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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思索了一会,转身就离开了倚姝阁。

云听若回到听院,忙活了一上午,现在也该休息休息。

“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冬儿一声惊呼,手里拿着一个金色帖子跑到云听若面前。

“有人来过。”

云听若瞄了一眼,反手把帖子接过来打开。

-----明德二十七年七月九日,羡灵及笄礼,望汝当日移步安定王府参加礼宴!----

帖子里的内容一眼看光。

谁手将帖子甩在一边!

羡灵郡主?

记忆力好像和原主没有什么交集。

“小姐,这里面写的什么。”

冬儿凑过来,满脸好奇,要知道自从小姐傻了后,很少收到请帖。

“自己看!“

云听若对这个没什么心思,对于她来说,去参加什么狗屁聚会,就是浪费她训练的时间。

奇怪,这蛋不见了一晚上。

真不知道跑哪去溜达了。

等它滚回来,看她不把它丢进空间里去关个几天几夜。

真是调皮的,让她小担忧。

“小姐,羡灵郡主邀请你去参加及笄礼,太好了。”

冬儿合上帖子,语气和神情很是激动。

“有什么好的。”

云听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

“我的小姐哎,羡灵郡主是安定王爷的女儿,安定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羡灵郡主是你的表姐。”

“噗--!”

冬儿这一句话,让云听若吐出刚喝下的茶水。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冬儿连忙拍了拍云听若干瘦的背。

“表姐?”

云听若脸上闪过一缕不以为然,她可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

“小姐你糊涂了,太后是夫人的亲姑姑,皇上和安定王爷都是太后所生,是夫人的嫡亲表哥,羡灵郡主自然是你的表姐。”

冬儿白了一眼自家小姐,这可是糊涂不得。

听到这些关系,云听若抚额,还真是复杂!

以前的她没有亲人,只是一个人,自然不懂亲人间的关系。

冬儿将帖子小心翼翼收好,当天可要凭借它才能进安定王府。

脑海里浮现起一个风姿飘逸的身影,心里一阵激荡:“要是千刹少爷也去就好了。”

“千刹少爷是谁!”

云听若看了一眼冬儿,小妮子春心荡漾的小眼神,柔情无比。

“小姐!”

冬儿回过神来,见自己不知不觉说出口,小脸通红,娇羞的跺了跺脚。

不过随后却愤怒道:“小姐,千刹少爷是你的二表哥!”

“二表哥?”

云听若头都大了,怎么又冒出一个二表哥。

见到自家小姐一脸茫然,以往小姐脑子糊涂,可现在脑子不糊涂了,冬儿觉得有必要给小姐理清这些关系。

她清了清嗓子:“小姐,大将军是你的外祖父,这你是知道的。”

见冬儿正襟危坐,正经的小模样还真有几分说教的样子。

云听若点了点头,这个自然知道。

“大将军一共有五子一女,其中大舅爷和四舅爷战死沙场,未曾留下血脉,不过好在二舅爷,三舅爷,五舅爷子孙兴旺,不过全都是男丁,夫人在世时,是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夫人去世后,小姐你是唯一的外孙女,更是大将军府小辈中唯一的女子。”

冬儿话题一开,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两个小时。

听得云听若一个头两个大,难怪古人子孙兴旺,这不搞计划生育,生了一个接一个,有些女人一把年纪都还在生。

不过心里对外祖父家也顺清楚了。

二表哥冷千刹是三舅舅的儿子,在冷家排行老二,已经16岁,尚未娶亲,是个六品昭武校尉。

“真渴!”

冬儿一口气说完,觉得喉咙干涸不已。

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

“及笄礼不去。”

云听若淡淡的抛出一句,她可没时间去参加这些女人们的聚会。

“不行,小姐你必须去。”冬儿一听,立马变成苦瓜脸。

小姐若是不去,岂不是让那些小人笑话。

堂堂相府嫡女,连羡灵郡主的及笄礼也不能去。

以后小姐就更抬不起头来。

“到时候再说吧,我去睡会。”云听若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走进内屋,视线扫视了一圈,没有某蛋的身影。

“冬儿,今天你有没有看见那颗蛋。”

“没有。”

冬儿原本还想劝劝小姐,听到小姐这么问,连忙摇摇头。

云听若皱了皱眉。

“小姐,别担心,它玩累了,就知道回来。”

冬儿收拾好了被褥,见小姐看着窗外,也知道她在担心那颗肥蛋。

别看小姐嘴上对那蛋凶的很,可是心里,却还是柔软的。

“最好永远都别回来,被人抓去煮了吃最好。”

