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烈酒入喉，陈凡只觉得嗓子像是被火烧一般，止不住的咳嗽。
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流。
“忍住，这么好得酒，吐掉可惜了。”李老头笑着帮陈凡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陈凡眉头皱成一块：“这酒也太难喝了。”
“放屁，你小子懂什么？”李老头嗤之以鼻：“这酒啊，个中滋味是要品出来的。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这酒的滋味也就不同。”
陈凡吃了口腌菜，压压酒。
味道让他眼前一亮：“您这腌菜的味道，倒是不错。”
“你要是喜欢，一会儿就带点回去。”
说着，李老头在身上摸了摸，但只摸出来一个打火机。
陈凡会意，连忙将红双喜递过去。
“哟，你还抽上烟了？不怕你爸揍你啊？”
“我爸都戒了，我哪敢碰这东西啊！特地给您买的。”陈凡连忙解释道。
两口酒下肚，李老头的脸色红润不少。
再抽上一口烟，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放松。
“这男人行走在外，哪有不碰烟酒的？一点男人味都没有。”李老头数落到。
陈凡摸了摸后脑勺，并没有反驳。
“现在科技进步也太快了，门口小卖部都搞起什么扫码付款，老头子我啊，跟不上时代咯。”打开话匣子之后，李老头吸上一口烟，便要聊上一句。
陈凡在一旁静静的聆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
香烟一根接一根，李老头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沉默下来。
陈凡这才有机会开口：“李伯，在去江阳城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李老头没有露出异样，“我这几天都在家养病，怎么会出现在那地方？
小凡，世界之大，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得学会接受。”
虽然他没有直接承认这一点。
但陈凡觉得，李老伯的话似乎又从侧面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陈凡还想继续问的时候，一股眩晕感涌来。
“李伯，你……”
话音未落，陈凡已经趴在饭桌上。
李老头见状，站起身来，浑身气势一变。
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只有看向陈凡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温柔。
将陈凡送他的烟放进兜里，转身走出房间。
此时，门外巷道里，密密麻麻的全是监察局的人。
冯元、汪阳、罗大为、郑锦华、黄从江几人，全部都在。
房门打开得瞬间，众人如临大敌。
李老头无视这些人的目光，反而扭头看向苏金铭：“你是他同学吧？他喝醉了，你去扶他一下吧。”
苏金铭点点头，向屋里走去。
冯元面色大变，“少爷！”
苏金铭摆摆手，继续向屋里走去：“放心，他对我没有恶意。”
尽管感受不到杀意，但经过李老头身边的时候，苏金铭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毕竟对方是一个三品武者，而他连一品武者都不是。
此时对方暴起杀人的话，冯元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李老头并未想过害他性命，“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苏金铭深深看了李老头一眼，重重的点了下头。
李老头将房门关上，这才看向面前的一众武者。
当他扫过冯元的时候，自嘲一笑。
“没想到我这一把老骨头，还需要你这样的武者出手。”
冯元面色冷漠：“我只负责保护少爷的安全。”
“你不要嚣张，仅凭我们这些人，今天你也在劫难逃！”郑锦华色厉内荏道。
李老头轻蔑一笑：“我可以跟你走，但有个条件。”
“你说！”郑锦华暗喜。
“我的赏金得算在陈凡头上，这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郑锦华闻言，出奇的愤怒：“那些被你杀死的考生又该如何？他们也是在父母、家人的殷切关怀下，成长至今。
却白白死在你的手里！”
李老头面色不变：“那有与我何干？”
“你……行，我答应你得要求。”郑锦华选择妥协。
“那就好。”说完，李老头突然对郑锦华发起进攻。
“你出尔反尔！”面对突然袭击，郑锦华面色巨变。
“刚才我是以李老头的身份提出的要求，现在，我是永恒神教的一员！”
李老头视死如归的狠劲，郑锦华一个气血武者，根本招架不住。
汪阳、黄从江等人立即上前帮忙。
“休得猖狂！”汪阳一掌拍向李老头。
但李老头视若无睹，对着郑锦华一顿猛攻。
郑锦华被打的节节败退，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对方这是要鱼死网破，想拉自己下水啊！
同时，郑锦华又觉得羞愧难堪。
自己居然是他眼中的软柿子，这如何能接受？
冯元见状，摇了摇头。
对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坚持不久，用不着他出手了。
果然，不出半小时时间。
李老头力竭，无力的靠着墙，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
但摸来摸去，也没摸出打火机来。
“你们谁有个火，借我一下。”
罗大为拿出打火机，准备帮李老头点烟，但被郑锦华拦了下来。
此时的他，状态也不容乐观。
在李老头以命相搏下，伤的不轻。
下一刻，李老头家的门打开，苏金铭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这娃娃怎么不听话？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咳咳！”兴许是气的，李老头咳出血来。
“我不出来，谁来给你点烟了？”苏金铭神色复杂的看着李老头。
李老头开怀一笑，暗红的血液从口中涌出。
“你倒是比这些人有意思多了。”
在苏金铭的帮助下，李老头终于又吸上一口烟。
下一秒，便没了气息。
汪阳见状，冷哼一声，准备将尸体带回去交差。
苏金铭将他拦下：“等他把最后一根烟抽完吧。”
汪阳没曾想一个准武者居然敢拦自己，当即气势一变。
“咳咳！”冯元轻咳一声。
汪阳便如同受惊的小猫一般，浑身顿时收敛。
随后默默站到一旁。
终于，李老头嘴里的烟燃尽。
汪阳一把提起李老头的尸体，带人径直离去。
烟头掉在血泊中，只剩下一缕青烟，缓缓消散。
“少爷，那老……老人，留下了一套武学。”冯元上前轻声说到。
苏金铭扭头看向墙壁上留下的痕迹，正是刚才众人打斗留下的。
其中有一部分，自成一套。
“抄录下来，回头还给他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