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暗处的浮影，悲剧的气体
总部基地上空，隐隐浮现的异次元消失。
等视野中没有了地球景象，帝斯雷姆才敢大声咒骂一句晦气，然后又庆幸自己沉住气没有跟亚波人下去找死，却不知鸣人早就察觉到了它自认为的微小的空间波动。
不过这家伙醒目没有跳出来，鸣人也就懒得灭了它，毕竟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可不能浪费了。
恼羞成怒的心情平复后，帝斯雷姆又用次元透视观测了几个地方：北海道札幌市的某个游泳池、九州南部鹿儿岛湾内的樱岛火山、本州中央富山县的立山顶部雪峰、本州岛南部和歌山市的某个加油站，以及北海道的罗臼山。
其实在新宿区战役结束的当晚，它和亚波人就已经潜入进了地球，而且路西法又在毁灭之息中特异化了隐匿能力，让桐野牧夫只能预知到将要袭击城市和人类的敌役，至于暗处还藏匿了多少，那就只能问天了。
它们潜入进来时并没有直接发动侵袭，而是耐心等待了十二天，并将陆续到来的几头超兽和怪兽藏到了日国各处，同时和歌山市附近海域的异生兽也进化迅速，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小型佩德隆。
摧毁地球有生力量的计划实行在即，却没想到亚波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侵略生物没抢到不说，还命搭上了。
挥手散去其他透视屏，帝斯雷姆的面前只留下了罗臼山，“既然不愿意投入圣主的麾下，那你就用你的命来拖住胜利队的那些蝼蚁吧！”
它的身后站着一道金红身影，头顶还盘旋着一朵黑云。
………
司令室内，鸣人还没跟众人聊两句，电话声就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这里是司令室……好，我知道了。”野瑞平淡的撂下电话，然后看向居间惠，“队长，有一头鸟型怪兽从北海道罗臼山的火山口冲出，向着东京的方向飞去。”
居间惠点点头，下令道：“胜利队出动！”
大古七人立刻驾驶着三架飞燕号出发，房间里马上就冷清了下来。
忽然，泽井总监从门外进来。
“总监？”
居间惠和桐野牧夫都有些诧异，顶头上司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开会事宜，这会儿他怎么还有时间来司令室的。
跟鸣人三人打完招呼后，泽井开门见山道：“那只怪鸟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封印于滋尔达中心的滋尔达气体。这是旧防卫军的军事机密，二十年前……”
泽井在为众人解释滋尔达气体的由来和危险性，玖辛奈则发起了群聊。
『西拉很漂亮。』
父子两知道她又看上小怪兽了，鸣人道：『老妈，等它吃了气体到宇宙中变成凤凰形态再抓吧，现在它也就眼睛好看，希尔巴贡的颜值都能甩爆它几十条街。』
水门道：『它的品格不错，等会儿我们还是遵循它自己的意愿吧，玖辛奈？』
希尔巴贡：我品格低劣？我跟你说，现在我智商起来了！
『好吧好吧，我等会儿问问它。』
这时，泽井总监也为两人介绍完了故事背景。
“……万一受到怪鸟的攻击导致滋尔达气体爆炸的话，那么我们国家十分之一的领土都会被烧毁，那里所有的生命都将遭到毁灭，所以我们必须消灭那只怪鸟。”
“根津博士他现在呢？”居间惠好奇问道。
泽井总监叹了口气，神色间也流露着惋惜，“事故发生以后，他成了被诅咒的科学家，遭到了学术界的完全排斥，那场意外使他失去了当时正好在家的女儿。”
与此同时，北海道的某间房屋里，苍老且患有严重肺病的根津瘫坐在沙发上，再次回想起了让他心碎的那天——
“我搭傍晚的飞机回去……不，从明天起所有的发表都取消了。”
“这样啊。”女儿也在为自己可惜，然后充满期盼道，“那你快点回来吧，西拉也在等你呢。”
“说的也是啊。”
“爸爸，千万不要灰心，这不表示一切都完了，从现在起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对不对？”
