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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人让我给你提个醒……”

贺燿无语地说道:“你到底对多少人负责?”

马虎涂翻个白眼说:“以前不多,但是自从你小子出现之后,手伸得长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

贺燿点点头,说:“行吧,你说。”

马虎涂说:“以后不管是有天灾还是人祸,你要是知道点儿什么,一定要提前和我通气。”

贺燿磕巴都没打一个,直接点头说:“行,有事儿我肯定提前联系你。”

马虎涂突然凑近贺燿,小声说:“那最近一次大事件,是在什么时候啊!”

贺燿依然没有丝毫犹豫,说:“不知道啊!”

“靠!”

面对马虎涂的中指,贺燿表情坦荡荡。

在贺国忠第三次催促贺燿,眼看着就要发飙的时候,马虎涂这话痨终于开着贺燿车队里边的一辆车离开了。

就他要是还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跑车回去,估计明天贺燿就该去参加他的追悼会了。

安排人过来将车拖走维修,修好再给马虎涂送过去之后,贺燿的车队再次踏上行程。

一个半小时之后,车队进入村里。

原本临近新年,按照惯例,这个时候村干部应该就开始带着人们张灯结彩,将村里边打扮的热热闹闹,迎接新年。

但是今年,却显得冷冷清清。

等回到家,家里边却是热热闹闹。

贺国忠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这才不到八点,村里边有头有脸的人都已经汇聚在贺家,印钱垛,扎纸,搭棚,搭灶,忙活的不亦乐乎。

村主任姚金生也在,见贺燿一行人进来,赶忙迎上去,跟贺国忠打了个招呼,便对贺燿说:“贺总,听闻老人家过世的消息,我万分悲痛,村里边又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啊!

悲痛之余,我赶紧联系村里边的人忙活起来。

我知道这几天来的人会比较多,西边那十几亩地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一会儿铲车就过来平地,今天应该就能忙完,车子都可以停到那边去。”

贺燿对此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本来在路上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心在进入这个院子之后,又再次沉重起来。

院子里边每一处地方都好像有爷爷的身影,但是在任何一处,却也找不见他的身影。

而当看到,原本的客厅,现在简易的灵堂里,爷爷枯瘦的样子,就那么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贺燿再也绷不住,泪珠一颗接一颗滚出眼眶,砸在地面上,也砸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来吧,都过来磕个头。”

贺国忠沙哑地说道,好像嗓子里边有千万把刀子在剌一般。

贺国忠和老爷子因为结婚时候那点儿事情,一辈子都合不来。

老爷子一辈子好像都在为这件事赎罪,而贺国忠好像一辈子都在为这件事讨债。

而到了现在,马上就要盖棺定论的时候了,贺国忠心里边的苦,又有谁能说得清。

最起码,老爷子在的时候,他还有个可以埋怨的人。

现在,老爷子走了,他又该去怪谁呢?

“爹!”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道尽了不舍,道尽了愧疚,也道尽了贺国忠这么多年来的辛酸。

同时,也好像是一声口令,一个号角,一个锈迹斑斑不知道悬挂在风尘中多长时间的编钟。

院子里边,气氛瞬间肃穆起来。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悲怆。

“孝子贤孙,跪!”

喊号的是村里边一位老人,经常给别人家操持红白喜事。

也是最懂村里边规矩的人。

贺燿依稀记得,这位应该还和姥爷家有点儿亲戚关系,遇见了,得叫一声二姥爷。

随着老人的号子声,所有院子当中,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还是单纯来串门的,都跪在地上。

张芸作为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优待也只比别人多了一个垫子。

而在路晓瑶怀里的小敬行,此刻正张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家伙平时可淘的不行,动不动就哭。

但是在这一刻,他好像也被周围的氛围所感染,默不作声。

武青青也抱着小敬言从屋里走了出来,跪在路晓瑶旁边。

路晓瑶目不斜视,轻声问道:“嫂子,大哥呢?”

武青青小声回道:“去拉棺材去了,这个点儿,应该也快回来了。”

“叩!”

在二姥爷的号子声中,所有人齐齐叩首,庄严而肃穆。

一下。

两下。

三下。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虔诚。

“起!”

众人纷纷起身,二姥爷来到贺国忠跟前,说:“老六,炮还没放呢,小辉回来就忙着拉棺材去了,家里边也没个男人,你赶紧放了吧。”

贺国忠点点头,将二姥爷早就准备好的二踢脚点上。

腾腾腾,三声炮响,告诉村里所有人,有人升天。

来得人更多了。

多到家里边站不下,站院子里边。

后来院子里边也站不下了,又站到街里。

下着的鹅毛大雪也丝毫不能浇灭人们心中的火热。

倒是不愁没人干活。

贺辉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带着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结果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乎,就又让贺国忠给打发出去了。

这次需要把贺燿奶奶的坟也给起出来,老俩口要葬在一起。

光是一口大棺材不行啊,还需要一口小棺材。

贺辉一拍脑门,他倒是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关键是东口市贺辉都问了个遍,根本就没有金丝楠木的棺材。

他这口还是从隔壁市拉过来的。

本来贺辉还准备再去一趟的,结果刚来的林元福说:“大贺总,你是不是跟热河鬼子六那儿买的?”

贺辉想了想说:“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林总你跟那边熟悉?”

林元福说:“嗨,何止是熟悉,当年有点儿渊源,说来话长了,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吧。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派人送过来。”

棺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过贺辉还不能歇着。

贺国忠现在也顾不得悲伤,一个头两个大。

他上一次组织葬礼,还是贺燿奶奶去世的时候,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了。

一堆的规矩,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在二姥爷的提点下,一点一点往起捡,也是不容易。

其他的事儿,能让来串门的人帮忙去干。

但是通知不在村里边,又不是特别远的亲戚,按照这儿的规矩,是要主持葬礼这家的人亲自上门送孝布的。

叫报孝。

贺国忠要留下来主持大局,走不开。

贺燿都快哭昏死过去了,而且人家亲戚认识他,他不认识人家,用贺国忠的话说,一直都眼高于顶,这种事儿根本指望不上他。

最终,还是落在贺辉的头上。

贺辉一脸苦色,说:“我也不认识啊!”

贺国忠一瞪眼,说:“不认识?鼻子下边长了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你问啊!

赶紧去啊!要不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