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语刚得出何为剑的答案，那声音便再次问他“何为人”，这再一次让李忘语陷入了深思。
为什么他要问这个问题呢？
这个问题，和之前的问题又有什么联系呢？
李忘语眉头紧皱，神色之中充满了疑惑。
剑是伙伴，那人又是什么？
我，又是什么？
李忘语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个念头，然后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下一刻，李忘语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站在那剑壁之下，面对着那道最宽最长也最奇异的剑痕，身体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在剑壁之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林殊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漂浮在空中的李忘语。
虽然奇怪，但林殊还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道。
“师兄？”
这声师兄，声音很轻，毕竟林殊刚刚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可李忘语却不知怎么的，将这声师兄听之入耳，振聋发聩！
是啊！
我是林殊的师兄、仙子师傅的徒弟、熊茜殷初霜的公子、玄鬼的主人！
我就是我自己！
而人，则是这些关系连接的节点，是过往所有经历和回忆的总和！
李忘语这一刻仿佛醍醐灌顶，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甚至李忘语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之中的灵气也在这一刻无比的活跃起来。
剑道没有极致，人越强，剑越强。
同样为人之道也没有极限，只要你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总能在血泊之中趟出一条路来！
想到这里，李忘语身上的气势变得愈发强大，整个人仿佛一颗炽热的恒星，向四周散发出无尽的光芒！
那光，乃是李忘语的灵气、精神、体力三位一体融合而成，也即是精气神的结晶。
但虽然李忘语一直在朝外界散发着自己的精气神，但他体内的精气神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了！
而且李忘语的修为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提升着！
林殊在剑壁下方看着李忘语，他的双目有妖王血统，这让他能够穿透那璀璨的光芒看到正中心的李忘语本人。
可这一瞬，他是惊诧无比的。
他从未见到过李忘语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么夺目，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似的。
下一瞬，李忘语身上的那炽热精气神统统被他吸了回去，重新融合进了他的体内。
而此时，李忘语的修为也顺利提升到了炼神境五层！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接连突破两层修为，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已慌乱不已，甚至会害怕自己的根基打的不够牢固。
但李忘语却并没有半点惊慌。
当他想清楚何为剑与何为人这两个问题之后，他的境界早已提升到了常理无法度量的层次。
不过是炼神境五层罢了，就算是李忘语现在直接突破到登楼境五层，也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剑壁之下，林殊感受到李忘语身上爆发出来的恐怖气势，心中也是一凛。
师兄突破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我了吧？
林殊的心中升起这样的念头，但他心中却并未生出怯懦之意。
跟着李忘语这么久，林殊也明白了很多人的情绪到底代表着什么。
虽然还没能完全弄懂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李忘语一直以来的爱护和教导，却让林殊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同门师兄弟。
他已经明白了友情甚至是亲情的意义！
“剑既剑！我既我！”
李忘语脚步一跨，空间发出呼啸的声响，剑之极意，从他的身体中冲出，充斥着整片虚空。
但这并不是剑道的尽头，实力越强，再剑道上走的越远，李忘语却越能感受到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
“恭喜师兄，实力突破。”
林殊见到李忘语落在身边，嘴角扬起一抹耀眼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
而李忘语见林殊身体无事，也是十分高兴，打趣道。
“你没事就好，师兄我可是给你为了一颗天阶丹药呢，可不能浪费了。”
“不会浪费的，师弟会让这颗天阶丹药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显然林殊的学习还没有达到开玩笑这一步，李忘语听了林殊的回答也是一时间哭笑不得，赶忙给他解释了一番。
“开玩笑？有趣。”
林殊歪了歪嘴角，做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似乎明白开玩笑的时候是应该笑的。
李忘语看着林殊不忍直视的笑容，赶忙转过脸看向那充斥着千余剑痕的剑壁，道。
“师弟可对剑道有什么兴趣？如果没有，那师兄可就把这最后一道剑意也吸收了！”
李忘语虽然问了林殊一声，但他也知道林殊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争抢。
果不其然，林殊虽然被李忘语问了，但依旧是那副沉默的面容，看向李忘语的背影，回答道。
“师兄去领悟便好，师弟为师兄护法。”
李忘语得到了林殊的答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一个闪身用御剑术带着自己来到了那仅剩的一道剑痕之前。
当剑道经得到长足的发展，李忘语的每一项剑法都变得更加强大一些，包括御剑术也更稳当更犀利了。
只是现在无极剑被李忘语踩在脚下，只能表现出稳当这一点特性。
李忘语没有在意御剑术的存在，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的双手都伸向了那道剑痕。
明悟了那两个问题以后，李忘语也就不再迷茫。
李忘语很快便从那没有任何剑意信息存在的空白剑意之中，领悟出了一丝真意。
“无”，这便是李忘语领悟到的剑意。
无之剑意，一切终将化为虚无，而一切又尽皆从无之中诞生！
只是李忘语只能领悟到这里，接下去的领域就涉及到了规则的存在，不是现在的李忘语能够沾手的。
不过李忘语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从山海戒中取出一个质量最好的玉简，将这道剑意塞到了这玉简之中，贴身带着。
虽然无法完全领悟，但李忘语领悟的这一部分，却也给他的实力带来了极大的变化。
打个比方说，领悟无之剑意之后的李忘语可以打三个领悟之前的李忘语！
这就是这道无之剑意的强大所在。
即便是最简单的应用，一道无之剑意也可以抵消覆盖一道天阶剑法释放出来的天阶剑意！
而且无之剑意还有其他更多的应用，也等待着李忘语去一一探索。
至于李忘语本人，他现在脑海里又升起了一个念头。
他说，是时候该去找一找沈宗南拜托自己寻找的衣冠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