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仙子,请你自重 > 第一百三十九幕 宁州乱,谁定风波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一百三十九幕 宁州乱,谁定风波三

一箭归尘。

长街上又出来了无数身影。

牧箫回过头,看了一眼无心。

“大师,我先行一步。”说完,儒家言灵,一息间,便离开长街。

有无心在,贺无念定然不会出来。

有无心在,牧箫想不出这宁州城中还有谁能来把他逼入绝境。

天狐梦境中的数百年光阴,潜移默化的影响了牧箫。

虽然,只是一场虚空大梦。

但梦醒之后,沉淀了什么,只有牧箫自己知道。

当然牧箫此时的想法很简单。

想要活下去。

越快引出贺无念,宁州城的损失越小,宁州气运流失也越小,对他,对崔念如都是好的结果。

他相信白慕晴。

他也相信自己的命格,福祸无常,之前可是被他试验过的。

牧箫觉得,这个命格更应该叫塞翁失马才对。

种种考量下,牧箫毫不犹豫的离开长街,将这些突然出现的刺客引走。

十几日的牢房生活,他们的状态并不佳。

七境八境或许难缠,但此种状态下,对他也不会太过难缠。

只是,单以宁州城来看,牧箫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那么,就要抱着这些刺客,是最后能将他逼入绝境的可能。

牧箫只能想办法给他们创造一个能赢的机会。

无心摇头皱眉,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安静的街面,略显无语。

“脱离了无心的保护,少主,你是真觉得命很长吗?”

但是看了一下昏迷的符佩君,无心又是叹了一口气。

师兄所食之岁晶,为什么偏偏是呓语之岁的呢?

这般想着,无心一挥手,用灵力将符佩君卷上远处的桃红马。

先把这姑娘送到一个安全处吧。

受人所托,虽然并没有答应。

终究要忠人之事,因为无心,是世间少有的好人啊。

“总是在欺负好人啊。”

无心摇头。

牵起马缰,芒鞋轻踏,满地箭簇滚滚,不及远方横尸血气。

这人间,果如炼狱。

如何能少得了无心啊。

……

州主宫中,满州公卿被控制于偏殿后,牧云森的大伴直接领命出宫。

宁州世家的底蕴,当然不可能只是区区几十名子弟,几万名士兵甲士。

各家族中的那些老家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大乾王朝普通的修士过不了十境,但是适配朝堂的,将军,文官,国师,大监,诸侯,又都可以突破这个限制。

何况,世家中子弟繁多,拜入仙门者不计其数。

盘根错节,尾大不掉。

连大乾都拿世家毫无办法,何况一州之主呢。

大伴出宫城的时候,儒家的学子已然来到州主宫外,喧嚣鼎沸之声,引得无数人围观。

目前的宁州城,各个不同的区域,有着不同的乱象。

着实是百年难见的场景。

当年中州城中上古秘境开启,牵连人数众多,却也没有宁州城这般乱。

书生扬声。

军队集结。

修士横冲。

宵小突生。

他们被正义感,被愤怒,被权利,被利益,被自由,被反抗,被贪婪,被色欲等一系列情绪左右。

所有本来是正义的,或是不正义的情绪,在这一刻,统统没有了标准与界限。

当乌合之众合流于人群之中,很多出发点的善恶,便都不重要了。

大伴皱眉看了一眼州主宫门前的情况,只是扫了一眼,并未过多停留。

州主想要杀人,那他便去杀人。

有些人就是这些年过的太安逸,忘记了宁州到底姓什么。

几个起落间,大伴来到一家门前。

他还未进去,一群人无头无脑的拿着各种武器便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甲胄的中年男子,大伴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

“这是要去哪啊?”

