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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玄关处的动静,起居室里的四叶、厨房中的三叶和新垣鹤不约而同地朝那边望去,只有外婆仍专心做饭,只是嘴上念叨了一句:“应该是二叶和俊树回来了。”

果然如此,三叶的母亲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后面是宫水俊树,他俩羽绒服的肩头落了些雪渍,脸冻得通红,手上提了好几个包,却仍不减欢乐。

“妈妈!”四叶扔下遥控器跑过去,一下子扑到宫水二叶的怀里,亲昵地纠缠了几分之后才接过二叶手里的袋子。

“这是什么?”四叶一边打开袋子一边问。

“带给你们的礼物。”二叶搓了搓冻红的手,赶紧跑来暖炉桌旁取暖:“感觉家里比外面冷多了。”

同时,她探头看向厨房,向三叶和外婆打了声招呼,看到新垣鹤时,却愣了一下。

这是......她明明不认得这少年,心里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定在哪里见过,隔着数万里之遥和十数年之久的那种。

“二叶?”宫水俊树走了过来,看她愣神的样子,于是也朝厨房看去。

蹲在地上择菜的少年正对着他微笑。

“这是我的......同学,被我邀请来家里吃饭的。”三叶忙向二人介绍,说到“同学”这个词时神情有些羞怯。

新垣鹤微笑着打了招呼。

宫水俊树也愣住了,这神态,这眼神……好像在哪见到过。

是什么时候呢。

他仔细回忆着,脑袋里渐渐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个时候,陨石落下的那天,三叶反常地来办公室找他,临走前还用力地拍了下办公桌。

没错,那时“三叶”的神态和眼前的少年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

宫水俊树聚拢起思绪,重新看向新垣鹤,后者仍旧在默默择菜,不时和三叶交谈几句。

二叶转了转眼珠子,把宫水俊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俊树,这该不会是三叶的恋爱对象吧?”

褪去严肃的宫水俊树俨然一副邻家大叔的模样,他笑了笑:“很有可能,看三叶那副开心的样子,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样。”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可是你女儿。”二叶说。

“担心是担心,不过女儿总要长大的,不是吗。”宫水俊树一面说,一面用余光看着厨房里有说有笑的两人。

这小子还真是有本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当他真的感受到三叶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即将离开自己这个老父亲的怀抱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添了几分怅然。

“也是。”二叶点点头:“得找机会好好问问三叶。”

“行行,让我来,怎么能让客人干做饭的活?”她站起身,笑着走到厨房,然后将新垣鹤手里的活抢下,把他赶到客厅看电视。

四叶一边吃作为伴手礼的米饼一边看动画片,宫水俊树则坐在一旁,喝茶看电视,偶尔会就电视里的内容询问四叶。

女人们在厨房热火朝天,孩子和男人在起居室里看电视,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看到新垣鹤来了,宫水俊树转而看他,给他倒了杯热茶:“在这里感觉怎么样,比糸守如何?”

新垣鹤受宠若惊,赶紧用双手接过茶杯:“感觉很好,跟糸守一样舒服。”

“那就好,”宫水俊树笑着拍了拍新垣鹤的肩头:“对三叶好点!全心全意的那种——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当然。”新垣鹤回应道。

男人的默契在一瞬间就能培养出来,而且往往只需要那么两句话。

两个男人就这么聊到黄昏。

新垣鹤得知,糸守镇消亡后,宫水俊树不再担任镇长这个职务,而是在飞驒市开了个小店,也算过上了想要的生活。

宫水神社被重新修缮了一番,外婆已经退休,由三叶的母亲担任神社的神主。

到晚上,早早吃过晚饭,外婆便提议去神社那边看即将举行的烟火大会。

今天是旧年的最后一天,那里会相当热闹。

外婆拄着拐杖走在最前头,二叶和宫水俊树牵着四叶的手在旁边照看着。

新垣鹤则和三叶远远地缀在后头,路面上薄薄的雪层留下了几串脚印。

三叶今天作了一番精心打扮,涂了淡色口红的嘴唇如同两片西柚,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闪着灵动光彩的眼睛,配合起笑脸来顿时令人心生愉悦。

红色的针织帽将耳朵一起遮住,本来白嫩的脸蛋被冻得有些泛红,看起来颇为可爱。

走到目的地时,神社前的空地上已经水泄不通了。

到处都是人,围观的群众都挤在各个摊位前凑热闹,道旁的树木和神社的屋檐上都挂满了新年装饰。

陆续有人把烟花搬了上来,只等时机一到,烟花就会簌簌升上天空,月亮也不至于孤独到天明了。

外婆她们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见,三叶便提议去个清净点宽敞点的地方,好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烟花。

他俩在山脚下寻了块地方,山上热闹的灯火直直映在雪地里,耳边隐约传来人们的喧哗声。

眼前毫无阻拦,月亮挂在天鹅绒幕布似的天空中,分外明亮。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新垣鹤称赞道。

“是吧,每次心理烦闷的时候我都会来这,吹吹风看看山,很快就好了。”三叶在他旁边说。

“高中那几年很不容易吧?”新垣鹤问。

“岂止,简直是糟糕透了!每次考试成绩下来,我就感觉人生又灰暗了几分。”三叶嘟囔着说,不过很快便展颜一笑:“但是结果不错。”

“很开心?”

“当然开心!我查到最后成绩的那一刻哭得可惨了,想着终于实现了目标,接下来就是光明的坦途......不过——”

“不过?”

“不过,后来找了你一年多都没找到,那时候真是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每天上课都跟行尸走肉似的,还以为那之前发生的一切真是梦。”三叶长吁一口气:“还好,每天醒来都能看到手腕上的绳结,不扎头发的时候就把它绑在手腕上提醒自己。”

说着,她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新垣鹤:“你要是再晚出现那么一点,也许我真会把你忘了的!”

“忘了就重新开始。”新垣鹤笑笑。

“哪有那么轻巧?”三叶自顾自地走在前头,背着手在雪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新垣鹤跟在后头两步远。

这时,远处的神社上空传来两声啸叫,各色烟花齐齐飞入空中,一路滑开。

“看!”三叶转过头,同时用手指指着那边的天空。

新垣鹤一时间看得痴了。

上面流转着亮银,下面平铺着皓影,而她就站在你眼前,笑面如花。

月色、雪色与花色之间,她是第四种绝色。

......

......

君名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