“麻美……”记忆中的自己很欣慰。
“你怎么了，西拉？”
“怎么了？”
“西拉，快逃！”
耳中似乎响起了西拉的慌乱鸣叫，沙发上的根津博士跟着记忆大声喊了起来：“麻美，麻美！麻美！！！”
记忆中的轰炸声与此刻的耳鸣混杂在一起，大口喘着粗气的根津博士晕厥了过去。
………
三架飞燕号破空飞，在福岛市上空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野瑞依旧坐在一号机的后座上，他看着显示屏上的扫描雷达连忙汇报：“前方目标的反应，速度是每小时1500公里，而且还越来越快了。”
紧接着，二号机上的大古补充道：“目标在前方三万米，十五秒内进入视线范围。”
三架飞燕号上突然接进来紧急通讯视频，居间惠语气急促，“从正面攻击，直接消灭这头怪鸟。”
“直接消灭？”
众人虽然疑惑队长今天这么快下达击杀的命令，但还是立刻选择执行。
宗方立即说道：“A阵型，使用三重新麦格斯光束！”
旋即三架飞燕号呈品字形悬浮高空，两架一号机在前，二号机在后，同时它们的炮管前端也开始散发出淡黄色的光亮，那是在聚集光粒子能量。
十秒左右，灰黑色的巨大怪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是什么品种的鸟啊，变异之后太丑了吧？”
“浑身黑灰，腮部和颈部的黄色毛发看上去也更加变扭。”
“面相的确不怎样，不过它的青色眼睛倒是挺好看的。”
宗方凝声喝道：“三重新麦格斯光束，发射！”
两细一粗的三道金色光束激射而出，怪鸟历啸之后也从口中吐出一道黄色的破坏光线，《迪迦》中未升级的飞燕号都能用激光打伤西拉，更何况现在是连声两级的超级飞燕号了。
三道新麦格斯光束毫不费力的冲破了西拉的破坏光线，西拉也不硬抗，直接机灵的向旁边溜去，可惜最后还是被一号机的光束给擦到了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
“总部，我是宗方。怪兽躲开了我们的攻击，但还是被光束擦伤了，现在它跌入了福岛县中部的安达太良山，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眼见西拉掉入火山口，宗方立即联系了总部。
司令室的居间惠和泽井总监对视一眼，后者严肃说道：“怪鸟只是暂时掉进了安达太良山，为了消除后患，请你们就在那里待命，只要它出现就消灭它！”
“总监、队长，这次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消灭这头怪兽呢？”
任务暂停，丽娜也马上向两人询问原因。
其中的内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居间惠便捡起了泽井总监的话，开始为众人解释起来，“在二十年前……”
姬矢准驱车驶出了海底隧道，阳光洒在他略带笑意的脸上，显得很是轻松和惬意。
特训带来的疲惫与疼痛终于被缓过来了，他打算先去重建的美罗动物园看望一下山本先生，然后再转转这个平行世界的日国，并用最新款的相机记录每一个美好时刻。
‘惠、孤门，你们还好吗……’
车子刚到港口大门，姬矢准就发现门口的几名安保人员在与一个老人争执，凭借在特训中激发的奥特听力，他听到了几人争执的内容：
老者想要进入基地告诉大家怪兽的身份，而他自己没有进入总部基地的身份证明。
重重咳嗽两声，根津博士才缓缓说道：“姬矢队员，那只怪鸟是来破坏滋尔达气体的，其实那只怪鸟，它就是西拉。”
“它是西拉？”
点了点头，根津博士又急喘了几下，“这只鸟应该在二十年前，跟我女儿一起在那场火灾中死掉了，我想西拉它是亲眼看着麻美被大火吞没的，所以就非常痛恨滋尔达气体。”
“拜托你们，一定要阻止西拉，拜托了！”
向姬矢准鞠躬嘱托后，根津博士转身走向计程车。
默默看了眼老人的背影，姬矢准拿出pdI联系了司令室，将根津博士的话转述给了居间惠等人，然后返回车上，发动引擎驶向东京新宿。
火山中，被光束擦伤的西拉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麻美的声音，不由得回想起了美好的过去——