空荡荡的长街之上,门口的大伴一身宫服再显眼不过。

为首的男子,姓魏。

宁州魏氏虽然算不上宁州最顶尖的世家,但却是跳的最欢的那一个。

此时此刻,刚刚收到消息,父亲被强留州主宫,魏家这位长子便想都没想,直接集结人马,准备‘营救’父亲。

只不过,在门口刚好遇到大伴。

“好胆,竟然送上门来,今日就以你这阉人首级祭旗!”

大伴挑了下眉,“好多年不曾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杂家了。少主狂悖,人尽皆知,每次见到杂家,都只会称呼杂家杨掌印。”

“这么久不听,初一听,还有些亲切。”

“既然开心,那么,今天就请大家吃席吧。”

大伴笑的很开心,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那魏家子已然命令左右,向大伴出手。

出手者,是两名剑修。

世家有养士的习惯,收拢江湖散修。

也有仙门供奉。

魏家身为宁州世家的前列,养几百的幕僚供奉,自然不在话下。

剑修一出手,只要出剑,便是锋芒毕露的杀招。

大伴一动未动。

面对这逼近的滔天剑意,他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剑招如幕。

剑气如霜。

八境的剑修。

剑宗的剑境。

在散修中也算得上好手了。

只可惜,功法太次。

大伴眼生不屑,一挥衣袖,只见袖中起罡风,无数风刃从中席卷而出。

两个八境剑修,只出了一剑,便再没有挥第二剑的机会。

“罡风?”魏家子惊诧出声。

“哦,竟然还有点见识,只可惜,见识来的晚了些。”大伴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下一刻,身入流影,刹那间穿梭于人潮之中。

片息之后,他身影归位,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大伴收拢衣袖,高声道:“宁州魏氏,久有不臣之心。今日欲趁宁州乱起,趁势起兵谋叛,依大乾律,宁州律法,行谋逆之事者,诛族!”

说完,大伴从场中数百人的身边走过,迈进魏府。

待他走进府中,那安静的数百人才惊愕的捂住自己的喉咙,但是鲜血却无法遏制的蔓延,流淌。

砰!

魏家子的头颅先一步滚落尘埃,汹涌的鲜血为这个诡异的场面渲染了新的注脚。

那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到跌落尘埃,依旧未曾合拢。

罡风,风吟剑。

且听风吟,送你归乡。

魏家子此生最后的念头定格于脑海。

原来,他就是送归人,杨忘尘。

……

某家客栈的二楼,身体孱弱却很是要强的八少主看了看屋外的喧嚣,有一股无言的满足升起。

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他安抚了一下床榻上的于稀媛后,将帷幔拉下,然后示意对方进来。

进入屋中的男子,第一时间皱了下眉头,屋中飘荡的旖旎气息即便遮掩,依旧瞒不住修为高深的修士。

对方看了一眼床榻,便转移视线。

“八少主,我们该去青州了。”

八少主穿着里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青州的事,先生可先去准备。这宁州的好戏,我倒想多看上一会儿。”

“八少主,青州那边,对你才更为重要。与其看别人遭殃,不如争取把实惠握紧手中。何况,八少主的身子,也等不了更久了。”

牧子玦没有答话,他安静的喝茶,似乎,再比谁更有耐心。

“八少主?”

“朱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却未曾得到机会。时至今日,我终究是忍不住了,还请先生告知。”

身着黑白两色衣的朱先生表情祥和,似乎对于牧子玦的发问早有准备。

“少主且问?”

“我在天中城,身处众皇子之中。上不及兄长们备受期望,下不及弟弟们备受宠爱。而且,我天生命缺,有不全之相,更是被算出,命不过弱冠。”

“而朱先生,身具阴阳绝学,即便比不得监正,但是阴阳家十二境的大阴阳师,为何偏偏选中了我来辅佐?”

“八少主当真想要知晓?”

“若是不想,何故问之?”

