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卧底与内鬼
“大象，大象，行动取消了，先回公司。”
警队频道突发混乱，让韩琛得知自己的计划暴露，因此他急于想要获得新的信息，便打电话给林囯平询问具体情况。
在确认频道信息变更后，韩琛又立即打电话给迪路，指示他们注意跟踪的车辆，等候自己的后续命令。
正好卡在韩琛刚要调整到频道时，听到黄志诚发出了撤回指令，让韩琛误以为，更改频道是阿黄的障眼法，自己依靠内鬼的帮助又赢了一盘。
而之后窃听频道的静默，是考虑到行动取消，韩琛便忽略了警队通讯更改频道的信息。
“摆平了，收货。”
胖胖是韩琛的表弟，韩琛选在这里交易，是因为现在只能信任他。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陈永仁拍着胖胖的肩膀。
“我懂象语，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真的吗？”
“真的，他们在埋怨琛哥，这些象囯人在龙鼓滩快要冻死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怕冷。”
“真有你的，聪明啊！”陈永仁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在合适的时机又敲起了摩斯密码。
黄志诚大喊：“张sir，通知大家，龙鼓滩收货。”
陈宇听到这里便收工了，能不能抓住韩琛都不重要，因为自己并急于完成系统任务，让大家对内鬼重视起来比现在抓捕韩琛更重要。
黄志诚其实已经很强了，收到陈宇的短信之后，安排冲锋队埋伏在龙鼓滩附近，陈永仁最后提供的情报已经晚了，虽然葵涌码头与龙鼓滩都在屯门，但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近，让便衣大象再调头赶过去根本来不及。
无奈内鬼太多，还会玩科技，刘建明使用 GSm卡借用基站发出信息：有内鬼，终止交易。
之前发送的直达信息，黄志诚就注意到了，如果继续使用上次的方式，事后绝对会被调查出来。
刘建明这是为了自保，接收短信的号码也是自己追踪到的，大概有十几个，并不是行动前打给韩琛的电话，能不能收到短信那就得看天意了。
“快把货扔海里，快点！”
“滴～呜～滴～呜～”
傻强从船上拿到货刚到岸，警笛声响了起来。
“傻强，快把货扔海里。”迪路大喊道，然后便被警方制服。
“站住，我们是警察，不准动！”
傻强提起货跳进海里，撕开包装袋，行动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黄sir，人已经抓到，但货被他们扔进海里了。”
“什么？”黄志诚很生气，如飞牛预测那般，自己还是输了，指挥室里显得很安静，大家都能感受到上司的心情。
“跟我来！”
抓捕行动失败，暴露了警队内鬼的巨大威胁，但黄志诚来不及考虑，他想到陈永仁的安危，因为交易信息的暴露，很有可能造成卧底身份的暴露，因此亲自带队，选择与韩琛等人正面对线。
韩琛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陈永仁，看着他打着石膏的左手，抓起手砸在桌面，但石膏里面的监听器被事先放到了窗外，陈永仁再次躲过一劫。
“砰！”门被强行破开，发出了巨响。
“警察，不准动！”
“全部抓回去。”
黄志诚注意到桌面破碎的石膏，知道陈永仁已经很危险了。
傻强与迪路也被抓回警署，制裁罪犯需要证据，就是因为法律代表的正义，针对于既定事实，所以在时效上具有滞后，但韩琛的报复不需要任何手续。
“琛哥，饭菜不错吧？”
“不错！”韩琛坐在接待室里吃着外卖，身后站着一群小弟。
“我查清楚了，你两名手下在沙滩上吹风而已。”
“那就可以放他们了？”
“行，随时都可以放，免得麻烦琛哥你啦，这么忙。”
“大家都是老熟人，不用客气，我也很久没在这里吃东西了。”
“伱喜欢随时来都行，明天吧。”
“两手空空，怎么好意思？”
“不用啦，是我不好意思，害琛哥今晚损失几千块！”黄志诚觉得自己并没有输得彻底，怎么说也破坏了六千万的货。
韩琛瞬间变脸，扔下手中的筷了，站起来把桌面上的饭菜一推，撒得整个台面都是。
