应该是在与虎谋皮吧?
但……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与虎谋皮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案了。
心中憋屈。
却也只能咬着牙去忍受这一切。
难受。
也无奈。
“多谢大公子体恤!”
“大将军和大公子的恩情,属下此生难忘!”
“请大将军和大公子放心!”
“玫瑰花茶一事,属下会一力承担!”
卞鸣咬咬牙,双目一阵恍惚。
“成!”
“那就这样!”
“来人!”
“将卞鸣绑起来!”
“关入囚车!”
“准备送去皇宫!”
赵瑞龙大手一挥,随即几个士兵走了进来,直接将卞鸣五花大绑。
卞鸣痛苦地闭起双眼。
刚进来时,怎会想到此刻要成为替罪羔羊了?
看着卞鸣被落寞地带走。
一旁的赵景昭叹了口气:“你卞叔,是一把好用的刀啊,就这么将这刀给折断,我这心里面还有些舍不得,没想到走到了这一步。”
赵景昭脸色难看道。
“爹。”
“既做了表子,就别想着立牌坊了。”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卞鸣顶了罪后,相当于我们抓住了卞鸣,将其扭送去皇宫的。”
“我们非但无过,还有功劳。”
“另外……”
“姑姑既然无事了,那些解药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就说是从卞鸣的住处找到的吧。”
赵瑞龙伸了个懒腰道。
但是没有知觉的双腿让他连个懒腰都伸不好,这让他很愤怒,脸色更显难看了。
“好。”
“还有你卞叔的家人,也要及早送出去了。”
“你去安排一下。”
赵景昭叮嘱道。
赵瑞龙此刻一脸讶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赵景昭。
“爹,您在说什么?”
“只是用于安抚卞叔的话,您怎么还当真了?”
“谁知道卞叔有没有将事情同他家人说啊。”
“而且……”
“这么多年了,卞叔的家人知道多少我们的秘密?”
“这就是个雷啊。”
“迟早都是会炸开的啊。”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清除掉这颗雷,而不是继续养着这颗雷啊!”
“而且……”
“爹您不会觉得卞鸣的儿子今后还会死心塌地地为我们赵家卖命吧?”
“他爹是替我们赵家死的。”
“他迟早会知道的。”
“到时候光是一个杀父之仇…就是永远的隔阂了。”
“所以啊,卞叔的家人已经是最大的累赘了。”
“爹,这事您不用管了,我会派人处理干净的。”
“哎……”
“一颗随时会炸开的雷…总是会让人不安心的。”
“可若是这雷彻底被拆开了、焚毁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赵瑞龙嘴角扬起,露出笑容。
赵景昭张了张嘴,表情复杂。
“瑞龙,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卞叔毕竟是替我们赵家去死的……”
赵景昭感觉有些不太好。
“爹。”
“你看你,老毛病又犯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
“只要事情做得干净些,谁知道?”
“爹!”
“你好歹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啊!”
“正儿八经的朝廷龙骑禁军大都督!”
“怎么如此惺惺作态?”
“这不好!”
“要改正!”
“不然将来怎么当皇帝?”
“你是要给影弟当榜样的。”
“爹!”
“我们赵家,可全都仰仗着你呢!”
“哎!”
“也就是我这双腿残了。”
“不然…爹,也用不着你劳心费神的。”
“这些事,我都给你做了。”
赵瑞龙说到此处,忍不住朝着自己残废的双腿捶了下去。
此刻一脸愤懑。
这焦躁的心情实在是忍不住。
“瑞龙。”
“这事…你自己做主吧。”
“为父先入一趟宫里面。”
“送你卞叔最后一程吧。”
“顺便…见你姑姑一面。”
“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不然…迟早是要出大篓子的。”
赵景昭深吸一口凉气,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爹。”
“若是他们直接将您扣押了……”
“甚至想用您的性命来胁迫整个龙骑禁军……”
“到时候……”
“儿子只能大义灭亲了。”
“不过爹您放心。”
“只要龙骑禁军还在咱们家手中,他们也不敢对您怎么样。”
“还得好吃好喝地招待你。”
赵瑞龙坦然一笑道。
“嗯!”
“我知道。”
“放心吧,你姑姑是个明白人,她现在还需要我给她撑脸面,不会对我怎样的。”
“这次的事情,只要面子上交代过去就行了。”
“我都舍了一个副都督了。”
“这件事,也就到你卞叔那里为止了。”
赵景昭很有自信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好了。”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爹。”
“姑姑暂时除不掉,就先除了柳承嗣吧……”
“还有柳承嗣那个关门弟子方子期。”
“此人…透着一股邪性。”
“六元及第的气运…一般是可是扛不住的。”
“此人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就该除掉。”
“否则若干年后,这就是下一个柳承嗣!”
“就目前来看,这个方子期就是名副其实的保皇党,是太后一派。”
“亦是阻拦我们掌权的拦路石。”
“柳承嗣和方子期这对师徒一旦除掉……”
“姑姑自然只能仰仗爹您……”
“如此一来,将姑姑和我那表弟都当成傀儡供养起来也不是不行。”
“这倒是新思路。”
赵瑞龙眉毛一挑道。
“起先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就不好出手了。”
“他们防备也会更加严密。”
“若是他们出了应天府,倒是好下手。”
“可若是不出应天府……”
“在应天府内,我们所能够调动的暗卫是有限的。”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又死伤了不少暗卫。”
“回头还要继续培养起来。”
赵景昭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