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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霸总娘子和她的咸鱼赘婿 > 第242章 挑能用的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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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伊始,杭州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片片雪花洒落,覆盖了亭台楼阁,染白了青石板路,也为这座繁华富庶的江南名城平添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然而,比天气更冷的,是张家大宅内弥漫的气息,是张清辞回归后,变得更加冷酷无情的商业手腕。

她仿佛将江阴之行积压的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扩张的动力,甚至可称之为一种戾气。

刚一回杭,尚未洗去风尘,她便再次将矛头对准了已然千疮百孔的丝绸行业。

这一次,她的目标并非直接与巨头陈家硬碰硬,而是先行清剿那些依附于陈家,或是在夹缝中求存的中小势力。

她要的,是绝对的臣服,是无可撼动的统治。

杭州城西,有一家名为“徐记绸缎庄”的老字号。

铺面不大,却是徐家三代人心血的结晶,传承了近百年,在城西一带口碑颇佳。

徐老掌柜是个念旧的人,将这铺子视若性命,任凭旁人如何游说,也从未动过出售的念头。

张清辞看中了这块地方。

她并未如寻常豪强那般直接威逼利诱,甚至没有亲自出面。

她只是将商侍秋白唤到跟前,淡淡吩咐了几句。

不过旬月之间,就在“徐记”绸缎庄的正对面,三家规模更大、更气派的绸缎庄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店内货品琳琅满目,从寻常的杭绸湖布到昂贵的苏绣云锦,一应俱全。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三家新店开业便打出“惠及乡邻”的旗号,所有货品,皆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倾销。

一时间,城西百姓蜂拥而至。

徐记绸缎庄门前,瞬间门可罗雀。

徐老掌柜起初还咬牙硬撑,指望靠着老主顾的情分渡过难关。

然而,情怀终究抵不过真金白银的实惠。

不过一月,徐记便已入不敷出,积蓄耗尽,连伙计的工钱都险些发不出来。

走投无路之下,徐老掌柜只得颤巍巍地来到张府,求见那位如今在杭州商界谈之色变的张大小姐。

厅堂内,炭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满面风霜的徐掌柜,身形佝偻的跪在堂下。

张清辞端坐主位,身披一件雪白的狐裘,更衬得她面容清冷,气质卓绝。

她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去茶沫,并未看那跪着的老人一眼。

“张…张大小姐。”

徐老掌柜声音沙哑,带着绝望的哀求,“求您…求您高抬贵手,给小店一条活路吧!那铺子是小老儿祖传的基业,三代人的心血啊!”

张清辞这才缓缓抬眸,目光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件物品一般:“商海行舟,不进则退,你的船太小,经不起风浪,怨不得旁人。”

她的声音清越,却字字如冰锥,刺入徐掌柜的心扉,“我看上的东西,从来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完整地到我手里,要么变成碎片,我挑能用的拿走。”

她放下茶盏,秋白适时地将一份早已拟好的契约放到徐老掌柜面前。

那上面的收购价格,仅为市价的四成。

“您…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徐老掌柜悲愤交加,老泪纵横。

张清辞唇角一抿,冷冷一笑,“签,或者不签,选择在你。”

最终,徐老掌柜还是在那份浸满屈辱的契约上按下了手印。

当他踉跄着走出张府大门,望着漫天飞雪,只觉得这杭州城的冬天,从未如此寒冷彻骨。

张清辞以雷霆手段吞并徐记,不过是她归来后一系列扩张的缩影。

其展现出的雄厚资本与冷酷无情,让原本就与她有隙的陈、周、钱三家愈发感到唇亡齿寒,不得不更加紧密地抱团取暖,以应对这头愈发凶猛的商业雌虎。

而与此同时,另一股新兴的力量也在悄然崛起。

“恒云记”与“通源工坊”的名号,开始出现在杭州及周边各县的市场中。

它们不似张家那般霸道,行事风格稳健有序,提供的货物却往往新颖实用,价格公道,逐渐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背后隐隐有那位曾在张家为婿,如今身份莫测的陆恒的影子。

一股新的商业势力,正以不可忽视的速度,向着杭州第五大商贾的位置稳步迈进。

是夜,雪仍未停。

听雪阁内,烛火通明。

秋白正向张清辞汇报着近日的商业情报,其中便重点提及了“恒云记”与“通源工坊”的扩张情况,甚至带来了几样通源工坊出产的货物样品。

“大小姐,通源工坊的管事日前曾递来拜帖,言语间隐隐暗示,其背后东家与陆公子有关,他们希望能与我们在某些领域寻求合作。”

秋白谨慎地禀报道。

张清辞拿起一枚做工精巧的黄铜卡扣,在指尖摩挲着,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绪。

良久,她才将卡扣丢回锦盒,语气淡漠,听不出丝毫波澜:“公事公办,合作与否,只看是否有利可图;若条件合适,有些无伤大雅的领域,放手去做便是。”

“是。”秋白应下,见张清辞再无吩咐,便与侍立一旁的冬晴一同悄然退下。

当书房内只剩下她一人时,那强撑了一整日的冰封外壳,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任由冰冷的寒风夹杂着雪沫卷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抚过肩头,脸色逐渐变得柔和娇羞起来。

隔着厚厚的锦衣,似乎仍能感受到那道在矿道中留下的伤疤。

那触感,瞬间勾起了被她强行封存的记忆——黑暗、寒冷、彼此依偎的体温、他笨拙的包扎、他背着她时的沉稳…

“为什么?”

她猛地转身,回到书案前,手臂猛地一挥,将案上的锦盒、样品、账册尽数扫落在地。

瓷器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为什么忘不掉?”

她对着空寂的房间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与挣扎,“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她将自己彻底投入商业的洪流,用扩张与征服来麻痹神经,用冷酷与算计来覆盖情感,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将矿道中的一切,将那个人的影子,彻底从心底剜去。

可当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与他相关的事物,那被冰封的情感就如同遇到烈火的坚冰,瞬间融化,汹涌地冲击着她的心防。

那份悸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在刻意的压抑下,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她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冰冷的泪水滑过她精致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狐裘上,化作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窗外,雪落无声,掩盖了世间一切杂音,却掩不住这深宅内,一颗在理智与情感中痛苦煎熬的女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