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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该不会是二嫂吧?”

见谭氏也没吱声,刘氏挠了挠头皮,“修儿也不可能,他还太小了,呀,难道是当初那个被狗咬死的福儿?”

福儿这个名字,在老杨家现在几乎没人会提起了。

若不是刘氏提起,谭氏都快要忘掉了那个短暂的生命。

福儿是属于二房旳,是杨华林在杨氏死后,跟钱氏生下的那个儿子。

养到七八十来岁的时候,被荷儿养的那条叫做飞飞的哈巴狗给咬了,狂犬病破伤风活活痛死的……

“你要是不能猜,就闭嘴,别瞎猜!”

谭氏感觉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夜风一吹,也凉丝丝的。

这个老四媳妇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夜专门提到那些不该提到的人的名字,烦死了!

“娘,我真的猜不出来嘛。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呀!”刘氏也猜的烦躁了,最讨厌这个老太太神秘兮兮的。

谭氏没辙,又或许她也是想找个倾诉者,而前面那两个儿媳妇听到谭氏好像要说了,吓得脚下的步伐走得更快更急促。

谭氏于是压低声对刘氏说:“栓子那个死鬼!”

“啊?是他?”刘氏也被惊到了。

“哎呀,我咋就没想到他呢?”刘氏拍了下脑袋又说。

“那啥,娘,他喊你做啥?”刘氏又问。

谭氏摇摇头:“喊了两声,叫我岳母,其他的没了。”

“啊?”刘氏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去一只鸵鸟蛋!

“我咋没听到呢?他咋不喊我四嫂?这是瞧不起人嘛?”刘氏自言自语,听语气好像还有些恼火。

谭氏摇摇头:“或许,是我上了年纪,心里又惦记着这些事儿,耳鸣吧,你听听就好,回去别瞎说,尤其是三丫头那里,她胆子小!”

夜里照顾孩子,要频繁的起来,听到这些对她不好。

刘氏连连点头,“娘就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我这嘴巴最严实了!”

“就你?”谭氏斜眼看了眼刘氏的大嘴巴,无语了。

婆媳四个走到了村子后面,发现杨若晴站在那里等。

看到杨若晴,孙氏和鲍素云立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两人几乎是快步往她这边过来。

而且,那种感觉吧,就好像这一路身后都跟着个什么东西,知道见到了杨若晴,那种被尾随的感觉才没了,那东西也就回去了。

杨若晴一手扶着一个,感觉娘和五婶都是浑身紧绷,脸色发白。

她啥都没问,心里估计她们这些妇人大半夜的出来,又是做这种神秘兮兮的仪式,估计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

然后就会说:显灵啦显灵啦!

这种时候,最好什么话都不要问。

然而,刘氏看到杨若晴过来接,再度兴奋起来。

“晴儿晴儿,告诉你个吓人的事儿,先前我们在河边……”

“四婶,时辰太晚了,有啥话明天你再过来说,现在,啥都不要说,我也不想听!”

得,杨若晴噼里啪啦一段话,直接封住了刘氏的哑穴。

然后带着孙氏和鲍素云往村口去,而刘氏则跟谭氏一块儿回了老宅。

刘氏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着过来帮杨若晴捏肩膀的理由跑来八卦来了。

杨若晴和王翠莲正在给团团圆圆穿衣裳,洗脸,刘氏就像伴奏似的跟在边上添油加醋的说起了昨夜的事儿。

杨若晴是半信半疑,因为谭氏也是那种见风就是雨,喜欢自己给自己加戏的主儿。

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都得打个问号。

然而,王翠莲在这块是忠实的信徒,听得入神啊,而且那脸色也随着刘氏的演说而一点点发生着变化,情绪被调动得非常没毛病!

“天哪,这也太离奇了吧,栓子都喊老太太了,听着就渗人……”王翠莲喃喃着说。

刘氏撇撇嘴,“可不就是么,我当时也听到了一些,但我没敢说,我怕吓到她们。”

“啥?她四婶,你也听到了?”王翠莲的眼珠子惊得大大的,“那你听到栓子喊你啥?是喊你四婶吗?”

刘氏眼珠儿骨碌碌一转,“当然是喊我四嫂呀!”

“啊?”王翠莲惊吓了:“那还说啥没?”

刘氏歪了歪腚儿,眼珠儿转动着,好像在努力回想。

杨若晴看得直摇头,“四婶,你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吗?”

刘氏一脸莫名,不明白这正说着别的话,晴儿咋突然冒出这个来。

不过,喜欢听八卦的人,肯定也喜欢听故事啊!

所以刘氏直接摇头:“没听过,你快些跟我说说。”

杨若晴三言两语说给了刘氏听,王翠莲也在旁边听得啧啧称奇。

杨若晴末尾说:“所以四婶,有些大话不能提早放,指不定会招来正主,到时候就尴尬了!”

刘氏脸上讪讪,顿时就明白了杨若晴话里的意思。

这是说她在吹牛瞎扯呢!

而王翠莲也听懂了杨若晴的意思。

晕死啊,搞了半天原来她四婶是在这吹牛呢!

王翠莲尴尬的笑了笑,借着给孩子们端米糊,去了灶房。

杨若晴再次正色警告刘氏:“你这些夸大其词的话,别去我娘和我五婶跟前说,吓到了她们,我可是不高兴的!”

刘氏红着脸连连保证,“放心吧晴儿,你四婶我心里有数!”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你心里有数?鬼信!

临近傍晚的时候,杨华洲从县城回来了。

而此刻,老杨头,谭氏,一直都留在三房等消息。

杨华洲刚回来,就被他们团团围住,谭氏急吼吼问:“梅儿咋样?醒了没?”

杨华洲说:“昨夜醒了。”

谭氏又问:“大概是哪个时辰?”

杨华洲想了下,“子时之后吧!刚过子时的样子!”

谭氏抬起手指头算了算,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点点头:“嗯,差不多!”

杨华洲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但其他人都明白。

因为昨夜就是子时的时候去烧香的,这说明袁道长的方子有效果,刚烧完香,杨华梅就醒了。

而之前,怎么都不醒,脸福伯和旺生都没辙。

结果,这么一搞,就醒了,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医馆的大夫咋说?梅儿的腿能治吗?”谭氏按住激动的心,接着又问起另一件她悬在心头,昨夜担心了一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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