“以为在我身边安排个卧底，就想赶绝我啊？”
“大家都一样。”
韩琛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群小弟，黄志诚也转头看着身后的同事。
“有两个傻瓜等着治病，医生只能救一个，于是他们选择玩一个游戏，各自拿一张牌放到对方口袋，谁猜到对方放了什么牌就算赢。”
黄志诚又扯上纸牌游戏。
“你知道我看到你什么牌了。”
“我也相信。”
“哈哈，我赢定你了。”
“好，大家小心点，忘了告诉你，谁输了谁就会死。”
韩琛眼神流露出了杀气，咬着牙说道：“我看你什么时候死。”
黄志诚笑着站起来，伸出握手的姿势。
“你见过有人去殡仪馆与死尸握手吗？”
黄志诚与韩琛的故事始于警署的饭局，也将终于警署的饭局。
两人的关系一直暧昧混乱，却随着事情的发展最终分道扬镳，变成你死我活，这也是无间道的宿命论。
“这么嚣张？”陈宇带着一队人冲了进来，看着桌面一片狼藉，微笑着说：“韩琛，你嫌自己命长？敢在旺角闹事，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怎么，你想在这里杀我？”
陈宇掐着韩琛的脖子提了起来，视线却看着黄志诚。
“退后！”飞机在呵斥迪路及其他人。
“飞牛，放了他，这里是警署。”
陈宇随手一扔，韩琛飞向迪路，砸倒他一群手下。
“咳…咳…”
“死跳灰，这里是警署，容得下你撒野？”陈宇嘲讽道。
黄志诚皱着眉，你飞牛又好得到哪去，当着自己的面，差点把韩琛给掐死。
“拿出一个亿来赔罪，否则保罗走不出港岛，而且我会盯死你！”陈宇说完看了一眼刘建明与林囯平，然后大手一挥离开了接待室。
韩琛被打脸，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很多人都会领盒饭。飞牛竟然知道保罗的名字，自己身边谁会是他的卧底？
查清卧底的事情刻不容缓，韩琛打电话给刘建明，要求他做事。
“我整批货没了，需要你把卧底揪出来！”
“卧底的档案我不能碰，查不到。”
“我不管有多困难，我损失太大了，你知道的。”
“那好，把昨天晚上在你身边所有人的资料给我，名字、身份证、银行卡号。”
“今晚见，就这样！”
按照刘建明的要求，韩琛让当天参与交易的相关人员，登记个人信息，以便后续对卧底的清查。
“喂，你们填什么呢？”陈永仁在问傻强，旁边的卡坐上有两个女孩子在玩纸牌，身材很火辣。
“琛哥让我们交点资料上去，肯定是要帮我们买强积金（公积金）。”
“哇，你这么大个人，连保镖的镖字都写不对。”
“不是这个吗？”
“木字边的嘛！”陈永仁的错别字提过很多次，梁总警司的名字叫梁囯平，字写得太差劲，别人误以为是林囯平，录像带才会被截获，最终自己还丢了性命。（这都是后话）
当晚，韩琛把人员信息交给刘建明，迫胁他必须尽快清查卧底的身份，同时还选择让陈永仁当随从。
地点是在电影院，陈永仁看不清刘建明的脸，资料交接后，陈永仁尾随到楼下，之后韩琛特意打电话叫他回来，让刘建明查觉有人跟踪。
这么做是因为刘建明对清查警队卧底的工作，事先有推诿，让韩琛很不满。在交接时，仍然试图回避自保，韩琛安排一些风吹草动，不但能刺激到刘建明，还对自己有好处。
故意打草惊蛇，为的是一举多得，韩琛不是单单想要黄志诚的命，对陈永仁也不想再试探，面对陈宇也不愿意忍让，打不过那就比枪法。
“阿仁，跟我多久了？”
“三四年了吧！”
“有这么久？不觉得啊！呵呵！”
两人都笑得很尴尬。
“下个礼拜我想再进一次货，想找一些生面孔，又敢拼命的兄弟，让你们休息一下。”
“傻强他们也不用啊？”
“傻强？傻强是傻瓜嘛！”韩琛偏头看着傻强，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韩琛把与刘建明谈话的录音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陈永仁留意到了。
“公司里有内鬼，你知道吧？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解决他。”
“你怎么解决？”韩琛关上抽屉，又走到陈永仁面前，“这几天我会把他揪出来，你准备一下。”
陈永仁点了点头：“好！”
