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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给三人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麦茶,新垣鹤捧在手里细细品味,甜味要淡一些,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喝。

“外婆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啊。”早耶香捧着茶杯,一面细细喝,一面微笑着说。

“早耶香喜欢就好。”外婆呵呵地笑着。

尽管这位老人如今已经是八十五岁的高龄,但仍旧精神焕发,头脑也十分清醒。

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和新垣鹤、敕使与早耶香分别占据暖炉桌的三个方位。

她摘下老花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新垣鹤,用平淡中带有丝丝惊讶的语气说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呢。”

这时,敕使笑道:“外婆,这是三叶和我们的同学啊,您没有印象了吗?”

新垣鹤礼貌地问了句好,倒是没有做出回答。

外婆恍然般“哦”了两声,便也捧起茶,目光转向电视,没再说话。

新垣鹤则晃神看着院子里的雪景。

天上地下一片素白,雪平铺得整齐,看上去赏心悦目。

敕使和早耶香忽然来了兴趣,想去外面的街道上拍两张雪景照,问新垣鹤要不要去。

新垣鹤连忙摆手拒绝,坚决不在情侣中间当电灯泡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两人出去后,起居室里只剩下了外婆和新垣鹤。

老人家一边喝茶一边专心看着时下热播的大河剧,不时露出惋惜和不快的表情。

新垣鹤的心思则一直在外边的雪地上,在上面滚来滚去肯定特别舒服。

即使可能会冻得难受,心上也会畅快许多。

“再来一杯热茶吗?”他耳边忽然传来外婆和蔼的声音。

“哦......谢谢外婆。”新垣鹤的杯子已经见底,他双手把杯子捧过去。

外婆把茶壶从一旁的碳炉上提下,接着熟练地往新垣鹤的杯子里倒入麦茶。

“这位......”

“外婆您叫我新垣,或者鹤就好了。”

“好吧,那,鹤——”外婆一面将麦茶往这边递一面微笑道:“可喜欢这种热腾腾的麦茶?”

“很喜欢,”新援鹤接过麦茶说,手心顿时变得烘暖:“比店里的那些饮料要好喝多了。”

“鹤还真是会说话。”外婆笑得十分开心,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是冷的凉茶好喝,还是热的好喝?”

“凉的......”新垣鹤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他看见外婆浑浊的瞳仁里藏着莫名的笑意,一下子便明白了。

“外婆——”

“我知道了,嗯,你就是那个和三叶交换的人吧?”三叶的外婆笑呵呵地说着,脸上隐隐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感。

就好像在月初得到了零花钱的小孩子。

“真不愧是外婆,这也能发现么?”新垣鹤笑道,干脆不隐瞒了。

“从你一进门就发现了。”外婆笑眯眯地说:“虽然老身已经年迈,但是心和脑袋还是很灵活的哟。”

“外婆是怎么知道的呢?”新垣鹤问。

“眼睛。”外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它是不会说谎的,那种眼神,跟你第一次来宫水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快啊,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外婆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喟叹道。

“但对我来说才过了两个月。”新垣鹤喝了口热茶,说道。

“是。”外婆笑着点头道:“镇上的居民们多亏了你才能得救。”

“外婆说哪里的话,【绳结】的意义不就在于此么?”

外婆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也难怪三叶对你的感情如此特殊。”

新垣鹤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头,赶忙追问道:“三叶她......在那之后怎么样?”

外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从自己说起:“要知道,一旦从梦中醒来,置身于梦境中的感觉就会消失大半,老身年轻时也是如此......但三叶那孩子,似乎要特殊一些。”

“噢?”

“没错,三叶她好像一直能记住梦境中的人或物,虽然某些东西模糊了,但另一些却在心里烙印了下来。”外婆用讲古的语气说道:

“那孩子从彗星的灾难过后就变了一个人,很少关心学习之外的事情,连平常最喜欢的美食也不那么上心了......问她为什么,她说心里总有种感觉指引她到东京去,且她时常梦到一串话在黑暗中回响,那话是这么说的......”

外婆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新垣鹤,继续说道:

“三叶,我爱你。”

新垣鹤咂了咂嘴,被那话震惊了许久。

这,正是他那天在山顶上写在宫水三叶手上的话。

就在这时,从玄关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有敕使和早耶香的,有个听起来十分年轻有活力的,还有一个颇为温柔娴静的。

“外婆,我和姐姐买菜回来啦!”

朝气蓬勃的声音从门外撞进来,玄关传来细细簌簌换鞋的声音。

接着是频率杂乱的脚步声。

四叶首先闯了进来,一下坐到外婆旁边,端起温度正合适的麦茶一股脑倒进喉咙。

“真好喝!”她擦了擦嘴,这才注意到外婆另一边还坐了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嘴角带着股隐隐的笑意,好像在看自己。

“唔......”她想到刚刚自己的粗鲁举动,不禁有些脸红。

新垣鹤倒没在意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四叶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从那个擦鼻涕的小女孩突然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两根辫子变成了长长的马尾,额头边夹着黄色的发卡。

嘟嘟嘟。

敕使和早耶香也走了进来。

然而新垣鹤却全神贯注地看着缀在两人身后的那个少女。

她嘴角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黑发温柔地垂在肩后,一双大眼睛中闪着甜甜的笑意。

一如三年前的模样。

新垣鹤痴痴地望着她,她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首先看向外婆和四叶,最后才注意到外婆身旁的新垣鹤。

一时间,她也愣住了。她眨了眨眼,似乎想要极力看清。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冲破了牢固的堤坝。

她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咽了口唾沫,眼眶微红。

“鹤......?”模糊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