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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仕途,那么他对谢梓意来说将毫无意义。

谢梓意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瑾之,你什么意思?”

齐瑾之的耐心已经用尽:“字面上的意思。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我想告诉你,你的那些心思放在我身上,是行不通的。

因为,我不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谢梓意对权力的欲望隐藏得很好。

可即便再好,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他。

否则,他就白在那些地狱般的日子混那么多年了。

夏倾沅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

她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她看向一旁的窗户。

要不,她还是先走吧?

谢梓意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震惊,恼怒的情绪在脸上几番变化,最终化作一滴眼泪,试图唤起齐瑾之的怜惜:“瑾之,你误会我了。”

齐瑾之抬手:“你不需要跟我解释,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也没答应过要跟你结婚。

等我出院,我会和我父亲亲自上门,跟伯父说清楚的。”

谢梓意慌乱地站起来:“我知道,这几天我过来,让你不开心了。

你若是不想见到我,我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

订婚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

两家若是为了这事闹得不愉快,将来丢的还是两家的颜面。”

说完,饭盒也没拿,转身就走。

她在经过夏倾沅身边的时候,还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夏倾沅耸了耸肩。

得,这下不用刻意去拉仇恨了,已经满满的了。

她有些尴尬地看向齐瑾之:“那个,还吃饭吗?

齐瑾之身上的冷色在看向她的瞬间收了回来:“吃。”

夏倾沅指了指谢梓意留下的饭:“那这个?”

齐瑾之道:“麻烦沈太太帮我拿去给街边的乞讨的孩子吧。”

听了这句话,夏倾沅原本觉得他冷情的想法又变了变。

其实,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像谢梓意那般不是?

她点头应道:“好。”

说着,她打开了饭盒:“昨天你不是做想吃猪脚姜吗?我今天给你做了。”

她邀功似的把饭盒递给他:“保证够入味。”

齐瑾之一闻到那熟悉的酸醋味,脸色就有些奇怪。

当他看到饭盒里那黑漆漆的一处,脸更黑了。

果真是,够入味。

夏倾沅看他:“怎么了?你不喜欢?”

齐瑾之接过饭盒,摇头道:“没什么,我很喜欢,谢谢。”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酸,甚至是讨厌吃酸。

幼年的时候,家里穷,吃不起水果。

周沫会带着他去供销社卖剩下的柑橘里,用最便宜的价钱买上几个回来。

柑橘又青又小,吃到嘴巴里,除了酸,还有一股苦味。

肚子里只有清水般的粥水,柑橘吃到肚子里,更是让整个胃都难受起来。

偏偏周沫像感觉不到一样,不断地喂给他:“你吃呀,怎么不吃?你爸爸最喜欢吃了。”

年幼的齐瑾之被吓得嚎啕大哭。

周沫却像是发了疯一般,那些没有剥皮的柑橘,也一同塞进了他的嘴里,逼他咽下去。

在那很早之前,他的母亲应该就已经疯了。

所以,从此他讨厌一切酸的东西,即便是一点酸也不行。

他望着面前炖得软烂的猪脚,还有完全被浸透颜色的圆鸡蛋,说不出任何不喜欢的话。

在夏倾沅期待的目光中,他咽下第一口,胃下意识翻滚,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咬紧了牙关,好不容易把那个感觉咽下去。

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一份猪脚姜吃完,他出了一身的汗,脸色发白。

夏倾沅以为他热,将窗户打开一些,喃喃道:“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反应呀,都还没消化呢。”

齐瑾之擦了擦额际的薄汗,看着她因开窗伸直了胳膊,从而衣服线条束起,腰肢显现出纤细的模样。

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又很快别过了眼去。

*谢梓意回到家里,关上房门,把房间桌面的东西砸到了地上。

由不解恨,她又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抓着床上的被子就剪了起来。

她的眼中全是恨意,手里的被子就像是她憎恨的人,恨不得食肉啃骨。

裂帛声不断传来,被套被剪成了碎条,里面的棉絮也跑了出来。

谢梓意看着满床的棉花,再次把被子扔在了床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梓意。”是谢达回来了。

她迅速抹掉眼泪,把被子踢到了床下,前去开门。

她从房间里出来,转身把门关上:“爸爸,您怎么回来了?”

