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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伢子,我站这,你就站在我对面的那块石头上,然后咱俩都朝对方伸出手来……”杨若晴细细交代着。

骆风棠照着杨若晴吩咐的去做,他走到了刘寡妇滑下去的那个位置。

然后,原景重现……

一米来宽的距离,加之脚下石头的形状,两个人都站得很小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都努力朝对方探着身子伸出手去。

骆风棠的手指,堪堪抓住了杨若晴的手。

杨若晴扭头对沐子川道:“你看清楚了没?从我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法发力推你娘下水。”

“我推了她,我自个也站不稳。”她道。

沐子川不傻,而且还很聪明。

在杨若晴和骆风棠演示给他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这两块石头之间的距离,注定了晴儿没法推。

再说,骆风棠身形高大,手臂比娘也要长,即使这样才堪堪抓住晴儿的手。

换句话说,晴儿和娘,方才那手压根就没碰到一块!

“娘,我们回家去吧,你这身衣裳要换了!”

沐子川扶着刘寡妇,转身要走。

又被骆风棠喊住。

骆风棠已经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并过来将杨若晴也扶了下来。

“沐子川,晴儿好心扶你娘,你却这样诬陷他。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骆风棠盯住沐子川,眼神中有一闪即逝的锐利锋芒。

沐子川止住脚,还没来得及出声,刘寡妇不爽了。

她双手叉腰朝着骆风棠就骂了回去:“你这兔崽子,这么急吼吼替胖丫出头,你们啥关系?”

“村里人都说你们有一腿,哈,看来还真是不假呀……”

“娘!”

沐子川猛地喝了刘寡妇一声。

刘寡妇怔了下,随即气得脸都白了。

“你吼我做啥?”

“娘你消停一会,成吗?”沐子川沉声恳求,一张俊脸憋得铁青。

刘寡妇悻悻闭了嘴,在那用眼刀子剜着杨若晴和骆风棠。

沐子川丢下刘寡妇,转身朝杨若晴这边走近几步。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杨若晴,沉声道:“晴儿,对不住,方才我不该那样质问你!”

“等我家去安顿好我娘,我再登门给你赔罪!”

杨若晴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赔罪就不必了!”

听这话,沐子川眼睛一亮,有点激动的道:“晴儿,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杨若晴一脸淡漠的道:“不计较,也谈不上原谅,回去劝劝你娘,莫要再使这种蹩脚的苦肉计就成了!”

沐子川:“……”。

沐家母子狼狈走远了。

这边,杨若晴吐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

大云婶子的担心,看来还真准。

往后老远瞅见刘寡妇,一定得绕道走!

“晴儿,被单洗完了没?”

骆风棠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她转过身来冲他点点头:“洗好了!”

“嗯,那咱回去!”

骆风棠道,端起她脚边的木盆。

两个人并肩走在回老骆家的路上,丝毫不理会身后那些妇人们的指指点点。

“棠伢子,今个幸好你赶到了,为了说话。不然,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路上,杨若晴苦笑着对骆风棠道。

骆风棠微微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什么大不了!”

杨若晴点点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世上,拥有自己判断力的人,又有多少呢?

大多数都是人云亦云。

原本以为如沐子川那样的读书人,应该又明辨是非的能力。

可是,他没有去深入思考,甚至都没有去实地考察那两块石头间的位置和距离。

只是听信了刘寡妇和洗衣妇人单方面的言论,便来质疑!

杨若晴有点失望。

骆风棠走在杨若晴的身侧,偷偷去瞅她。

见她闷着头,边走路边漫不经心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头子,也不啃声。

他有点担心。

“晴儿,这事儿是个误会,你莫往心里去。”

他没有哄女孩儿的经验,显得有些口笨嘴拙。

“再说,沐子川也给你赔礼道歉了!”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抬起头来对他挤出一个甜甜的笑。

“棠伢子,你放心,我杨若晴可不是玻璃心!”

“那就好!”他道。

“嘻嘻,今个多谢你这么力挺我!”她又道。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

在自己落于下风的时候,他这份无条件的信任,远胜过沐子川千言万语的道歉!

被杨若晴当着面道谢,骆风棠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头,“嘿嘿,我说的是大实话嘛!”

“嘻嘻,这事儿翻篇了,咱都不提了。赶紧家去晒被单!”她催促道。

“嗯!”

……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骆铁匠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捆松毛。

原来,先前骆铁匠不在家,是去树林子里拢柴禾去了呢,杨若晴心道。

“骆大伯!”

她进了院子,脆生生跟骆铁匠打招呼。

骆铁匠抬起头来,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进来,骆风棠手里还端着木盆。

骆铁匠顿时明白了。

他对杨若晴和蔼一笑:“晴丫头,还得劳烦你来帮咱洗被单啊,累了吧?坐下喝口茶?”

骆铁匠话音还没落,骆风棠便已放下了手中的木盆,转身去堂屋打算给杨若晴倒茶。

被她拽住。

“我不渴呢,你去找根绳子来,咱抓紧功夫晾被单。”她道。

“嗯!”

骆风棠转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儿,便拿出来一捆绳索。

两个人合计了下,打算把绳索一端绑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另一端,拴在院子外面的老枫树上。

骆风棠把绳索缠在腰间,双臂抱住树身,双腿一蹬。

蹭蹭蹭……

眨眼功夫他就爬上了树梢。

那敏捷的身手,让身为特工的杨若晴都忍不住想为他点赞了。

“晴儿,绑哪?”

他在树梢上问。

杨若晴站在树底下,踮着脚抬着头,拿手指着边上那处:“就绑在那里……对,对,就那个高度!”

在两个人的合作下,绳索很快就绑好了。

杨若晴踩在一把凳子上,把被单晾晒在绳索上。

骆风棠在被单的这边,杨若晴在被单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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