“如果我说是命运指引我,要成为你的师长,成为你的佐助呢?除我之外,无人可以救你。当然,除了你之外,也无人允许我的行为。”

“我修行百年,早已看透人间修行之路,不过殊途同归。世间所谓的善恶,限制了太多人的思维。为什么这人间千年来,只出了一个李长庚,那只能说,天下人的路走错了。”

“在错误的道路上,无论走多久,都看不到尽头。”

“这些话,我说给别人听,他们只会觉得我不可理喻,甚至认为我入了魔。”

“只有八少主愿意听我说,并且支持我。”

“并不是我选择了八少主。”

“而是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牧子玦低头喝茶。

虽然朱先生的话语说的情真意切。

不是他选择了病弱的他。

而是,他们彼此选择了对方。

多么具有煽动性的话语啊。

可惜啊,可惜。

阴阳家算尽天机,但你可否算到,从我八岁那年开始,就在院门口捡到了一本书。

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来一一佐证那本书中所言之事。

原来阴阳家的卜算,真的不是万能的。

你甚至不知道,我为何要问你这个问题。

“先生所言,句句肺腑,子玦愧受了。”

“八少主,你甚至到现在,都不愿意叫我一声老师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先生,你莫要对我有过多的期待。这样,可能会害了你。话说回来,青州之事,先生自去处理便可,这宁州,我再待上些时日。”

“八少主不信我,是我的问题,不过,我会让八少主相信我的。对了,这件宝物还请八少主收好,以作防身之用。”

“何物?”

“阴阳唤神符箓。”

好东西啊。

牧子玦这一刻,竟然有一丝愧疚。

他从朱先生手中接过符箓,确认再三,终究是满意的点头道:“多谢先生赠宝。”

朱先生摇了摇头,“无需如此。”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挂起的帷幕,转过头道:“八少主,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事需要我出手帮忙吗?”

牧子玦刚要摇头,他留在宁州城就是看热闹,哪需要帮忙。

只是,这一刻,忽然有人影从外面闪过。

他循声望向屋外。

此时,那边正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今日间,宁州城各种事情频发,这事情本来也见怪不怪。

只不过,这一次却有些意外。

屋外喧嚣的追逐中,偶尔有声音传进来。

“牧箫狗贼,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期。”

“今日,整个宁州城都没有你藏身之地,还是赶紧认命吧,跑了半个时辰,你塔么不累吗?”

“亏你还是宁州少主,往日的骄横哪去了?如今只会如同个丧家之犬四处逃跑吗?”

……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这些追逐的人是哪来的力气喊话的。

或者,正是因为追不动了,才不得不出声吧。

七境八境的修为,灵力并不富裕。

“那是宁州少主牧箫?”牧子玦只在天机碑的影像中见过牧箫。

只是,那里面显现出来的容貌和此时所见略有不同。

虽然只是一瞬,但气质容貌皆与天机碑中所见,大有区别。

“咳!”于稀媛忍不住在床榻上咳嗽出声。

牧子玦会意。

他转过头看向朱先生。

“先生之前问我,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现在就有一个需要,不知道先生可否帮忙?”

“八少主且言,朱某自当尽力而为。”

“我那兄长似乎很喜欢这位宁州少主,那你说,杀了他,会不会让我的兄长,难过那么一会儿呢?”

“既然宁州城都乱成这样了,不防,更乱一些才好。”

朱先生闻言,沉默片刻,道。

“八少主的目标是青州,未避免节外生枝,最好不要去掺和宁州诸事。死一个牧箫对于储君来说,无关紧要,但是若是机事不密,牵扯出八少主来,则万事休矣。”

“不过,八少主难得出言相求,即便非是最好的选择,朱某也愿意尝试。”

说着话间,朱先生拍了拍手,一个人影突然间出现于屋中。

牧子玦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但他并未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

“此乃我炼制的阴阳符甲,有我八成修为。宁州少主修为不过七境,杀他,易如反掌。而且,以此攻之,成与不成,皆不会牵连八少主。我便一同将他赠予殿下吧。”

阴阳符甲?

又是好东西啊。

“多谢先生。”