谢达中午的时候一般是不回来的。

谢达看了她一眼,道:“到书房来。”

说着,便走在了前面。

谢梓意心里莫名升起不安,仍旧跟了上去。

书房内,谢达坐在书桌前,例外的没有叫谢梓意坐下。

他道:“我听你严伯伯说,你今天上午请假了?

谢达口中的严伯伯,是谢梓意的上级。

谢梓意低头应道:“是。”

谢达看着她微红的双眼,道:“你又去医院看齐瑾之?”

谢梓意方才一听谢达问自己请假的事,就知道他会猜到,便也没隐瞒,道:“是的。”

闻言,谢达叹息一声:“梓意,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上回你不顾我的意见,跟着去了郊游,结果如你意了吗?

如今,你还上赶着去医院看他?”

谢达的胸膛起伏不定:“梓意,从小爸爸就教你,要学会自爱,你都忘了吗?”

这是谢达,第一次对谢梓意说这样重的话。

谢梓意心下难过,更是不可置信:“爸爸!”

谢达摆手:“我辛苦培养你长大,样样优秀,不是让你去这样给人折辱的。”

他站起身:“明天,我就去跟齐远山说清楚,这门亲事,我们家高攀不上。”

谢梓意上前两步,手撑在了桌面:“爸爸,您不能这样!”

她据理力争:“爸爸,现在是新中国了,您不能再用旧思想对我。”

谢达气的一拍桌子:“旧思想?你这样就叫做新思想了?

但凡齐瑾之对你多看一眼,我今天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谢梓意的母亲走得早,他一个人既当爸又当妈,从原来的严父变成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的慈父。

事事宠着她,处处惯着她,谢梓意也如他的期望那样长大,并且远远高于他的期望。

就在他为她自豪时,她偏偏在这件事上想不开。

他这女儿,还是太顺风顺水了。

谢达道:“从明天开始,我就给你介绍青年才俊。

省厅的不喜欢就找其他单位的,总会有跟你合得来的。

我谢达的女儿,还没到任人作践的地步!”

说着,没管谢梓意的回答,径自出了书房。

谢梓意在后面追着喊了声:“爸爸!”

可是,谢达这次再也没有纵容她。

谢梓意举起桌面的砚台,就想摔在地上,想起这是谢达最中意的,又生生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她把砚台放回桌面,手指在上面抠出了浅浅的痕迹。

除齐瑾之之外,是有很多优秀的青年才俊,可是谁能比得上齐瑾之的家庭?

往前一步,是触手可及的首都;即便退后一步,那也是云省的头几把交椅。

尝试过了最好的,就不会愿意将就。

她若退了,就要一辈子被夏倾沅踩在脚下。

沈奕舟结婚了,她撬不动他。

可齐瑾之,为什么也要跟她抢?

她赢了一辈子,怎么能输给夏倾沅!

*傍晚,夏倾沅和林冬秀回到家。

一整天的忙碌,让两人的脸上都有些倦色。

在路上的时候,夏倾沅已经跟林冬秀说好,再招一个帮工。

用夏倾沅的话说:“挣钱是重要,但是没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您年纪大了,更是受累不得。

这个店本来也是给您打发时间用的,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林冬秀心下感动,便也没再坚持。

吴婶终于等到夏倾沅回来,连忙趁林冬秀回房间的时候,跟夏倾沅汇报白天的事情。

“按照太太您说的,我都跟平时嘴碎的几个人说了,明天一早,估计就会传遍了。”

夏倾沅点头:“嗯,麻烦吴婶了。”

两人正说话间,门口传来门铃声。

吴婶去开门,没想到,竟是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夏倾沅见状,连忙一掐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挤出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