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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冽内心独白:

原来,无爱无恨,才是真正的放手。

刚陪叶子璇试婚纱回来,她选了看似就和她一样端庄典雅的白纱,很适合她。回来的路上,她问我,会不会后悔,或者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我平静地回答,不会。

或者,婚姻里,不一定要有爱情吧。

在我眼里,叶子璇善良、贤惠、温柔、细心、坚强。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那件事,似乎对她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当然,我这只是我从表面观察的结果。

她的孩子,很可爱,很健康,五行缺水,叫泽瀚。对外界,我都说是我的孩子。而且,我也真当他是我的孩子。

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任谁都想要吧。

很期待他开口,叫我爹地的那天。

“司徒大哥,我帮你冲的!你最爱的,蓝山咖啡!”,叶子璇还未进门,我就已经闻到了那浓郁的咖啡香味了,叶子璇煮的咖啡真的很赞。

无意中得知,她了解我的一切喜好。

这么一个对你如此用心的女人,怎会不感动?

“子璇,谢谢!”,接过托盘上的咖啡,我泯了一口,浓郁的咖啡香,窜进鼻息,溢满大脑,头疼不是那么厉害了。

“嗯!我去帮泽瀚喂奶!”,子璇冲着我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我对她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她的身影离开。

坐回椅子里,继续品尝浓郁的咖啡。

母亲偶尔还会来闹腾,阻止我和叶子璇的婚事,不过,她也知道,只要我下决心要做的事情,她干预不了。有时候想想,母亲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怜,活得也很累吧。

她至今还无法忘记那段恨。我劝她去看心理医生,却被她骂着没良心。她还说我缺心眼,找一个家族落魄,被人轮暴了的女人结婚。

我只淡笑不语。

那些流言蜚语现在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和叶子璇结婚还能帮他们摆脱舆论的压力,我不想让这对救了我,差点因为我而丧命的一对母子过着被人戳着脊梁骨的生活。

何况,她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可能还是因为我,才被人谋害的。

除了我那可怜的母亲偶尔会来闹腾之外,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内心也很平静。qnow。

很享受这种平静的,流年似水缓缓而过的生活。

没有痛苦,没有仇恨,心里不再有负担,一颗心都是轻松的。

甚至忘了心痛,心悸的感觉。

窗外的合欢树,盛开着淡粉色的毛茸茸的花朵,初夏的季节,曾经的一切,恍若隔世。

三月份的时候,去了趟日本。

那个下着樱花雨的国度,看着淡粉色的樱花,不免地,还是想起了她。

只是,脑海里,关于她的面容,已经很模糊。

甚至回忆不起她笑亦或是哭的样子。

想起她,心,还是平静的。令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平静。

爱和恨,相互抵消,剩下的,就只是平静了吧。现在的她,在我心里,就如走在街上,那些从我身边路过的陌生人一样。

从日本回来,带了招福猫的小手链,送给泽瀚那小家伙的。曾经想要送给她的那只,被叶子璇误会去的招福猫,叶子璇现在还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我并没有说穿。

当看到一个人,因你而快乐时,你又怎么忍心,令她失落。

上周去了趟法国。

古堡二楼的主卧里,阳台上还摆放着那盆她买的天鹅绒花。佣人将它照顾得很好。

无意中,在卧室床头柜与床的间缝里,发现了一部手机,好奇地打开,是她的。

也是无意看到了她发给叶子璇的短信。

我不爱他,我有爱的人。

她对叶子璇如此回复。

看到这样的信息,我的心,波澜不惊,依旧很平静。

她不爱我,我知道。

如果爱我,就不会不顾我的死活,和花逸尘离开。

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心死和彻底地放手。那手机,我依旧扔回了原地。

昨天去了海边别墅。一年多了,那里布满了灰尘。看了婴儿房,和那间储藏所有关于她的东西的房间。

她小时候的衣服,玩具,甚至是奶瓶,都还保留着。

那个小婴儿,小女孩,稚嫩少女的面容,已经渐渐模糊,我也感受不到曾经的那种感觉了。

原来,无爱无恨,才是真正的放手。

没有查她的下落,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是否还在。

但我知道,只要花逸尘稍微爱她,也不会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又一个小生命离开。

回首过去,我有错,犯过很多错。

不过,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今后,她的死活再与我无关。

莫芸樱这个人,就当在我的世界里从未存在过。

吉普赛女人的话,现在已经对我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海边别墅被我封锁了,就如关于她的记忆,已经被尘封。

天城大厦的那套公寓被我卖掉了,比当初买的时候,翻了好几倍的价。

爱恨纠缠了一场,才明白,不爱你的,强求不来。

伤人伤己,害人害己。

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过着安逸平静的生活,如此简单。活只叶无。

我知道,我不会爱上叶子璇。这一点,依旧很明确。

一杯咖啡已经见底,余香还在唇齿间弥散,然后,渐渐消失。

原来,遗忘,其实很容易。现在我想要努力记起她的样子,都想不起。

那些记忆,也会像这咖啡的余香,渐渐消失吧。

此时,外面飘起了小雨,风吹过,合欢花飘零,淡粉色,有种类似于樱花飘零的样子,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

***

“咚——咚——”一声声浑厚的钟响传来,夕阳下,一片绿油油的菜畦里,一个挺着似足球般大小,穿着铁灰色长袍的女子,起身,提着一只木桶,朝着寺院的前院走去。

她,便是怀着快七个月身孕的芸樱。

六个月前,从医院跑出来,来到了这座深山里的尼姑庵……

一只手提着木桶,一只手抚摸着圆圆的肚子,她走得很缓慢,很小心翼翼,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宝宝,我们现在去吃饭喽……”,依旧稚嫩的嗓音里,夹着喜悦和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