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毫不客气地挡下她的手。
他不喜欢王氏,觉得她心怀叵测,尤其在得知他的身份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王氏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尖叫道:“你竟敢动手打长辈?!来人呐,抓住这个畜生!”
周围立刻蹿出几个粗壮婆子来。
贾蔷眼中凶戾之气浮现,正欲拔刀斩杀,却被贾蓉及时拦住。
他语气凝重地对王氏说:“二婶婶,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我是荣国府的族长,我会处理好。”
贾蔷笑得更为畅快,他扯掉头上的白绸,露出黑发,对贾蓉说:“二哥,今日才知你明理达义!”
贾蓉听后大为欣喜,他说道:“我们本是一家,你怎会与二房同心?如此,三叔快走吧,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啪!”
贾蔷并未理会贾蓉的劝告,他推开贾蓉,拔出腰间的宝剑,横于身前。
贾蔷眼神凌厉,对王氏道:“你是要我的命吗?”
王氏虽惊但想到贾珍的吩咐,还是硬气道:“今日我要为老爷讨回公道,若你有怨,不要怪老爷……”
贾蔷冷冷一笑:“如果我怨恨他,我就会杀了他,然后再 以报父仇。”
此言一出,王氏脸色惨白,身子颤抖不止。
贾蔷继续道:“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王氏惊恐地盯着贾蔷,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
贾蔷似乎无所谓地表示:“我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然后,他缓步前行。
宝剑在他的手中不断震颤。
王氏被吓得瘫软在地,她震惊于这个侄子的胆识和勇气。
此时,一阵喧闹声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两名衙役匆匆赶到。
这个人是王熙凤的护卫头领张顺。
见到这般情景,他立即命令两名衙役强行带走王氏。
王氏挣扎并大声呼喊,但无济于事,很快就被带走并消失在视线中。
“此等行径,竟也敢称贾府女眷?”
闻此声,贾蓉脸色骤变,未曾料到王氏竟如此胆大包天,公然在街头辱骂皇室宗族。
贾蔷见状,眉头紧锁,一声冷哼,对贾蓉责备道:“二哥,你还在犹豫什么?”
随即,他飞起一脚,踢起石块,砸中一人头部,那人惨叫一声后昏厥过去。
另一名衙役额头被砸破,鲜血直流,愤怒地看向贾蔷:“贾蔷!你好大的胆子!”
贾蔷却连眼神都未给他,只对贾蓉道:“二哥,你也要阻挠我吗?”
贾蓉叹了口气,苦涩地回答:“三叔,并非我阻挠,而是我也无能为力。
我们家族的荣华富贵都是祖上的庇佑,若因你得罪了他人,如何对得起老太太的恩情?再说,她即使有万般过错,也不应由你出手。”
贾蓉虽未见过贾蔷动手,但从贾蔷的气度与佩剑来看,他相信贾蔷不会真的对王氏下狠手。
他虽然不喜欢王氏的行为,但也未必认为贾蔷是坏人。
贾蔷听到贾蓉的担忧后,轻轻摇头,并未多言。
他收起宝剑,恢复平时的温文尔雅,对贾蓉说:“二哥不必担心,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受委屈的人。
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无需担忧,我不会怪任何人。”
贾蓉听后一愣,犹豫片刻,最终咬牙对贾蔷说:“三叔,你多保重。”
说完,他拱手告别,转身离去。
贾蔷目光转向那名中年汉子,冷漠地问:“你叫张顺?”
张顺冷哼一声回答“是”。
贾蔷嘲讽道:“果然是个宦官。”
他看向围观的人群,警告道:“谁敢再胡乱议论,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被他的话吓得噤声,纷纷散去。
贾母看到这一幕,心中松了口气,但看向贾蔷时又不禁生气。
她警告道:“不管你多么怨恨王氏,她是你亲姑妈!你要动手,也应该等我过世后再动手。
这里是宁安堂,不是外面!你记住你的话,今日的事,因我而起。
如果我还能活下去,一定要为王氏求情。”
贾蔷看着贾母,微微一笑,道:“老太太,若你还是昔日的荣庆堂掌院,我或许还会忌惮几分。
但现在的你……”
他语气平和却充满力量,“应该清楚自己的状况吧?”
贾母听到贾蔷的言语,怒不可遏,指责他竟敢诅咒自己早逝。
贾蔷则嘲讽反问,质疑贾母的身体状况是否如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疑不定。
贾蔷冷笑一声,决定不再解释,直接与贾琏离开。
当二人走进东路院时,李纨和贾迎春已在廊檐下焦急等候。
贾环见状,告知二人他需离去,先行告辞。
李纨虽想挽留,但贾蔷坚持不再逗留。
他向众人打过招呼后潇洒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贾芸心生感慨。
然而,一旁的薛蟠却嘲讽贾芸,顺带也讽刺了贾蔷。
这引发了一阵争执。
最后,贾蔷决定从今以后,除了贾蓉外,任何晚辈都不再允许进入东路院。
贾兰表示听从安排。
随后,贾蔷带着贾琏离去。
贾琏紧追不舍,忧心忡忡地对贾蔷说:“三爷,贾赦和贾珍似乎不甘心就此罢休。”
贾蔷淡定回应:“他们若明智,我会高看他们一眼。
若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贾琏心中一震,担忧地问:“难道贾珍还敢有所行动?”
