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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失望不是一时攒成的,而是一点一点攒成堆的。

谢瑾萱本想着,自己出了城,匡子晟怎么说也得来寻她回去的吧?结果呢,她还是高看自己,期待的多了。

不知道自己的胡思乱想到底钻了什么牛角尖,想着想着就感觉这样的匡子晟才是她认识之前的真实的他。

从怀胎七月等到孩子呱呱坠地之时。

产房是在农房之内,产婆是黄鹂从京都城内请来的最好的。

两位大夫严阵以待的背着药箱等在院内。

“啊~!”屋内,是谢瑾萱的吃力痛呼声。

黄鹂一边焦躁的走来走去,一边攥着拳头臭骂匡子晟祖宗十八代。她可不害怕摄政王的权势地位,恨不能冲到都城王府之内,将人给扭着头发揪来。

床榻上满头虚汗的人歇了口气。“黄鹂,你能不能先停下,晃的我头晕。”

黄鹂这才停下脚步。

“王妃,你要坚持住啊,可不能晕厥过去啊。”她扑在床头,眼圈含泪。

她听说过,若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痛晕过去,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谢瑾萱虚弱的扯起一抹笑容来。“放心,我们的店铺日进斗金,我还舍不得死呢。啊!”

阵痛袭来,她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说别的了。

产婆在床位加油鼓劲道:“王妃娘娘,您加把子力气啊,小主子的头顶能看到了。不能耽搁啊,用力!”

谢瑾萱双手攥住被褥,扯着脖子喊了一声,眼冒金星。

随着婴儿的一声响亮的啼哭声,谢瑾萱瘫软在床上。

马蹄声在院门口停止,一道高大的身影奔袭而来,刚到房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千面给双手拦住。

婴儿的啼哭声不止,声声击打在心上。

匡子晟先是一愣,随后喘着粗气笑了起来。

“让我进去,阿萱?阿萱!”

千面死死的拦住。“王爷,产房重地,闲人免进。”

“里面是本王的王妃和孩儿!本王怎么成了闲人了!阿萱!我都想起来了,阿萱!”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黄鹂的脸露出来。

她的眉毛嘴巴皱成一团,哇的一声哭出来:“王爷,王妃她......她...!”

匡子晟捂着胸口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随后扒拉开拦在门口的人,冲进屋内。

产婆抱着一个襁褓哄着啼哭不止的婴孩,床榻上凌乱的被褥上都是殷红的血迹。

谢瑾萱苍白着脸,毫无生气的躺在那,眼睫毛敛了起来,一动不动。

匡子晟站在屋子中央,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产婆听到黄鹂喊他王爷,就将襁褓递过去给他看,献宝似的说道“王爷,您快看啊,小主子生的好白净。”

匡子晟愣愣的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也没看那个襁褓一眼。

产婆还欲说什么,被黄鹂扯到了一边,让她抱着孩子到隔壁屋去安置。

农房分东屋和西屋,产婆轻声哄着孩子,去到了西屋。

门口的千面不忍回头去看,低垂着头啜泣着。

黄鹂用力抹了把脸,上前去推搡呆若木鸡的无情王爷。“你走!王妃不想看见你!负心汉!”

“不是的,不会的,我没有......阿萱,你听我解释。”匡子晟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床榻边的。

他呜呜咽咽的话不成句。

“我的错,我不该忘记你,我的错。阿萱,我爱你啊,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不是不来看你,我......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阿萱你醒醒啊,阿萱!”

西屋刚被哄好的孩子被匡子晟嚎啕的声音再次吵到,啼哭不止。产婆无奈的掀开门帘提醒了句:“王爷,孩子刚出生经不得吓,王妃产后虚脱也需要休息啊。”

黄鹂翻了个白眼,将脸色剩余的勒痕也给抹除了。

产婆,多嘴。

匡子晟趴在床边握着谢瑾萱的手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呢,听完产婆的话又哭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像个呆头鹅般迷蒙着双眼回头:“什么?刚刚,你们说什么?阿萱她,没......”

黄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双手环胸的背过身去。

千面站在门口也蒙圈了,用眼神询问黄鹂。

黄鹂摊摊手,她可没说什么下结论的话,是王爷自己理解多了。

匡子晟终于反应过来,用两根手指去探谢瑾萱的脖颈脉搏,感受到跳动,才松了浑身力道的瘫坐下去。

他以为自己完了。他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还好,还好。

高大健硕的身影咚的倒下,砸起一地粉尘。

古奇这时候也和柴辛策马赶到,扑进屋里来将王爷扶起。

“哎吆,可不能这么来回来去的进人,产妇是要避风的,你们快些都出去吧。”产婆再次将脑袋从门帘后伸了出来。

此时,所有人都没理产婆的话。

黄鹂的眼珠子更是瞪的老大。

匡子晟被古奇扶起来之后,她才发现宽敞的黑色大氅下,有斑斑血迹染了一地。

嘀嗒,嘀嗒。

“王爷他,怎么了?”

古奇没说话,将人抗在背上,脚步极快的出了屋门。

柴辛落后一步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气摇头,跟随而出。

黄鹂扯了千面一把,千面立刻也跟了上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黄鹂的小脸扭曲成一团。这时候,隔壁院子的贾玉夫妻两个拎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过来了。

“我们刚刚听到婴儿啼哭声了,还需要热水吗?”

黄鹂心不在焉。“应该是,不需要了。”

匡子晟来过的消息,黄鹂并没有在谢瑾萱醒来之后告诉她。

产后的人虚弱,心绪也不稳,她怕王妃受刺激。

产婆离开后又来了一位奶娘,性格温和,话很少。

“怎么又是乌鸡汤呀?”

“上一顿是老母鸡汤,不一样的。”黄鹂舀了一勺子香喷喷的鸡汤递过来。

谢瑾萱皱眉嫌弃。“你们又不让我奶孩子,让我喝这么多汤做什么呢?再说了,这汤咸死了,你们放了多少盐呀?”

黄鹂一愣。

由于第一顿饭的时候谢瑾萱就说饭菜口味太重了,太咸了。所以后续他们一直在削减盐料,今日的这碗汤只放了一点点盐,怎么会咸呢?根本就是没味道呀!

“王妃,你不会是失去味觉了吧?”

随后黄鹂又立刻否定。“不对不对,失去味觉应该是尝不出滋味才对,而不是咸。那你就是味觉太敏感了。”

谢瑾萱往下滑了滑钻进被窝。

现在不仅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味道太重,也更怕冷了。

她缩在被子里,死活都不再吃了。

“王妃,你产后虚弱得赶紧补回来呀,不吃怎么能行呢?要不这样,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寻来。”

谢瑾萱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道声音。

“阿萱!阿萱!”

谢瑾萱脸色一变,将脑袋蒙上。“让他走。”

黄鹂放下汤碗,撸起胳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