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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章(二)——成为执行官的原因

“交易,和你吗?”

王座之上,至冬女皇的眼神微微泛冷,声音之中隐隐透露出寒意,

“魔女,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和你做交易!”

“不用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吧,我也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恶魔。”

“而且我相信你会对这个交易感兴趣,毕竟,我想要和你交易的内容……”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莱茵多特轻轻歪了歪头,金色的眼眸注视着至冬女皇的身影,声音中带着调笑开口道,

“有关天空……”

……

…………

………………

与此同时,站在宫殿门口守候的愚人众士兵,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寒意,下意识的扭头回望而去,

却惊恐的发现,仿佛只在一瞬间,背后的宫殿已被一层蔚蓝色的冰霜完全覆盖,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而在大殿内,伴随着莱茵多特话音的落下,整个大殿内的气氛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就连空气似乎都在刹那间凝固了起来,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坐在王座之上的至冬女皇微微垂下了眼帘,当再次睁开双眼时,她的声音却便得无比平静:

“魔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身处在坠入深渊一般的寒气的笼罩之中,莱茵多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这因为窗户被冰霜完全覆盖,从而骤然暗下来的大殿中,她往前走了两小步,

仿佛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一般,她故意压低了些说话的声音,嘴角翘起了一丝笑容,再次开口道:

“不用怀疑,我口中的天空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莱茵多特,你是想将至冬变成第二个坎瑞亚吗?”

仅是刹那,在至冬女皇的意志下,冰元素遵从着神明的号令,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凝结出锐利的冰锋,

最终停在了莱茵多特的喉咙前。

“哎呀,别那么着急拒绝嘛,先听我说完,你再考虑一下咯。”

笑呵呵的偏开头,毫不在意至冬女皇刚刚的行为,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点在冰锋最锐利是尖端,

奇怪的是,那看上去明明只是普通布料所组成的手套,却在触碰那神明都能伤及的锐利冰峰时安然无损,

“我只不过是,想要给你再提供一个选择罢了。”

“……说出你的交易。”

没有立刻否决,而是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片刻过后,至冬女皇这才再次开口说到。

“你应该很清楚吧,不是什么人在登上那里之后都有资格改变一切的,”

听见了至冬女皇的回答,莱茵多特轻轻的笑了笑,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寒冷一般,侧身靠在了冰峰之上,

原本环抱于胸前的右手微微摊开,轻轻的指了指上面的天空,她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虽然不知道计划的全貌,但光凭我了解到的这些,”

“呵……”

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莱茵多特那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嘲弄,

“到时候,会将至冬变成第二个凯瑞亚的,可就不是我了。”

“所以呢,莱茵多特,你仍未告诉我你想要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闻言,至冬女皇面色不变,用食指轻轻的敲了敲高背椅的扶手,随后沉声说道。

“我可以为你的计划,增添一点……容错率,不过需要你,更准确的来说是愚人众的配合。”

一边这么说着,莱茵多特一边站直了身形,右手于虚空中轻画几笔,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人选,一个有潜力登上天空,有可能取代那一位的人选。”

“不可能……”

听到莱茵多特的话,至冬女皇面色微沉,感觉自己像是被面前的魔女戏耍了一样,语气不善的继续开口道,

“只要是诞生在此方世界的生灵,都不可能取代祂的位置,”

“魔女,这一点你同意清楚。”

“当然,所以我要给你提供的人选也并不是自然诞生在这个世界的。”

此时,寥寥几笔的勾画已然完成,在莱茵多特右手指尖所指的位置,

一道虚幻的宛如光屏一般的东西展开,上面显露出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少年,全身如同破布娃娃一样残破不堪,同时浸泡在某种深红色的环境里,

“他是我的孩子,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孩子。”

“原初……你居然用了世界的基石来塑造他,不,他不可能活下来的。”

即使是透过这一层虚幻的光屏观察到这一切,至冬女皇仍然清晰的洞察到了屏幕那一边的少年的本质,

感到震惊之余,她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认为屏幕那头的少年,有活下来的可能,

“他的灵魂无法负担世界的重量,况且他现在这副的样子,不都已经走到生命尽头了吗。”

闻言,一丝复杂的神色在莱茵多特的眼底一闪而过,她没有让至冬女皇发现,表面上仍是那样轻松的样子,开口说道: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他已经保持你看到的这个状态很久了,”

“也许是某种奇迹,亦或是某种错误,但无论如何,他都活下来了。”

“……”

眼神微微闪动,至冬女皇不知在思考什么,沉默着,片刻过后才继续开口回答道,

“他就是你创造出来的那个完美的人造人?”

莱茵多特最近创造出来了完美的一个人造人,至冬女皇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他不是,他是上一个……一个因为我的过失而诞生的错误……”

“原本他是活不下来的,但……我用了黑潮的力量。”

“莱茵多特!你已经给这片大地带来过一次灾祸了,现在你又去触碰那片禁忌!”

至冬女皇显得十分愤怒,从她背后散发出来的寒意更甚,那汇聚的寒气仿佛在空气中凝实成一柄柄寒刃,径直指向了莱茵多特,

“你难道已经忘却了坎瑞亚所经历过的灾难吗!”

“我没有!”

莱茵多特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怒火,她抬起头怒视着至冬女皇的方向,

“正是因为我一直铭记着,所以我才要对祂进行复仇,将祂从那神座之上击落,”

“自从那件事以后,祂已经不仅仅是阻挡在我与真理之间的障碍,更是我下定决心毁灭的目标。”

“你不用担心他体内黑潮的力量会失控,我对那股力量进行了封锁,”

“除非是遭受到某种同等层次力量的刺激,他体内的那股力量都只会以一种次等形态显露出。”

“那种力量会维持住他生命,不仅如此,我还会拜托艾莉丝将他的灵魂送往世界之外,等到合适的时间再将其带回来,”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从世界之外取得否定世界的力量,对吧?”

“……”

“……”

当莱茵多特的话语落下,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许久过后,面沉如渊的至冬女皇才缓缓开口:

“……残忍的魔女。”

“当然,我可不如您一样〈慈爱〉。”

先是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随后,莱茵多特这才回复了原本淡淡的笑容,开口继续道,

“我的交易的内容是,让他加入愚人众,参与到你对付祂的计划中,”

“关键的时候你要负责帮他成长,无论是以哪种方式,他需要血与火的磨砺。”

“我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至少在他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前,”

“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他活下去的执念,哪怕很有可能是为了向我复仇。”

“疯子。”

从嘴中吐出两个字,可至冬女皇却没有拒绝这场交易,只是沉默着,

莱茵多特同样看出了她的意思,左手抚上额头大声笑了笑,开口道:

“你不拒绝,那就是同意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继续和你在这耗下去的理由了。”

随后,丝毫不顾及至冬女皇,莱茵多特一甩袖子,就向着大脸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来到门口,她抬手抚上冰霜,微微一震,原本覆盖住整栋宫殿的冰霜,在刹那间碎成冰粉,

莱茵多特的手按在门上,在即将要出门的时刻,她微微向后偏了偏头,开口说道:

“另外,我是疯子的话,你也不过是彼此彼此。”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大门,在阳光照射中,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队长〉,

很自然的无视了他,她继续向着外面走去,向着离开至冬的方向走去,

她走出了很远很远,远到快要离开这个世界,远道达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可在临走之前,她还是回了一趟蒙德,在远处看着那个庞大的身影,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留下一句无人听见,只能散在风里的话:

“对不起,保重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