“阿仁，这么多兄弟，我最信任你。”
陈永仁强颜欢笑，但不说话。
同是晚上，保罗乘船离港，在途中被和联胜的人抓住，结果破财灾未消，胡子雄把他装进麻袋石沉大海。
警队同样需要查内鬼，黄志诚与众阿sir商议后，决定让刘建明来调查。
于是梁sir约了其他两位阿sir与刘建明在警署的天台打高尔夫。
梁sir一边打球一边说：“我会调你去内务部，不过在重案组上班。”
刘建明：“我不明白。”
“韩琛那件案子没破，我怀疑有内鬼，想你进去查一下。”
“为什么是我？”
“我与张sir，陈sir挑选了很久，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在情报部破案又多，做内部调查有机会接触高层，这个机会很难得。对了，下星期我安排你上警讯，打扮得帅一点。”
刘建明笑着问道：“我什么时候面试？”
“刚才已经面试过了啊！”梁sir表示打高尔夫就是面试。
韩琛在陈永仁面前故意提及下个星期要进货，陈永仁第二天将情报打电话传给了黄志诚。
“阿仁，见面聊吧！”
“见面？现在警署里有内鬼，你先把他揪出来！”陈永仁很抗拒。
“揪内鬼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有好几个可疑目标。”
“是谁啊？”
“这不还在排查之中嘛！”
“我不跟你说了！”
“你这么急，今天都做了什么？”
“做什么？刚才去看了骨科医生，现在去看心理医生，因为我心理变态啊！就这样！”陈永仁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02年11月23日，刘建明安排林囯平24小时跟踪黄志诚，这是韩琛交待的任务。
“按摩去不去？”陈永仁偶遇前女友，找了个脱身的理由跟傻强、迪路打着愰子。
“我最讨厌这个。”
“你俩不准跟别人说啊！”
陈永仁跟随前女友，在校门口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前女友表示自己已经结婚，孩子今年五岁。
陈永仁送上祝福，并没有识破她，因为自己的身份是卧底，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飞牛哥，黄志诚刚过了海。”
陈宇知道黄志诚又要去四方大厦与陈永仁见面，刘建明把他的行踪告诉了韩琛，迪路带着一群扑街仔带枪赶了过去。
陈宇还知道韩琛今天会完成交易，这并不是重点，因为“墙灰”需要加工才能出售，这种事情原来深水埗的林昆才是高手，他的货仓在观塘长辉工业区，那韩琛的货仓也会在那里，原因就不分析了。
黄志诚在天台等陈永仁，各路人马也纷纷往这边赶来。
“下星期有批货到，时间地点还不清楚，韩琛的内鬼还没有线索，不过他好像很有把握揪我出来。”
“这样很不好，我们输定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会死人的！”
“叮咛咛……”傻强打来的电话；
“琛哥说找到了那个内鬼，让我们去解决他。”
“我马上到！”陈永仁挂断电话问黄志诚：“有没有人知道你来见我？”
“没有！”
“这么急着离开吗？”陈宇出现在天台门口，看着两人跑了过来。
“飞牛，请让开，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在这扯淡。”
“走不了的，每个电梯、楼道都有韩琛的人在把守，他今天想解决你们两个。”
“那我也要试试，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阿仁，天台边上有航吊，你先下去吧！”
黄志诚：“阿仁你先走！”
“谢谢！”陈永仁往天台边上跑去。
“飞牛，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我一个人都没带！”陈宇说得很轻松。
“那你跑过来陪我送人头？”黄志诚认为飞牛太不把韩琛的手下当回事了。
上天台的通道狭窄，一个人堵住口子，穿着防弹衣，戴着头盔，手持AK，陈宇想不到他们拿着黑星手枪，能有什么方式可以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