“不要紧的西拉，这样子就不会掉下来了。”
“怎么啦？嗯，一定会孵出来的！”
那时它把小主人带到了一个从树上掉下来的鸟窝旁，里面还有两颗小小的鸟蛋，然后小主人在树上固定了一个坚固的小房子，并把那两颗鸟蛋放了进去。
但紧接着，那通结束了一切美好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如今自己身处如地狱般的火山中，但记忆深处的火光比地狱更加可怕与可恨，小主人葬身火海的那一幕再次刺痛了它，染血的鸟喙中传荡出沉痛的哀嚎。
与此同时，汽车后座上的根津博士也传出了痛苦的呻吟。
……
安达太良山的上空，三架飞燕号中一阵沉默。
少倾，丽娜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西拉也不是想破坏城市，难道我们就一定要消灭它吗？”
“丽娜队员，滋尔达中心封存的滋尔达气体一旦发生爆炸，日国土地的十分之一将会化为灰烬，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泽井总监语气凝重，那些滋尔达气体恐怕都能炸伤迪迦和奈克瑟斯了。
滴呜滴呜~
“它出来了，西拉从火山口出来了！”
随着野瑞的大声提醒，灰扑扑的西拉从火山中愤怒飞出，然后向滋尔达中心的方向飞速冲去。
“胜利队，追击！”
宗方一声令下，三架飞燕号开足马力在西拉背后紧追不舍。
“发射激光，把西拉击落！”
‘西拉，求你了，快停下来吧！’
丽娜在心中不断祈求，心中万分不愿的按下了发射按钮。
biubiubiu~
十几发绿色激光打在西拉的身上，身体极度虚弱的巨鸟再次从云头栽落，而滋尔达中心却已近在眼前，于是它在倒地前吐出一道破坏光线，直接将被封锁的大门击穿摧毁。
“糟了！”
坏消息是光线打穿了滋尔达中心，好消息是滋尔达气体没有被引爆。
“胜利队，立即击杀这头怪兽！”耳机中传出泽井总监的严令，众人知道这次不能再放水了。
大古忽然大声喊道，“等等，你们快看，那里有个人！”
看着大屏幕上的影像，居间惠皱眉道：“那好像是…根津博士？！”
刚才桐野牧夫在调查根津博士近况的时候，几人都看到了老博士的照片，自然认出了滋尔达中心附近踉跄跑动的人就是他。
“难道根津博士想把滋尔达气体搬到安全的地方？”新城不由猜测，然后又道，“现在西拉距离滋尔达中心太近了，而新麦格斯光束的威力又太大，一旦我们用光束攻击，里面的滋尔达气体一定会被波及到的。”
“而且，而且西拉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灰扑扑的西拉一直没有起身，它的双爪抠住地面在慢慢拖行着自己的身体，血液从鸟喙和血洞中不断涌出，它悲鸣着拖出了一条近百米的血路。
“它为什么这么执着啊，它到底想干什么？”
V3探测仪上显示它已经油尽灯枯了，却还将自己拖行百米，这种程度的信念连人类都极少拥有，屏幕内外的人纷纷动容。
鸣人和水门只是对它报以赞赏，而玖辛奈则十分可怜这个小家伙。
就在西拉将要咽气之际，根津博士把装着滋尔达气体的箱子带出了基地大门，熟悉而又厌恶的气味让它振作了精神，如回光返照般颤抖着站了起来。
看着根津博士露出的惊容，西拉从口中吐出一道柔和的金粒子光柱。
“博士！”
众人以为西拉吐出的光柱是要报复博士，但金色光芒却毫无攻击力的照射在了博士面前。
“西拉，你要把它拿走吗？”
虽然还是哀伤的鸣叫，但根津博士却听懂了西拉的意思，他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费力地搬起箱子放入了那道金色的光芒中，箱子顺着光芒飘入了西拉口中。
宗方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西拉它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滋尔达气体吞下去。”
“谢谢你，西拉。”
根津博士痛苦地说完后，捂着心肺部位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