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父皇有何妙计?”
吕蝶好奇问道。
“呵,蝶儿,你可曾听过凡人俗者常常说的一句话?”
吕鸿嘴角上扬,展露神秘笑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嗯?”
吕蝶闻言一怔,随即不免若有所思,说道,“父皇莫非是想借楚逍之手,破解洲府秘闻录的秘密,然后我们坐享其成?”
“不错!”
吕鸿点了点头,笑道。
“这……楚逍此子智慧,不,狡诈如狐!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吧?”
吕蝶闻言有些犹豫,她很想把这句劝诫说出来——至少在她翻阅的有关楚逍的卷宗里,这家伙可是未尝一败,妖孽无比,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算计他?
但……吕蝶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吕鸿是听不进这样的“忠言”的!或许在他看来,楚逍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辈,而他是金血国前所未有的明君,只要暗中筹谋,必然能阴到楚逍吧……
“蝶儿,此事也要你参与谋划!相信只要我们父女同心协力,必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我们金血国,也会在你我手中,再度复兴,镇压中洲!”
吕鸿挑眉说道,言语间充斥着自信,吕蝶闻言心中暗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但表面也只得低头说道:“是,父皇,儿臣一定尽心竭力,践行复兴金血国的大业!”
“嗯,如此便好……”
吕鸿满意点头,吕蝶见状,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拐弯抹角地问出了心头十分关切的一个问题:“父皇,要想达成如此目的,我们恐怕必须要在事先,竭力交好那个楚逍……”
“这个自然。”
吕鸿淡淡说道,“朕若不是为表诚意,也不会亲自出手,送给那楚逍一堆好处!想来他就算再有戒心,多多少少还是承了朕的情的。”
“父皇深谋远虑,儿臣佩服,只是……”
吕蝶低下头,欲言又止,吕鸿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有些不耐,挑眉道:“蝶儿,你要为父说多少遍?你我父女之间,有话便直说!”
言语间,颇似严父斥责,严厉之下藏着温情——如果不是之前他展露过杀意的话,估计谁都会把他当成一个爱惜子女的好父亲吧?
“是,父皇,儿臣只是想说,前去洲府地脉的两位统领,如何是好?”
吕蝶越说,头低得越低,银牙也紧咬起来,“您应该知道,两大统领都已经晋入武极境,乃是我金血国的栋梁,其中还有一位,更是自小教导儿臣,儿臣……”
这话一出,都不用说完,吕鸿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哼道:“蝶儿,你的意思是,朕不应该把他们当做弃子,任由楚逍处置?”
“这……儿臣不敢!但如果要交好楚逍,他们两人便必须去死,这样才能‘有所交代’!如此,儿臣实在不忍……”
吕蝶低声说道,但还没说完,吕鸿就冷冷打断:“蝶儿,你太感情用事了!欲成大事,便需不拘小节!只要楚逍愿意与我们冰释前嫌,交给他两大统领又算什么?”
“再说了……”
吕鸿说到这,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抹冷冽,哼道,“你以为,这两人真的是朕的心腹吗?他们从前并无出众之色,为何近日突然晋级武极境……这些,你可想过吗?”
“这!”
吕蝶闻声一怔,随即不禁陷入了沉吟:的确,武极境强者绝非大白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晋入的!即便金血国这些年得到了“天大机缘”,拥有了不逊色洲府的武极境强者储备,但数量终归不会太多!
而像两大统领这样,资质并不出奇,却突然晋入武极境的人……自然,暗藏蹊跷!
只不过,吕蝶和他们交好,为感情蒙蔽,因此只以为他们是厚积薄发,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此时,吕鸿一语点破,她才发现这里面确实极不寻常……
“难不成,他们是别的势力,派来我们金血国的卧底吗?”
吕蝶不禁一颤,说道,吕鸿冷冷一哼,道:“那倒也不是!此二人,确实对朕忠心耿耿,可这只是现在的‘忠心耿耿’!”
“嗯?父皇此言何意?”
吕蝶不惑不解,吕鸿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他们二人身上,都被下了一种特殊的蛊虫,虽然足以在短期内令他们晋入武极境,但根基不稳,且会被渐渐腐蚀心智,最终沦为行尸走肉!”
“什么!?”
这话一出,吕蝶不免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诡异的蛊虫——但如果楚逍在这里,估计会对此很有感触,因为当时他亲手击杀的莫衣,其实就是以类似的方式,培育出的武极境强者!
换句话说……
“这,是绝域之人干的?”
吕蝶也不傻,相反她冰雪聪明,一时失神之后,也迅速想通了关键,“是了!这是绝域插在我们金血国的棋子……不,或许不止是我们金血国,整个中洲,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已经被他们渗透!”
“不错,蝶儿,你终于想明白了。”
吕鸿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现在还反对,父皇把那两个统领交给楚逍吗?”
吕蝶闻言,再度陷入了沉吟,她心底明白,吕鸿这一手是极为高明的:不但抛出了弃子,缓和了与楚逍的关系,更顺势清理了己方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一国之君该有的举措!所以,哪怕吕蝶心中有千般痛苦,万般不舍,她也无法再反对下去了。
“父皇英明,只是……若真有此蛊,那么,我们内部必然存在奸细!且那名‘奸细’,能让统领级别的人物中蛊,地位必然不小!”
吕蝶深吸一口气,撇开那些感情桎梏,头脑也冷静下来,开口便道,“敢问父皇,这奸细,找到了么?”
吕鸿闻言,却不慌不忙,反而淡淡一笑,说道:“呵,内部存在‘奸细’,有时候也可以是‘好’的,又何必去找?”
“……女儿不明。”
吕蝶闻言深深挑眉,她隐隐感觉吕鸿正在做一件,远远超出她预料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