贾蔷一笑置之,表示天下是皇家的,姓贾的仅是君臣之分,若贾家受到威胁,他绝不会放过对方。
贾琏听后肃然起敬,誓言不负使命。
在城北荣府的荣庆堂内,贾母因三老爷的所作所为而愤怒不已。
林黛玉尽力安慰她,贾母却表示这个逆子的行为已超出她的预料。
她决心要让这个不肖子付出代价,为孙女林黛玉补偿。
尽管林黛玉对此感到困惑不解,贾母坚持认为贾蔷不会没有钱来赔偿她。
然而贾母震惊地发现,贾蔷如今虽然贵为侯爷,却并没有多少财富可供赔偿。
林黛玉苦笑一声:“老祖宗,虽然蔷哥儿富贵,但他手头并不宽裕。
我们府上的开销,依赖我的月例银子和姑苏林氏的颜面。
然而姑苏林氏那边,每年的花费也仅够维持。”
贾母听后沉吟许久,然后看向林黛玉,语重心长地说:“丫头,我认为你误解了蔷哥儿。
他不是没能力赔偿你,而是怕赔钱给你会引起你的同窗议论,所以假装不懂。
你是他的亲姐姐,他或许不便直接给你钱,但借给你应是可以的。”
林黛玉听后难以置信,看着贾母问:“老祖宗,您是说三叔因为这样就拒绝了薛姑娘?”
贾母叹了口气:“蔷哥儿是个明白事的孩子,不会无理由拒绝薛姑娘。
我也不愿他为难,所以帮他推脱了。”
林黛玉松了口气,笑道:“既然他不愿,那我也不勉强。
免得伤了我们的感情。”
贾母看着林黛玉,挑眉问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薛姑娘真的愿意放弃?”
林黛玉摇头:“不放弃又能怎样?我不能 他娶她。”
贾母冷笑一声:“你这傻孩子,我看是不愿娶那个薛姑娘的是他吧?”
林黛玉脸上泛红,跺脚道:“三婶婶说,三叔喜欢我!”
贾母哈哈大笑,道:“这是你三婶婶的玩笑话吧?你当真信?”
林黛玉坚定地说:“三婶婶从不骗人,她一向疼爱我,怎会拿我开心?”
贾母笑道:“她虽然疼你,但是爱屋及乌罢了。
你看她对三叔的态度,比继妻还要宠他。
你三叔对她也是一样。
你们虽然是姐妹……”
林黛玉抿嘴笑道:“这不同,我们是姐妹情深。”
贾母摆手:“你不必替三婶婶辩解。
她虽性子软弱,但在贾家管着庶务。
你三叔对她的态度,她怎会不知?他对内宅事务从不马虎。
三婶婶聪明,知道如何应对继室。
但她仍要安抚那个女人,因为那女人怀的是三叔的骨肉。
三婶婶虽愚钝,但对三叔忠贞不渝。”
林黛玉听闻她三叔待三婶如宝贝般呵护,即使面对他人,三婶也展现出菩萨心肠,慈悲为怀,毫不退缩。
她深知三叔的初衷,是为了让她日后能过舒坦日子。
然而,三婶却忽略了有些事物并非想象中那般容易维持。
你的三叔的伴侣虽然显得愚笨,但本性善良。
遇见三叔,对她而言是此生之大幸。
贾母对此赞不绝口。
林黛玉羞涩地询问:“老祖宗,你是在赞扬三婶婶呢,还是在批评她呢?”
贾母放声大笑后回答:“我为何要骂她?她的存在才让你存在,她不仅是三叔的福星,更是我们贾家的福星。
我感激她都来不及!”
林黛玉深知三婶婶虽然看似傻气,但心地善良。
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特别是对待二姐姐、四姐姐和五妹妹她们三姊妹,都如视珍宝。
林黛玉羡慕这样的情感。
她好奇地问贾母:“老祖宗,三叔是否也像父亲对待三婶婶那样待我这个妹妹?”
贾母的脸色经过几次变化后回答:“若是如此,你三叔便是个仁德之人。”
林黛玉听后明白贾母的深意,并提醒贾母不要介入此事。
贾母脸色阴晴不定后坐下深呼吸,表示了解林黛玉的担忧。
然而,当贾母提及此事时,林黛玉哀求她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