云听若钻进被窝里,小脸映在红色的金绣锦被褥上,睫毛轻颤着,多了几分灵动。

心里却不由得冒出,某蛋被人抓住蒸炸煎煮的画面。

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想到它那壳不知道是什么,一天滚个几十圈,都没问题。

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但她怎么知道,某蛋正在西院的鸡窝里,美滋滋的幻想着破壳的画面。

到时候好在她面前炫耀。

“不睡了,出去走走。”

云听若也没了休息的欲-望,掀开被子跳下床。

冬儿原本想跟着,不过手里还有一大堆事,再说小姐现在聪明的很,她也不用担心。

夏日丞相府的花园,绿树葱笼,鲜花烂漫。

云听若在花荫下的一架秋千上坐下,一边慢慢地摇着,一边观赏着眼前春意盎然的花红树绿,古趣盎然的亭台楼阁,

想起了现代的高楼大厦,和眼前的芳菲处处,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环境……

正想着,感觉树上万千风声流动,云听若刚一抬头,就见一个头垂落了下来。

与他四目直直相对。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那一双月牙泉似的弯弯笑眼,眼波流动间,声音却是含哀带怨:“小豆芽。”

云听若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该死的妖孽男,怎么又出现了。

她严重怀疑,这男人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愣子。

“帝流觞,这里是花园,光天白日你不怕被人看见。”

云听若咬牙,恨不得拍死这货。

帝流觞唇角惯常含着一抹笑,这一笑,将满园春色都压下去。

云听若不禁垂下眼帘暗中长叹,这个男人,简直快要让天下的女子都混不下去了。

“这里是偏僻地段,无人发现。”帝流觞贼贼的从树上跳下来。

自然的抱过云听若的小胳膊,落坐在秋千架上。

紫色的衣袍雍容而又华贵,在满园的花朵里,愣是拔得头筹。

云听若不由得低呼出声:“你放开我。”

这个样子抱着,感觉她就是一个小奶娃。

帝流觞眉眼流转万千光华,轻笑道:“怕什么,我都不怕你熏臭了我。”

他的话里意思,是云听若的名声他丝毫不在乎。

云听若心里自是叫苦连天,和这妖孽男人对话,简直是在打一场兵不刃血的嘴仗。

“美人爷,人家哪里是怕,只是你来得不巧,我正好要去见我爹爹!”云听若将云百里抓了出来当挡箭牌。

笑得一脸无辜。

“你说云丞相啊,他被皇上召进宫去了。”

帝流觞笑的无比奸猾。

小豆芽一点都不老实,还想骗他。

“你怎么知道。”云听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刚刚翻墙进来时,正好看见宫里的人来宣旨。”

帝流觞眨眨眼眸,翻墙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熟练。

“既然爹有事,那我还是回去练武。”

“你没有内力。”

帝流觞直截了当的打击。

让云听若吐血,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直接。

“那我就修炼心法,为日后最好巩固。”

“你没有内力。”

帝流觞奸笑,像是一只坏坏的公狐狸。

“那我回去炼气,强身健体。”

“你没有内力。”

“----“

云听若扯动嘴角,看着这妖孽男笑的比桃花还要粉嫩。

真是恨不得辣手摧人啊。

“看来,你这么闲,就跟我走吧。”

帝流觞眸子里闪过一丝细碎光芒,眼眉轻扬,掩不住的风华流转。

“不去。”

帝流觞笑的花枝乱颤:“我只是告诉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云听若:“---”

-----

马车达达的响,在青石地板上踏出有节奏感的清脆蹄声,如同唱着一支欢快的小曲。

马车里的帝流觞笑意盎然,一副心情上佳的模样。

一旁的云听若抚额,揉了揉鼓鼓的太阳穴。

这个家伙还是人吗?

答案:是妖孽。

云听若掉过头去看车窗外,发现马车已经驾出了皇城,朝着郊外走。

三三两两的人,时不时一晃而过。

直到一片桃花林出现在眼前,盛放的花朵开得千朵万朵压枝低,枝繁花妍叶青碧,颜色各不相同,好一场绚丽至极的流星雨。

从马车上跳下去,云听若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万千桃花中。

帝流觞翻身落地,对着车夫挥了挥手,车夫低头,驾驶着马车消失在桃花林里。

此时,风拽起,落下一树桃花,洒得云听若满身皆是桃花瓣。

空气里,全是桃花的芳香。

云听若不经意的一仰头,却对上了帝流觞那深邃的眼眸:“喜欢吗?”

这等美景,纯天然的,云听若自然喜欢,神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