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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抗倭战神 > 第250章 福建平定留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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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在校场边缘,张定远刚走出地图室。手里还拿着炭笔,袖口沾着灰。门外传来笑声,不是操练的号子声,是孩子的声音。

几个村里的少年在营门空地上踢毽子,毽子飞起来又落下。一名老兵坐在石墩上看着,嘴角有笑。炊烟从远处升起,渔船已经出海,海面平静。

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没人来报告敌情,也没有哨报急递。他转身对亲兵说:“搬几条长凳出来,请老人和孩子坐下歇息。”

百姓见他不赶人,慢慢围了过来。一个中年妇人端来一碗热茶,双手递上。他接过,没喝,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周围的人开始说话。

“将军,东岭村现在夜里也能点灯了。”

“渡口的船今天走远海打鱼,没再绕路。”

“我儿子昨天报名参军,他说想当像你一样的兵。”

这些话一句接一句,没有喊口号,也不激动,就是平常地说着平常的事。士兵们路过时听见,脚步变慢,有人停下听。

张定远回到正厅。那方粗布巾仍挂在墙上,边角有些发白。名字上的墨迹被手指摩挲过太多次,变得发亮。风吹进门廊,布巾轻轻飘了一下。

午后,马蹄声由远及近。戚继光骑马而来,身后只带两名随从。他没穿战甲,一身便袍,但腰间佩剑未卸。一路走过哨台、了望点、新军营地,每处都停下查看。翻看协防记录,问巡逻频率,也走进村子,听百姓怎么说。

他在主厅召集全军将士时已是第三日午时。屋外站满了人,连校场都挤满。戚继光站在高台前,先是一言不发。全场安静。

他说:“我走遍浙江、福建沿海,唯此处夜无警报,民能安寝。”

他转向张定远,“你做得比我好。”

停顿片刻,又说:“福建之安,半系于你。”

话音落下,全场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吼声。士兵们挥臂高呼,新军老卒齐声叫喊。声音传到海边,惊起一群海鸟。

当天傍晚,林老先生带着孙子再次来到军营。这次带来一幅画。画中是一名铠甲将军立于海岸,背后万家灯火通明。题字写着:“一人持剑,万人得眠。”

孩子抬头看他:“爹说,你是打跑妖怪的人。”

周围百姓纷纷开口。

“我家闺女现在敢夜里出门打水。”

“田里收成好了,商队也敢来了。”

“我兄弟在城里开了铺子,招牌挂得比谁都高。”

这些话没有编排,也不是奉承。他们只是说出自己生活的变化。张定远听着,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功劳,是所有人一起守住的日子。

几天后,街头巷尾开始有人说故事。说书人老李坐在集市角落,面前摆个小凳,讲起“张将军三破倭巢”“夜战南岭”“火烧断墙救九人”。孩子们围坐一圈,听得入神。大人站在后面,一边听一边点头。

有人说:“这哪是打仗,这是救命。”

有人说:“要不是他们守着,咱们早没了家。”

授旗仪式在第五日举行。新军集训结束,正式成建制编入防务序列。旗帜中央绣着“万家灯火”四个大字,和那方布巾上的字一模一样。布料用的是同样的粗布,颜色也没改。

张定远登台时,全场肃立。他没提战功,也没说敌人多凶残。他说:“我最初参军,只为报仇。后来明白,刀不出鞘,才是最好。”

他指着旗帜:“你们要守的,不是城池,是百姓能安心闭眼的那个瞬间。”

台下数千士兵齐声应诺。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地面微颤。新兵握紧火铳,老卒挺直脊背。这一刻,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仪式结束后,张定远独自回正厅。布巾还在墙上,风吹进来,它又动了一下。他伸手轻抚,指尖划过那些名字。王大柱、李二丫、陈阿福……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

窗外传来脚步声。一队新军正在出巡,带队的是个年轻士官。他走到村口,停下来教几个村民认信号旗。三人一组,练习举旗动作。左边红旗,右边蓝旗,中间黄旗不动。

山岗上的了望台升起第一缕晨烟。那是例行报平安的信号。没有敌情,只有日常。

张定远转身离开正厅,走向校场。路上遇到刘虎,两人对视一眼。刘虎说:“今天没人请假。”

他说:“很好。”

校场边,三百新军已列队完毕。火铳检查完毕,腰牌佩戴整齐。他们不再只是听命令的士兵,而是知道为何而守的人。

张定远站在高台前,举起右手。队伍立刻安静。

他说:“出发。”

第一队迈步向前,步伐一致。第二队跟上,第三队压阵。他们沿着海岸线行进,经过村庄、码头、滩涂。百姓看见他们,有人挥手,有人点头,有孩童追着队伍跑了几步。

太阳升到头顶时,队伍抵达南岭哨所。这里曾是细作潜入的路线,如今建起石垒了望台。守军换岗完毕,旗帜迎风展开。

张定远走上台顶,看向大海。海面平静,渔船散布各处。远处有一艘商船正缓缓靠岸,旗号清晰可辨,是大明商路登记过的编号。

他拿出哨报本,翻开最新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东滩无异动,潮位正常,协防轮值如常。”

他合上本子,交给亲兵。亲兵问:“今日还巡查吗?”

他说:“走一趟。”

队伍重新集结,沿原路返回。途中经过一处新建的学堂。木门开着,里面传出读书声。是个老先生在教《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声音清朗,不快不慢。几个孩子坐在席上,手拿竹简,跟着念。

张定远停下脚步。其他士兵也停下。没人说话,就站在门外听着。

读完一段,老先生抬头看见他们。他没中断,只点了点头。孩子们也抬头看,眼神干净,没有恐惧。

队伍继续前行。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味。校场入口处,几个村民正在帮士兵修补火铳袋。妇女们缝线,男人检查皮革。看到张定远过来,他们起身让路。

他走进正厅。布巾依旧挂着。风吹进来,它又一次轻轻扬起。他站在下面,抬头看着那些名字。

门外响起脚步声。新兵报告:“将军,霞浦方向传来消息,补网匠家的儿子报名参军,已通过初选。”

他说:“让他参加下一轮训练。”

亲兵又递来一份文书。是协防章程的反馈汇总。七个村子提出增设夜间联络点,两个渔村建议统一暗号规则。他拿起炭笔,在纸上写下批注。

“同意。按原方案推进。”

写完,他放下笔。站起来,走向门口。

外面天光正好。校场上有士兵在练习装填火铳。咔、推、压、锁。节奏稳定,动作熟练。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切。远处山岗,了望台的信号旗换了位置。是例行通报无事的标记。

他迈步下阶,走向训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