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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乃是微服私行,未及午膳之时便离开了景阳长公主府。

景阳长公主面上神色有些紧绷。

但两个女孩子都没问,只是陪着说了些轻松的话题,褚音还提议:“听说京西的花窖新来了一批新品花卉,长公主若是感兴趣,咱们可以走一趟。”

景阳长公主立刻提起兴趣,“这是好事!正好你们也帮着参谋参谋。”

褚音和黄卿玉交换了个眼神,“为免空走一趟,不如叫人先去探探路?”

景阳长公主随和点头:“也可。”

褚音无奈地道:“长公主,要不还是缓缓?”

“也可。”景阳长公主应道,看起来颇敷衍。

褚音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与阿玉都不擅长插花,刚好我那边有人送了一些新鲜花枝来,不若请长公主指点指点如何插花?”

景阳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略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在想事情,你说什么?插花?好啊!倒是个宁心静气的好事。”

一面说着一面叫人立刻去准备。

黄卿玉凑在褚音耳边道:“这样好吗?长公主毕竟身份贵重。”

褚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无事。

景阳长公主的花盘插好之后果真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也有心情与两姊妹说笑了,“等会儿怕是饭都能多吃一碗!”

下午的时候赐封的圣旨就到了。

景阳长公主已经提前派人请了黄征夫妇过来,许夫人凑热闹也跟了来,不住跟黄征夫妇道喜。

黄征夫妇面上并没有多少喜色,这并不是他们所追求的。

许夫人不由说道:“我既然年纪比你们大些,如今便托大,多说几句。

“你们不要光想着自己,也要替阿玉着想。”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着实不服,他们膝下只有这一女,爱如珍宝,何时不替她着想了?

许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么说你们必是不信。

“那我便接着说了。

“要知道,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百人百性,百人百态。

“你不能要求你的想法别人都能理解,你的境界别人都能达到,是不是?

“就好比,你不能和田间那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讲什么之乎者也。也不能与饱学之士谈如何下种施肥。

“黄老爷若是肯扬名,那也是名震天下成名成家的人物。

“你的境界便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因为天下绝大多数读书人,寒窗苦读为的都是将来天下闻名,为官作宰。

“普通人都想过比目前更好的生活。

“阿玉到不了你那个境界。”

“你便知你给她安排的是她喜欢的,也是适合她的?

“将来当真给她找一个满足现状的夫婿,你能保证那夫婿有你的才能,能保住现有家产,给阿玉衣食无忧的生活?

“阿玉将来还会有后人,阿玉的后人若是想跳出原来的环境,要做出一番事业呢?

“数代人的沉寂,是很难给孩子铺路的。”

她看黄征面上露出思索之色,便笑了笑,“其实我也没读过多少书,所增长的见识都是这几十年来跟着我家老爷东奔西走,用眼睛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